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惜走进房间看到呆呆地站在门口的清诺愣了一下。
“站在这里干什幺，不吃东西吗？”云昭惜从他身旁走过，随意地将自己窝在懒人沙发里，声音懒懒地说道。
清诺如得到指令的机器人一般，走到餐桌旁拿起碗筷，准备夹菜时才回过神来，试探着问道：“……大小姐？”
“嗯。”云昭惜细白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点点滑滑，漫不经心地回应道。
确认了真是她后清诺反而更犹豫了，手里拿着端着碗半天没有动作。
没有听到碗筷碰撞和咀嚼的声音，云昭惜擡起头来，被兜帽隐约遮盖的双眼里泛起单纯的迷惑：“不合胃口？”
“不……不是，大小姐不吃吗？”清诺说话难得有些结巴，嗫嚅着询问道。
“我已经吃过了，那些是为你准备的。”听到不是不合胃口后云昭惜又低下头摆弄手机，“不想吃的话就倒了。”
清诺不再说话，不敢明目张胆地打量她，只能用余光注视着云昭惜的一举一动，安静地用起餐。
餐桌上都是些清淡好消化的食物，很难不让人怀疑这些都是为他精心准备的。
毕竟他饿了整整三天，吃那些重油重盐的食物反倒不好。
即便是饿了这幺久，清诺的吃相依旧是清雅好看的，如果忽略掉他因肚子响叫尴尬得满脸通红的脸的话，称得上是赏心悦目。
待清诺吃饱喝足准备收拾餐桌时云昭惜开口了：“放那儿吧，待会儿有人来收拾。”
清诺自觉地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站到云昭惜面前等待他的指示。
“？”云昭惜看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疑惑道：“你呆站着干嘛，自己随便坐啊。”
“可……”不是叫他上来接受惩罚的吗？
见云昭惜没有进行下一步的想法，清诺只好又坐回餐桌旁。
虽然云昭惜在专注地玩手机没注意他，但清诺还是在椅子上坐得端端正正。
痴迷专注的视线被敲门进来收拾餐桌的仆人打断，清诺心虚地别开眼去，怕被别人发现自己的异常。
待下人们把餐桌都收拾干净退出去后云昭惜才放下手中的手机，缓缓走向清诺。
终于要来了吗？
清诺像被弹簧弹起似的，一下子立正站好，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惩罚。
他前来还债时就已经做好了把命交代在这里的准备，毕竟那可是很大一笔钱，就算把十个他卖了可能都还不起。
刚开始得知只需要在这里待满十天便可以把债务一笔勾销时他还吃惊了一下，现在想来果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不过区区的他竟然能劳得她动手吗？
清诺偷偷擡眸看了她一眼，又垂下眼睫露出一副乖巧的模样。
还精心为他准备了吃的，这根本就不像是要惩罚他的样子啊……
云昭惜走到清诺面前摘下他的眼镜扔到地上，眼镜砸在地毯上发出细微的响动。
他有一双异常漂亮的眼，纤长浓密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羽翼般轻轻扑闪，那双潋滟的桃花眼因不安快速眨动着，勾得人心中黑暗无限延伸。
清诺的长相其实并不差，甚至可以说是精致俊秀的，只是他厌恶他人的注视，所以通常都用一副厚重的黑框眼镜遮挡，平时也习惯性地低头不去看别人的视线。
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股阴郁的气质，令人忽视厌恶。
云昭惜目光专注地打量着他的眉眼，伸出手来似乎想摸他的眼睛。
清诺隐约从她眼神中看出了一丝哀伤的怀念，仿佛她在透过他的眉眼看另一个人。
这种猜测让他心脏无端一痛，似有一根细长的针真切地扎在上面，痛苦细微而绵长。
在她手指快要碰到他眼睛时，清诺本能地闭上双眼，长而卷曲的睫毛不安地颤动着。
等了许久预想中的触感都没有来到，清诺疑惑地睁开眼，就见云昭惜已经重新窝回懒人沙发里，随手丢了一个安全套到他身上，淡淡地说道：“开始吧，知道要干什幺吗？”
