衣帽间折腾一遭后,华池到底是着凉了,持续不断的发低烧。戴瑾卉想带她去医院看一下,被她拒绝,又退而求其次,想请家庭医生来,也被华池推拒。
“马上要订婚了,请医生总感觉不吉利。而且就是小风寒,吃点药就好了。”
华池换个话题,转而问戴瑾卉订婚典礼准备的怎幺样了。
最近戴瑾卉同样很忙。工作的事不必谈,虽然半年前她就开始接管公司大权,但毕竟现在是名副其实的董事长,要处理的工作已经排到明年。而且她现在还要忙于筹办订婚,用戴瑾卉自己的话说,“要给华池最好的”。订婚相关内容,事无巨细,她都要一一过目,亲自策划。
华池这一病,她更不想抛下华池去公司办公了,在房间又怕打扰到华池休息,所以戴瑾卉在书房一待就是几个小时。
华池午睡醒来,睁眼便看见阳台上戴瑾卉的背影,她穿着柔软舒适的家居服,长发随意束起。华池侧耳认真听,隐约听见戴瑾卉提到“张院”、“西郊”几个关键字眼。
等戴瑾卉挂断电话哦,转身向屋内走来时,华池翻身,装作刚睡醒的模样,伸了个懒腰。
戴瑾卉顺势握住她举起的手腕,手掌向上,扣住华池的手指。
“怎幺我还没亲你,你就醒了?”戴瑾卉把桌上的水杯递到华池嘴边。
华池接过,喝了小半杯,才说:“我不是睡美人,不用你亲也能醒。”
戴瑾卉微微一笑,她俯下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华池浑身一僵,直到戴瑾卉的额头贴上她的,她才明白这是想要看她还有没有发烧。
“我怎幺觉得还是有点热?”戴瑾卉直起身子,又用手掌试了一下华池额头的温度。
华池怕她揪着这件事不放,非要送她去医院,急忙说:“我感觉好多了。”
“要是明天还烧,说什幺我也要让周医生过来给你打针了,还是屁股针。”戴瑾卉在华池屁股上拍了一把,吓唬她。
华池横她一眼,撇着嘴说:“还没结婚呢就想家暴我啊!”
两个人调笑了几句,戴瑾卉便拉着华池下楼吃午晚饭了。
华池没胃口,身体还病着,最近保姆都是变着花样在做营养粥。今天是生滚鱼片粥,戴瑾卉陪着华池吃了两大碗。华池不爱吃姜,把自己碗里的姜丝都挑进戴瑾卉的碗里。
“怎幺还挑食呢?”
“我一直都不吃姜啊!我还不吃芹菜、胡萝卜......”
“你说你都挑食,以后有了孩子,怎幺教育她?”
戴瑾卉像是随口说说,华池却是差点连筷子都捏不住了。
还好一通电话及时打过来。戴瑾卉拿起手机,华池只来得及瞥一眼,她看到来电人的名字了,是陈展
戴瑾卉接电话的表情如常,不过分冷淡,也没有讥讽的神色,就像在听一堂枯燥但有用的数学课。
她把电话挂断,看着低头吃粥的华池说道:“刚才是陈展打来的电话,她说给我们送了一份订婚礼物。”
“我们订婚的事你告诉她了?”华池皱着眉头问出这句之后便后悔了,戴家名声在外,无数只眼睛盯着,戴瑾卉要订婚的消息圈里人怎幺可能不知道。
不过戴瑾卉的回答更让华池震惊。
“我给她发了请帖。”
华池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幺。这就是戴瑾卉的行事作风,有人想看她热闹,她干脆把戏做大了,把观众也拉上戏台。整场戏都掌握在她手中,闹笑话的人是谁就不一定了。
所以华池只能低下头继续吃粥。她胃口不好,吃粥也是一粒米一粒米地吃,吃饭如同上刑,戴瑾卉看不下去,拿过勺子,不让她继续吃了。
“我们出去散散心,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怎幺样?”
天气凉,华池又病着,戴瑾卉找来羊毛大衣,又给她围上围巾,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才敢出门。
司机也不需要戴瑾卉吩咐,直接开出别墅区。
车上,华池热得想要扯开围巾,戴瑾卉不让,还从保温箱里拿出一壶热汤,是四物汤,补血益气的。
“你真的很夸张!”华池吹散杯口的热气,浅尝了一口。甜甜的,不难喝。
戴瑾卉拂开她额前的碎发,又帮她理了理围巾,才说:“马上就要到我们的大日子,你可不能病倒了。”
车停在一片野地上,华池还不知所以然,戴瑾卉已经打开车门从另一侧下去。她绕过来,帮华池拉开车门,牵她的手,扶她下来。
等华池从车内探出头来时,才发现,不远处的田野是一大片向日葵花田。
“喜欢吗?”戴瑾卉握紧华池的手。
华池望着前方一望无际的花田,声音空灵,“你什幺时候准备的?”
“今年春天,大概半年前。我想起以前你说想要在家种很多很多的向日葵,不仅摆着好看,还能用它分辨太阳方位,看腻了还可以吃葵花子。”戴瑾卉扳过华池的肩头,与她对视,“小池,我欠你的花以后慢慢补给你好不好?”
华池望着她,眼底有泪,“如果你一年前这样想该多好...”
她的声音颤抖,戴瑾卉心疼地拥住她,她们抱得紧紧的,戴瑾卉吻她的发顶,声音难掩颤抖:“对不起,错过了我们的一年,对不起,小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