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装后,帝卿闺蜜弯了,也黑化了1

女扮男装.油嘴滑舌.马屁精.打马过街.学渣.人缘好.年下世女x

纯情闺蜜.温柔.被糖衣炮弹哄骗.不容背叛.黑化.步步为营.年上帝卿

世女最近感觉闺蜜的眼神变得黏黏糊糊的…也可能这就是男孩子之间的友情吧,她擦着冷汗。

当今圣上很是忌惮她家,毕竟势力太大,母亲跟着她打天下,当皇家人,是只能同苦不能同甘的。

统一之后母亲很识相的交出大部分兵权,但是民间名声很好,几乎和皇帝齐平了,她又是唯一的女儿,生怕她被哪一天就没了,从小就伪装成男儿养大,平安养到如今。

她很爱玩,出了名的纨绔,虽然因为是男子身份而被一些卫道士诟病,但是管她呢开心最重要。已经憋屈的男装了,还不允许她和小女郎小男郎们愉快玩耍吗。

一般来说母亲是将军的话多少女儿都会习武,很大几率走上一样道路。但母亲自认为泥腿子出生,就爱崇拜那些之乎者也的掉书袋,送她到国子监,岁岁考试吊尾车。

她真的不是读书的料…她倒宁愿舞刀弄枪…但师傅们只教些男儿用的花拳绣腿的东西。

这个年纪的男儿多半都已经要谈婚论嫁了,但是她还在每日打马游街,很是显眼。

显然母亲还没想过不拆穿身份的情况下,怎幺嫁人这回事。只能说心疼儿子再多留几年,还没想到对策,宫里圣旨下来,就把他弄到宫里去和帝卿做伴了。

帝卿是皇帝唯一的儿子,身份尊贵,风光霁月,自小就通读诗书,才华横溢,不输女郎。但是她除了进宫远远见上过几次就没交集了,生活轨迹几乎如同两条平行线。他爱参加的诗会她一律拒绝,她喜欢去的梨园他更是不可能涉及。

他的名声一向好极了,端庄大方,温柔体贴,当年还在国子监上学时的事迹,还被夫子一直念到现在,可以说是和她这个又学渣又不成体统的“男儿”截然不同,简直像一座大山压在她头上。

她好动,这样端庄温柔的帝卿听上去简直就像仙人一样了,总感觉到几分不真实,上辈子的经验告诉她,完美无缺的人设总是用来塌的,所以也会无意中避开和他打交道,说不定就是那种心机深沉的宫斗冠军,到时候她这个菜鸡都不知道怎幺死的。

远离皇帝以及她周围的人,不然就会变得不幸。

但是圣旨都下来了,说什幺念在帝卿身边没有玩伴,特地请她定期入宫陪伴帝卿…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她穿着日常便利的朱红胡服,见到了帝卿。

帝卿从房间到衣服的审美都是倾向于现在流行的清雅风,如云般堆叠的的乌发盘起,插着玉簪,半披下来的长发垂落至身前,几缕发丝盘旋在他的肩膀上,划入白玉般的脖颈。雪白的交领外罩着天水碧纱衣,宽大的袖口被收竖,方便他此时的书写绘画,雪白的手臂被反射的阳光渡上如同羊脂一般温润细腻的质感。

长睫如同鸦青的凤蝶展翅一般,清泠泠的眼眸不远处站立的她,让人无端想起山间的寒潭,不愿打扰他而久久等待升起的几丝不耐被瞬间抚平。

精致的脸庞不带任何修饰就已经如同天成一般,薄藕色的嘴唇勾起弧度,平静的眼波因为弯起而打碎了一湖水光潋滟,连同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也一同消失,回到人间。

“抱歉,久等了”

嗓音温润丝滑,她感觉耳朵被做了一个spa

这是什幺贵公子佳人啊…她有些理解长安的大小女郎为什幺如此追捧他了,即使他的年纪比起一般适龄儿郎来说已经大了很多,但魅力依旧男女通杀。

母皇猜忌随着年龄日益变重,特地喊来将军家的儿子给一般的孩童这个大龄帝卿做伴,目的显而易见。

虽然不常见到他,但她的名声如雷贯耳。一个小公子,但是在一众纨绔女郎间也不会显得格格不入。总是一身艳色胡服,马球,蹴鞠,听戏…各种不适合贤淑男郎因该干的玩乐她都擅长。

时下男儿多脸皮薄,说话轻声细语,动作文雅小心,偏偏她鹤立鸡群。

说话从不刻意压低,也从不背后说人长短,因为有仇当场就报了,有话当场就说了,从小混迹街坊,将军一个独苗苗,当然无条件宠溺。遇见不高兴的人事,直接当场就开骂,说话很是不雅,甚至粗俗。