这是……
清诺捡起掉在地上的安全套，颇有些不知所措。
他没想过所谓的“惩罚”会是这样。
这难道……不该是奖赏吗？
即使因为这两天在房间看到的东西让他对性有了一种心理性厌恶，但如果对象是她……
心脏“砰砰砰”地越跳越快，清诺伸出舌尖舔了舔干涩的唇瓣，低声说：“知道”。
他捏着安全套的手紧张得冒汗，但又不敢让她久等，于是他走到她面前，双膝跪地仰视着她，双手却颤抖着不敢碰她。
这个距离已经足够让他闻到她身上的馨香，浅淡的木质混着茶香，分明是冷淡的香味，却勾得他欲念横生。
清诺仰头虔诚地凑近她，脸上的表情如同他要渎神般庄严。
云昭惜疑惑地看着他一系列举动，在他凑近得能感受到彼此呼吸时她才反应过来他是想吻她。
她身体往后仰，兜帽因此滑落下去，露出那张冷漠禁欲的脸。
她避开了他的唇，冷淡地问道：“你想干什幺？”
听到她如冰雪初融般清冷的声音清诺才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身体后仰，跌坐在地上。
本来因激动兴奋而泛红的脸惨白了一瞬，接着又满脸通红，磕巴解释道：“我、我、我……”
“我”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个什幺名堂。
云昭惜反应过来他好像会错了她的意，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问道：“刚刚问你你不是说知道要做什幺吗？”
清诺抿了抿唇。
任何人看到突然丢到自己身上的安全套都会以为是对方想和自己发生性关系吧？
但他不敢反驳，只能沉默着。
“你上来的时候没人跟你说吗？”云昭惜一手撑头看着清诺，淡淡问道。
清诺摇摇头，姿态可怜得如同犯了错的小狗崽，正不安地等着主人的责罚。
“你自己做就行了，我只需要你的精液，不要干别的事。”
清诺明白了她的意思，这是让他自己手淫。
即使因为从她口中听到轻描淡写的“精液”二字羞红了脸，清诺还是直白地问道：“为、为什幺需要我的精液？”。
话一出口清诺就后悔了，她肯定有自己的理由，他只需要无条件服从和执行就可以了，怎幺敢向她询问原因呢？
也许是因为充满关心的饭菜、语气平淡的谈话，让他胆子不知不觉地大了起来，知道就算冒犯了她也会被包容。
云昭惜没计较他的失言，但也没做出解释，主要是这件事不太好解释。
她因为他肖似故人的眉眼对他有了几分关注，知道他没与房间的人发生关系饿了三天后更是因为那份与故人相似的坚持对他产生了几分恻隐之心。
她让人把他带到这儿来只是想让他填饱肚子。
但是这样做好像显得太过特殊，于是她用的男宠的名头。
这样无时无刻不在关注她的父亲只会以为她挑选了一个男宠，而不会因此调查清诺，从而想起以前的旧事。
毕竟……清诺的眉眼与那人实在太过相像。
可这样就有一个问题，那就是需要清诺射在安全套里的精液。
因为那件事，父亲对她的保护已经到了一个病态的地步，连她房间垃圾桶里的东西都会找人翻看报告，她虽然困扰于这样侵犯隐私的行为，但因为父亲脆弱的神经又不敢过于反抗刺激他，只能使用一些小手段来误导。
像是怕清诺再会错意般，云昭惜补充道：“如果没有欲望你可以看那种小电影，害羞的话也可以去卫生间，我不会干涉你。”
清诺脸上的云霞愈加绯红，重新跪坐在云昭惜面前垂眸轻声回道：“我不会……”
从他有记忆开始他便一直忙碌于照顾生病的母亲，洗衣、做饭、打工占据了他所有的生活。
有关于性的所有东西都是在这几天看到听到的，可因为心里的抵触他也没去认真看认真听，导致他现在对于那事还是一知半解的状态。
他虽然听说过手淫，但却不知道该怎幺做。
云昭惜没想到这世上还有如此“纯洁”的人，听到他这话颇有些头疼，她又不可能现在上网去搜手淫教学视频！
她没发现她潜意识就相信了清诺说的话，没一点质疑的想法。
最终脑海中天人交战后云昭惜无奈地叹了口气，都是因为她一时心软导致的，她肯定要负责解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