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折腾得狠,陈燕真抱着她在浴室清洗时,又没忍住做了两三次,天快亮才结束。
庄织累极,沉沉睡去。
陈燕真支着手臂躺在她身边,看着怀中人的睡颜,一夜未合眼。
正午已过,太阳向西沉。
下午三四点钟,庄织才有了些动静,大概是梦魇了,鼻腔间轻哼出声,秀气的眉毛打结,双眼紧闭,眼瞳转动,睫毛乱颤仿佛冬日雪压寒梅,扑簌簌渗出泪水。
“阿织?”陈燕真捧着她的脸,拇指替她擦去眼泪,“醒醒?”
痛苦像缠人的水草,不肯松脱。
庄织抓住他的手,把他当做救命浮木,仍是醒不过来,呻吟声越大,嘴里含含糊糊,不知道在说什幺。
“嗯......冷...”她把自己缩成一团,黑发散落在光洁的肩膀上,不住地往陈燕真怀里凑近。
“没事,阿织,哥哥在呢”,他尽全力抱紧她,吻着她发顶,像安抚迷途的孩子。
渐渐,她终于平息,缓缓张开眼,意识仍旧有些朦胧。
“...哥哥...”
甚至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幺这五年来每次梦魇都会喊这两个字,以前是颂彭在床边应承她,可是庄织知道,他不是她想唤的那个人,即使颂彭安慰她千百遍,也没分毫用处。
“嗯,我在”。
这次不一样,是另一个人。
低哑的嗓音让人心安,怀抱温暖,如罂粟般上瘾,贪恋。
他是能救她出深渊的人吗?
“我梦见我掉进了海里,身上全是血,好冷好疼”,庄织乏力,眼皮又合上,“后来我看见在不远的地方有个炉子,发着光,金灿灿的,好温暖,是不是你呀......”
陈燕真捋着她耳边碎发,轻声答:“好阿织,哥哥保证,不会再弄丢你了”。
可惜庄织没听见,她只顾着自己说完,便又睡着了。
陈家在港岛的楼房即将开盘,陈燕真不愿扰了庄织,轻手轻脚下了床,到隔壁房间开视频会。
市值上百亿美金的半山别墅区,各大媒体纷纷报道,名额早被预定了十之八九。
他本打算亲自到场剪彩,也有几个生意上往来的朋友正好见见面,更何况他与庄织相识在港岛,近几年商业重心逐渐往欧洲转,倒是再没赶上去。
这下也不用去了。
睹物思人,人已近在眼前。
会议言简意赅,半个钟头陈燕真便下了线,留下几个高管讨论具体事宜。
踏出房门,阿昆站在门外,双手背在身后,身体打得笔直,即使周围没人,他对陈燕真的尊敬也刻在骨子里。
“什幺事?”
“赌场的张爷来了,在楼下等着”。
确切地说,等了两个钟头了。
一开始,陈燕真陪着庄织还没起,紧接着又开会,一直不得空。
阿张那种小鱼小虾的烂芝麻事,怎幺敢拿来打搅陈先生?
“他来干什幺?”陈燕真脱掉西装外套,扯松稍有束缚的领带,手撑开扶一扶眼镜框,往楼下走。
“说是跟您投缘,给您送个礼物”。
冠冕堂皇的说辞,送礼物?找个由头套近乎,铺一铺发财路罢了,陈家这棵树,谁不想靠的更牢些,好处数不清。
*猜猜看,张爷会送什幺礼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