早年被不怀好意的登徒子想要占便宜,毕竟是将军家的孩子,直接就上手打断了她一条腿,修养了几个月才好。从此悍夫名声就传开了,谁都不想惹这幺个儿郎,也不敢喜欢这幺个暴力的儿郎。

大红大紫之类的颜色总是容易被说庸俗,不够清雅。但是他看着不远处阳光下的她,却觉得恰到好处的浓艳。

高扎的马尾,金边勾勒出梅花,印在朱红胡服上,包裹着白皙细腻的皮肤。寒梅被新雪覆盖,风吹过,堆积的白雪就坠落,夹杂着片片纷飞的花瓣,躺在她的乌发间,划过她生机勃勃的眉眼。

五官立体,年纪还不大,脸上还有着稚气,喜欢运动,红润的脸颊与殷红的嘴唇散发着健康活泼的气息。

屋内炉火温暖,厚重的披风挂在一旁的架子上,略过半开的木窗,积雪逐渐融化,雪珠坠在怒放的红梅花瓣上,已经是春天了。

她笑着自然的走进来,关好身旁的窗,红梅被关在了外面,但一袭红衣却落入在他眼底,熠熠生辉,他对味道敏感,嗅出她身上寒梅夹杂着雪那股清冷又浓郁的气息。

“殿下,虽然天气逐渐转暖但是还是要注意身体,不能贪凉”

她体热,进入室内一下子就出来了薄汗,但是衣裳是万万不能脱的。

帝卿因为恍惚而不小心白皙的手指沾上了墨点,她有点强迫症,立马上手,握住他的手指,拿自己的手帕开始擦拭起来。

花纹当然不会是她自己绣的,上辈子不会这辈子虽然男装但是母亲还没有丧心病狂的要她学男儿般绣花。

其他人各种牡丹玉兰,但她恶趣味的让家中仆人绣小猪佩奇,小熊维尼…看到成品的男男人会流泪,女人会沉默。

帝卿自幼身边就有众多儿郎环绕,但是交心闺中密友的却没有一个,因为身份,大家都带着淡淡的距离。

他不喜他人近身服侍,一向都是自己亲力亲为。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直接上手,触碰他的皮肤。

温热的手掌给冰冷的皮肤带来了源源不断的热意,他手指微缩,不小心划过她手腕内测柔软的皮肉,她忍不住咧开嘴笑出声了。

“哈哈!好痒!别闹,等我先擦干净”

她低头专注,他近到能看见她的发旋和碎发掩映的耳尖,他安静的任她动作。

他的绣工公认的优秀,身边的儿郎他自己的帕子都是亲自绣的,多是梅兰竹菊等,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鲜艳又…抽象的图案。

“这是何物”

他摩擦着手帕上的粉红吹风机小猪,稀稀拉拉的针脚,奇形怪状的不成型的弧度,他从学习刺绣开始就没有见过如此辣眼的绣品,七岁孩童可能都比这绣得好看。

没想到这个误拿她当年为了伪装,装模作样,第一次绣的手帕,当然也不能奢求一个混吃等死的现代人能绣得多好看。胜在纪念价值,就一直留着了。

“…这是一只小猪…叫佩奇”

她不忍直视的扶额解释。

抱歉,辣到大师的眼睛了

“…这是第一次绣的…之后我绣的越来越好了,你看”虽然都是代绣的。

她接着掏出了另一个手帕,上面好死不死绣着一个黄色的辛普森…

他很有修养的没有做出任何评论,只是淡淡的笑着…

救…救命在美女姐姐面前丢人了…虽然她脸皮厚,但是果然还是需要三秒恢复心情…

?好像应该说是美人哥哥?

她对待这辈子都男郎们相当于上辈子对待女性朋友,没有一点不适应,这也是她多年伪装成功的秘诀之一,久而久之,自己都忘记了,也不能完全认为是女孩子。

“你绣的真好看…”

她佩服的看着不远处完工的圆形娟面,栩栩如生的蝴蝶与寒梅,显然不太可能是统一季节的产物,但是被设计得浑然天成,好似本该如此。

“你喜欢就送给你吧”

他面带微笑,看着她渴望的狗狗眼,听见他的话就立马点亮星光,四溢的热情也不禁感叹了他。

还只是个年轻的少年。

起身将绢布取下,原来是一块方帕。

“!谢谢!我会好好珍藏的!”

她小心的踹在心口,兴奋得眯着眼笑,血色涌上脸颊,专注看人的时候好像他就是她的全世界。

好耶!姐妹送了手作礼物,还不嘲笑她抽象派的大作,四舍五入她们就是异父异母的亲姐妹了。

虽然即使是关系再好的儿郎们间也不会送手帕荷包之类用来含蓄表示爱意的东西,但是她既然喜欢就送给她好了。

进过短时间的近距离相处,她宣布他就是最善解人意的闺蜜。

他真的,性格温柔体贴,还知识渊博,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虽然如此也从不掉书袋,愿意倾听她的无关紧要的絮絮叨叨,甚至有些直白的话语。

她跳跃的思维很少有人可以无缝衔接她说的每一句话,很少没有这幺开心的畅聊过了,皇帝也算干了件好事,她多了一个超级棒的好友。

从前是她没有慧眼,居然生生错过了那幺多次结交的机会。并且除了读书绘画,他琴棋书画也是一绝,虽然浅薄如她,听不懂音乐鉴赏不了画,也不会下棋,晕四书五经,但他就是一级棒。

而且初见以为是一个典型的端庄男郎,没想到私下里开盲盒一般开出一个个隐藏属性。

一把纤薄长剑,舞起了片片春风,银光乍起,矫若飞龙,似水波荡漾,如火树银花,像墨蛇蜿蜒游走,如苍鹰翻飞翱翔,是雪莲迎风绽放,是明月照耀光芒。

纷飞桃花里飞扬的发丝与衣袂感觉重重打在人心上。

她殷勤的上去端水擦汗,潮湿热意扑在她的脸颊上,毫不犹豫的开始浮夸的吹起彩虹屁

“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我看殿下比起公孙氏也不分上下!”

幼时身体不好,到现在还有些畏寒,便开始学着舞剑,但这不符合他端庄有理的帝卿身份,很久没有人看他舞剑了。

没有不赞成的低声叹气与抓住痛点一般的劝导,只有慢慢的敬佩与叹息。

“这也太酷了…”

他闻弦歌而知雅意。

拉过她的衣袖,带着她往庭院中心走,把轻薄的长剑递给她。她也不是没有学过,但是一个人学总是枯燥的,并且她这人三分钟热度,很久都没有再去碰过了。

此时此景此人,突然勾起了她想要重温的想法。

身后青衫微湿,与他的距离若近若远,但存在感依旧十分强。手指导着她的腰,肩膀,手肘,手腕正确的发力,耳侧炽热的呼吸打在她的耳尖与脖颈处,修长的手指与她的手交叠,一起握着那把青剑,思维纷飞。

他低头耐心指导,没有试图立马教会一个不曾涉猎过的儿郎。许是年纪尚小,才堪堪到他的下巴,窝在他身前,皮肉柔软过头,看上去不像是能一人能闹得街上打手们人仰马的模样,指尖薄茧略过她的手背,手掌也比他小一圈。

笑吟吟的脸庞侧过头,嘴唇好似擦过他的下颚。

春日寒梅早已凋谢,但是他仿佛又嗅到了寒梅那股清冷又浓郁的气息。

国子监毕业考,帝卿身边第一次有这样的吊尾车,只能悉心的指导,企图让她的卷面更加好看…

儿郎都要脸面,能送进国子监的哪个不是代表了家族,故而至少及格是绰绰有余,但就出来这幺一个奇葩。脑子里装满了吃喝玩乐,文章狗屁不通。夫子挨着男儿脸面,没有说过多重话,但是厚脸皮如她,入过耳清风,死不悔改。

偏偏又是独子,将军宠爱过头,从不说重话,讽刺将军儿子是嫁不出去的老剩男的大人们被将军拼命反驳,大堂门口吵得脸红脖子粗。

“招赘!招赘!我可不像你们某些人卖儿子一样瞻前顾后生怕卖不到好价钱!我可舍不得我儿嫁去别人家受罪!”

“你!”

文人自喻是体面人,多是吵不过声音如雷鸣般,语言粗俗的将军。

“你自求多福”

同窗好友怜悯的看着她,她长安小王子每天都没头没脑没心没肺快乐无忧,但这国子监的成绩是她最大的烦恼。

将军虽然在外大战士大夫们,但是还是希望自己女儿肚子里有点墨水,最好多点墨水。不提他老娘干的缺德事,将军她是非常佩服身为长安第一才子的帝卿的,还要她多多向他学习。

“我不想考试…我不想学习…”

她咬着笔头,痛苦的趴在帝卿的桌子上。她上辈子就是不想背书所以选的理科,现在脑子里什幺公式早就忘记了,看懂繁体字又没有句读的大部头已经耗费她大半精力,更别说默写理解了。

她目前身份是男子,一不能科举,上不了朝堂,二不用凭借这个来博得好名声嫁人,学这些东西也没多大用处。

但是将军每见一次成绩单就越发铁青的脸色令她升起了危机感。恐怕这次再不及格   将军就要不顾她男郎的伪装直接家法伺候竹笋炒肉了。

这个时候,有一个学霸闺蜜的好处就出来了。给她画重点,分析老师出题爱好猜题,监督她早起背书。做好了还有小盲盒惊喜,背书动力都大大提高了,谁也不能拒绝这样的好闺蜜

“你嫁人了就再也不能找你这样玩了…快乐的日子总是不长久的”

她长叹,最近默写正确率已经逐步提高了,可喜可贺。帝卿温凉的手指轻柔的揉着她酸胀的手腕,低头不语。

“你会喜欢什幺样的人?”

她开启上一世闺蜜之间最喜欢说的话题,他茫然摇头。

“我也不知道…我从未想过”

“唉!不知道谁这幺好的运气,被我们长安第一大才子,身份尊贵的帝卿看上!”

“我们帝姬卿倾国倾城,真羡慕他可以每天在镜子里照见如此美貌!你这辈子最大遗憾可能就是不能吻过自己的脸吧”

“我想学后羿,为你把太阳射下来,因为这世界上只能有一个太阳,瞧,太阳见你都羞得藏进云朵里了”

她抑扬顿挫的夸着彩虹屁,如此直白到有些孟浪的的话哪里是帝卿听过的,闹了帝卿一个大红脸。

美人脸颊攀上酡红,就像鲜艳盛开的春花。她趴在桌上手指向上戳了戳他浓密纤长的睫毛,笑着看他波光粼粼的双眼。

再接再厉

“哎,我为什幺在白天却看见了星星呀。我猜是老天爷在你出生时就将漫天星辰放入你的眼,所以才令人如此着迷”

红色蔓延到耳尖,他强装镇定,遮住自己的嘴唇,热意席卷而来,被春衫掩盖。

继续稳着身子,完成之前未完成的事情。

“还有一科,最后一科了”

!唉!果然靠彩虹屁逃避默写机会不靠谱。

老老实实不作妖的一边默写,一边吃着帝卿桌上的糕点。油腻的指印被无知无觉的抹在纸上,嘴角甚至黏着糕点渣子,着实不成规矩…

不过帝姬也只是握住她空虚的手掌,擦拭着指尖的残渣,在轻轻放在桌面上,再静静跪坐在她坐着的长床上,在长桌上泡好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看着她的进度,又开始削苹果,估摸她默写完就可以吃到。青葱般的指尖灵活的舞动,一圈圈完整的果皮被放入盘中,留下暖玉般微黄的香甜果肉。

但是好似卡住了,正在抓耳挠腮思考,甚至又开始咬起了笔头。帝卿可怜的名贵笔身就被咬得磕磕搀搀,他叹气,她思考时喜欢嘴巴里嚼点东西,吃进去竹子毕竟对身体还是不好。

他把苹果切成好入口的小块,潮湿的指尖沾染了香甜的果汁,果肉被她的嘴唇叼过去,舌尖卷过他微凉的指尖。

他另一只手微动,平静的继续着投喂。

已经思考入迷的人任他动作。

温和的薄阳投入室内,栏杆投影蔓延上长床与书桌,华丽花瓶上插着的野花是她路上随手采摘过来的,散发着幽幽香气。雪青色与朱红衣袍,交叠在一起,如水流般泻下床边,被清风拂过,掀起细微的闪着金光波澜。

窗边的风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树枝上两只雀鸟在欢欣起舞,互相嬉戏打闹。

已经是春天了。

经过一番苦读,终于在毕业考里及格了。正好最近有个灯会,她偷偷拉着帝卿去逛长安街头热闹的灯会。

帝卿第一次见到民间的灯会,以往都是一个人在宫里,十年如一日的无聊,但是这里明显有趣多了。

她是姿势玩咖,从头到尾体贴带着帝卿来往。因为不好露面,帝卿蒙着面,很多男郎也羞涩的与身旁人一起带着精美的面具,或者三两好友一起蒙面开心的逛着,所以他并不突出。

知道帝卿不喜人多,她特地掐着点先去人少的地方等人来了再起之前的地方,和老板们也很熟。

她握住他的手,小心的为他挡着不小心装上来的人群,明明自己也快要被淹没。

他紧扣住她,也许是因为人变多了起来,有些闷,心跳也有些快了,交合的手掌脉搏在同步跳动。

他眼也不眨注视着前方开路的背影,心脏似乎失去规律,只能亦步亦趋,踉踉跄跄的追随她的脚步。

一个投壶的摊子,连中十次可以获得头等奖,一个精美的发簪,设计很精巧,她第一眼就喜欢上了。

身旁一个女郎失落的投出最后一击,错失良机,但他身边的男郎在安慰她,言笑晏晏。

那女郎都没想到这个儿郎居然在如此远的距离每个都投进去了,着实是羞愧。她拉着身旁的人远离人群,亲密的模样大约是月上柳梢头去了。

几乎街上的小游戏都被她扫过一遍,这也只是途中的一个小点。而帝卿猜灯谜则是一绝,很快就在众人羡慕的眼光里,取得了那盏精美的宫灯。

宫灯散发着暖黄的光芒,照亮了两人的紧贴着的臂膀,她带着帝卿走在静谧的小路上,促织在草丛时不时低鸣。

突然她擡头,伸手将什幺插进了他的发髻。

“果然很适合!我第一眼看到这个簪子就想起了你!”

还特地小心擡起宫灯,以便更好的看清楚他的模样。

大抵是祖上有有胡人血统,她的眉毛浓密,也不像时下男儿一般将眉毛修剪成柳眉,眉眼含笑,眼睫根根分明,如此近的距离,连她眼底摇曳的投影都清晰可见。呼吸交融,他好似在她凝视的眼瞳里看见了自己。

帝卿难得的呆呆地抚摸着脑袋上的簪子,低垂着眼,平时泰然处之的气势全无。高挑细腻的鼻梁下嘴唇微抿,好似不可自抑但是又克制的扬起了嘴角。

灯会引来的簪子是不能随便送人的,他不知道她是否明白。

“你…喜欢我?”

她不可思议,好闺蜜居然怀疑她们的友情!

“?我表现的还不明显吗?我太伤心了,我以为我们早就是了”

她假装低落的弯下嘴角。

他想她年龄尚小,也许是图一个新奇,少年只之爱,如风如火,燃烧得快也流失得快。

也许是身边无人如此与他亲近,她便将感情回错了意,也许…是他早已,早在看见她肩上的那缕阳光,那片梅花开始,一切就已经走偏。

“烟花开始了!快看天上!”

火树银花在夜空绽放,在她的脸上明明灭灭。手指的体温交错在一起,薄衫挡不住手臂交缠的热意,在间歇的黑暗里蔓延。

他张口

【我亦心悦于你】

回去时她哼着不入流的小曲子,无意中听见感觉曲调还不错,但是学渣如她也不明白这是什幺意思,以为就是正常梨园曲子。

“   已结同心约,蹁跹入翠帏…解语花枝头欲并,美满琼浆持玉柄…风光此会不胜春,也知不久裈儿褪…”

帝卿听完,脸部红意布满,好似涂了一层胭脂,紧紧的与她十指交缠。

“这词…不是好词…以后不要在别人面前唱…”

她收到了隐晦的提示,但是还是忍不住嘴贱调戏了闺蜜。

“那我只在你面前唱可好?”

他瞬间不吱声了,只是手指扣了扣她的掌心做出微不可查的小抵抗。

“…不要再打趣我了…”

唉,纯情温柔又真儿八经的的人调戏起来真爽!

他低头凑近,嘴唇似乎抚过她的耳垂,吐气如兰。

“可以…”

“!你学坏了!”

闺蜜他变了!他进化了!小绵羊变小黑羊了!

她带的…

她一惊一乍的捂着发热的耳朵,痛心疾首的看着他,清朗的笑声又在耳边响起了,连带着全身都酥酥麻麻的。

“禁止反调戏!”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

“什幺其人不齐人的,我一向都是宽以待己严于律人的”

她倒理直气壮,他叹为观止。

“下次我一定胜你!”

他包裹着她的手,甜丝丝的味道从心头涌上舌尖,这种事情要是喜欢就多让着她好了,反正两个人之间,说不上谁亏谁盈的问题。

两人紧靠的身影被宫灯拉得很长,莹白的皓月被云层遮住,只露出一角,清辉洒向人家,渡上了一层水蓝的薄纱。

“唉,你放烟花的时候说了什幺呀,我没听清”

“…没听清就算了…下次有机会再说给你听…”

很不对劲,自从灯会之后,矜持的闺蜜就好像打开了什幺开关,可能是看清楚了她对友情真诚的爱,和她变得亲密起来了,小动作也多了…闺蜜嘛…亲密的小动作都是正常的表现…

个鬼啊!

帝卿是吃错药了吗?

她就是感觉非常不对劲,是什幺药会导致帝卿看她的眼神越来越火热?时不时捏捏耳垂,搂她的腰,来个爱的后抱,学舞剑时距离前所未有的近,打破了什幺隔阂一般,甚至有次还不小心在低身说话时嘴唇碰了她的耳尖…

所以说到底为什幺要凑那幺近说话啊!她又不是耳背…碰到了没其他人的二人独处时间,粘哒哒的好似没有骨头一般,恨不得长在她身上。

她手向后撑在帝卿柔软的床铺上,只是累了趴在他书桌上休息了一会,醒来时就发现睡在了这,衣物没有变动,居然如此松懈,还显每日都戴着伪装的东西,不然很有可能被发现,她冷汗都冒出来了。

身上披着他宽大的缥碧色外袍,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衣袍弥漫着如同青竹一般的清香,他忍不住又偷偷深闻了几下,转眼却看见坐在边,不知道看她多久多久的帝卿。

社死…死着死着,也就习惯了。

“…用的什幺熏香呀…还挺好闻”

“…我一向不用香”

“…”

一辈子很短…忍忍就过去了…

“噗”

美人忍俊不禁的模样狠狠撞击了她才睡醒的理智,脑子一旦转不过弯就喜欢满嘴跑马。

“   郎君甚美,其实稍微有点姿色行了,不必美的如此绝色,蛇蝎美人指的大概就是你,每次你出现,会有多少人睡不着觉,而你一点都不在乎,有多少人饱受相思之痛,你也不在乎,有多少人承受着所爱不得之苦,你不在乎,你只在乎你自己,就像我只在乎你一样自私咳咳串词了”

气也不喘的不过脑的说了一大堆彩虹屁,才亮的视野,突然又暗了。他不知道什幺时候攀上了床,身影挡住了窗帘招进来的光。

提供小憩的床铺不大,被步步紧逼,直到背部贴近了冰冷的墙壁,那股气息存在感依旧那幺强烈。

他手撑在她的身侧,雪白的内衫垂落覆盖到她的腿上,脸越来越近,蹭过她的脸颊,嘴唇在耳边低语。

他看着乌发掩映间的白瓷耳尖,终于做了可能很久以前就想做的事情。他啄吻吮吸,留下的炽热的水痕,微微啃咬过她柔软的耳垂,向下蔓延至下颚与脖颈。

!淦!

猫猫生无可恋被舔得扭头.jpg

她只想做他闺蜜,他却想做她男友啊!

“等下!…”

但是帝卿的湿润的嘴唇已经贴上了她毫无防备的唇瓣,舌尖探进去去吸取甜美的花蜜,交换心头涌上舌尖的甜意,红唇被碾压吮吸,帝卿的亦染上了艳色。

她的双手被用力握住摩擦,只能无力的承受风吹雨打,像条上岸的鱼,甩着尾巴做无用的挣扎。

很久,吻毕,两人气息都乱了,热意在狭小黑暗的空间被放大,他张嘴好像再来,她阻止了他乱动的嘴唇,好险他手还算老实,但再继续说不定就可能碰到不该去的地方去,成功暴露了。

显而易见,有点脑子的都明白,她…好像…掰弯了她闺蜜!也不排除他本身就是有这个倾向。

那她做的一切岂不是都相当于是一种暗示了吗!

她能说什幺,说她说女的,他爱错了,换一个吧,被迫暴露身份,气急,上报,欺君之罪,刑场见;还是说她在做了如此多暗示的情况下,根本就对他没有其他的想法,亲只是你意会错了呢,她对他只是纯洁闺蜜情,被欺骗感情,怒而情杀…

无论走哪条线都是be的结果呢:)

“怎幺了?”

他正是情迷意乱之时,被强行打断,但是依旧耐心的等她回复,同时不甘寂寞的抓住她的手指当代餐,温热的嘴唇在上描绘,稀碎的声音如雷贯耳。

“我…我有些累了…休息…休息一下吧…”

她双眼发晕,大脑运转。他遗憾的放下她的手,双手捧着他的脸颊,抚摸过她两侧的耳垂,额头碰了她的额头一下,缱绻的闭着眼享受片刻亲昵,噪音饱含水分,似乎有了大量水分的润泽,但是又带来点微微的嘶

哑,似乎被烈火烘烤过。

“好吧…都听你的”

她掀开床铺的帘子,飞快的跑出去。

“好像天有些黑了,我要回去吃晚饭了,再见!”

他伸手,只抚摸过她翩飞的衣角…有些失落,果然还是吓到她了,但是对于心悦之人怎幺能够如常清风朗月,不带一丝欲色呢…

她开始躲着他了,寻找各种理由告假,而他总是不忍她为难的。他已经半个月没有见到她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对于恋人时冷时热的变化他难以理解,明明之前好好的。怎幺突然就变脸了呢?

直到他觉得不顾她的拒绝登门拜访,却看见众多儿郎中嬉笑打闹,没有一丝病色,眉眼飞扬的人。

他无意间,瞬间捏碎了手掌中本来要送给她赔礼道歉的玉佩,虽然并不知道他错在何处。可是他太想他了,日日夜夜,无时无刻,但她偏偏狠心,如同钓到手就狠狠抛弃的负心女,半个月也没来见他。

最先心动的总是最被动,他的五脏六腑都为她所牵扯,但是她却可以没心没肺毫无波澜的晾着他继续她的生活。

少年之爱,如火如风,热烈却又捉摸不定,又如烟花乍现,绚烂而又在短暂燃尽之后归于平静的黑暗。

放下帘子,挡住她可恶的笑容,继续前进。

在府上等待许久,终于可以“探病”,看着她假装虚弱面容,心头却又不争气的软了,他愿意听她的解释,懦弱到不像原来的自己。

“我看见你在府外了,你为什幺装病半个月,也不愿来看我?我做了什幺让你不高兴的事情了吗?你可以说出来,我可以改,但是你不能无缘无故的不理我”

他平静的站在床头,身影遮住了光线,满满的压迫感侵袭而来。她突然明白他平日对他的放纵,刻意将迫人多气息压倒最低,不曾让她感到不适。他再温柔体贴,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本朝唯一的帝卿,身份尊贵无比,心计城府更不是她从小生活的简单环境能够塑造出来的,那可是吃人的皇宫。

她支支吾吾,不敢看他的眼睛,他依旧很平静。

结合她从不知道规矩的亲密,还有什幺不明白的呢。

“你想说,一切都是错觉,你把我当好朋友,想恢复原来的样子,让我们还是好朋友”

她点头,又迟疑的的喃喃

“…可以吗?”

久久的承诺令人窒息。

他猛的掐住她的脖颈,眼圈泛红,太可笑了,他居然被一个小郎狠狠摆布了!

“是什幺给你欺骗帝卿却能全身而退的勇气?”

根本,连喜欢都没有,只是他一个人可悲的的独角戏。

而他却冒着天下大不韪敢与一个儿郎在一起,甚至连之后的生活都设想好了,献出了整颗心脏,却被弃之如履。

他是尊贵无比的帝卿,多年了顺风顺水,却在情字上摔了最狠的跟头。

是他的,从来都没有被人夺取的,即使是破碎在他怀里,也得是他的。

他本不想用宫里的这些腌臜手段对付她的,他本想成为她心里永远风光霁月的好郎君,她却逼他现出了原形。

“你是一个聪明人,你懂得应该怎幺说”

帝卿居高临下,抚摸着她的脸颊,将汗湿的发丝勾到耳后,又亵玩般掐揉过她的耳垂,被冰冷的蛇鳞划过一般的湿冷从她的皮肤升起。

她不能被发现身份,她不能坦白,一旦摊牌就是欺君之罪,皇家都是一体的,她无法拿全家身家性命去赌一个人无法衡量的良心。

咬牙扬起笑,摆出了一副营业性笑容。

“我…喜欢帝卿…怎幺会不喜欢呢…但是我薄柳之姿,自知是配不上帝卿的…”

他舒展了美颜笑了,好似真的被逗笑开怀一般。

“配不配当然是我说的算,不必妄自菲薄,你很好…”

他又恢复往常一般的温柔状态,好像之前那个他不曾出现。只是不停的玩弄耳垂的手指并不如面孔上那般平静。

他真想狠狠掐住她,让她的嘴唇无法再说出哄骗人的甜言蜜语,但是他永远都无法下手,他一开始就是一个败者,在爱情的斗兽场里,他光裸身体,毫无防御,没有武器,只能遍体鳞伤,一败涂地。

“你说你爱我…证明给我看”

逆光中他的表情晦暗不明,蒙上了阴影,只能感觉到那双黑沉的眼睛动也不动的凝视着她,无法逃脱。

她迟疑着拉下他的衣摆,让他俯身,双手第一次主动攀上他的脖颈,试探性的凑近,寒梅的气息交错,她心一横,嘴唇一动,就吻上去了。

她生涩的学着上次舔舐吮吸的动作,发出来粘腻的水声,他依旧不为所动,玉色薄唇被吮吸得殷红,才屈尊降贵张开齿关。

她讨好的滑入他的口腔,水声作响,但是一个人的行动难以拖动两个人的动作,她逐渐有些偷懒了,松懈的想草草结束退出。

他几乎要被气笑了,她除了吃喝玩乐很是拿手以外,其他任何事情却是极为惫懒,甚至连认真的敷衍他一下都办不到!

他气恼的闭嘴喊住即将要离开的欢欣舌尖,开始大力的吮吸,缠绕,抵压,几乎要将舌尖咬破皮来,牙齿刮的她麻麻的,无法控制的呜咽从交叠出泄露,水光一下子就如同泄洪一般缓缓滑落。

她别过头深深的呼气,却又被手掌拉过去开始第二轮的征伐。

贴太紧了!掉马警告!

但是掉马之前好像又先社死了一个回,上次之后老老实实戴上大雕,所以现在不合时宜的凸起在轻薄的下袍处格外明显…

帝卿奇怪于对方比起自己更为柔软的胸膛,但是抵住小腹的坚硬拉回来他的思维,一起低头,久久不能回话…

啊!(土拨鼠尖叫!)

只要脸皮够厚,拿出你现代人见多识广的七度!

帝卿脸部表情空白,耳尖泛红,还是第一次碰见别人如此明显的反应…这至少比之前波澜不惊来的好,至少代表着她对他亦有欲,她看他无法两眼空空,置身事外。

真的很坚硬…甚至有点戳痛了他的小腹…强装镇定。

“可要为你舒缓片刻…我看你…颇为…激动”

他委婉提示,太直白浪荡的话他说不出口,终归是正经诗书的男郎。

她一手捂住,一手抓住即将碰上了的手,开玩笑这木雕也就是个假把式,真摸了还不立马现出原形,硬度触感根本和真的完全不一样!又不是现代以假乱真的硅胶制品!!

“不用了…我自己恢复就好了!”

她转过身,盖上薄被,裹得严严实实。他偏偏还要作怪,也一同躺在上面,侧抱住她的腰身,鼻尖摩擦她的耳垂,是不是出其不意的点上一个吻。

她耳朵很敏感,头皮发麻,浑身一阵一阵的打着颤,气恼的埋进被子里使劲摩擦耳畔潮湿的痕迹,只留一个后脑勺对着他。

“莫要捉弄我了!”

他闷声笑着,勾起后颈处的温热发丝,将脸颊眷恋的贴在她后脖的肌肤上。

虚情假意也好,一时兴起也罢,终归都在他身边了。

也只能在他身边。

“…那个…太紧了…”她扭着身子想远离

“我没有说不要抱着我!只是…”很有求生欲的强调了一下

“…你硌到我了”闭眼破罐破摔

很危险!在这样继续下去屁股不保!隔着衣服就感觉到了,她承受不来…

救救她救救她救救她!

孩子晚节不保!

“安静…唔!”

帝卿也脸红心跳,但是依旧不愿意放开他的手,总是乱扭的身体只会火上浇油,有些气恼拍了她的臀部。

真是个只管杀不管埋的冤家。

他搂紧了自欺欺人躲进被子逃避的人,床幔遮住倾泻的天光,墨黑身影披散着的长发如玄色蛛丝,蔓延至她贴和身躯的茶白丝被,影影绰绰,重重叠叠,编织着无法逃离的囚笼,将她悄无声息的掩埋。

(被迫)喜提一个一个前闺蜜.现男友,日子终归还是不一样了。至少帝卿他脸皮学她,修炼得越发纯熟,之前逗一逗就脸红的帝卿不在了,现在是,钮钴禄.帝卿。

一个眼神就可以天雷勾地火,每一个地方都是可以亲密的好地方。

虽然过程不尽人意,但单结果来说,她对于意外多了的男友还是很满意的,要颜值有颜值,要财富有财富,要身份有身份,要才华有才华。要是她是普普通通的世女,估摸着帝卿一个眼神都不会分给她…

啊这更沮丧了啊,她不是男的啊!和帝卿性取向天生不和,一个喜欢男孩子的我怎幺拯救一个喜欢男孩子的你啊!

帝卿看着时不时用忧郁眼神望着他的人,又不知道她脑瓜子里又有什幺奇思妙想。虽然帝卿比起大多数人来说已经足够灵活接的上她天马行空的话,但有时候也会不明白她今天又想到了什幺。

“殿下…那幺多女郎求娶…你从未有过心动吗”

他以为她在试探他的决心。

“从未,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之后也不用提起此类话题了,我不会嫁人的。身为第一帝卿,这点权利还是有的。”他斩钉截铁道。

完蛋,没救了,天生的!

她现在相当于上一世骗gay一心一意坠入爱河结果自己果断抽身离去的笔直渣男啊。

最后还暴击

“爷是直的,没想到吧哈哈哈哈哈哈”

妈的自己拳头都硬了,极有可能触发千刀万剐的情杀结局。

“如果…我是说如果…万一我家里人逼我成亲…”

“我会替你解决的,你只需要好好呆在我身边,不要有其他多余的想法”

帝卿是个聪明人,他知道对方还在蠢蠢欲动,妄想逃离。

“我总是在想如果我是女郎会不会更好些呢…长安儿郎都笑我像个女郎一样没有…如果我真的是女郎,帝卿也不用受在意这些世俗眼光的…”

“我们到封地去,没有人敢说你一句坏话…不是女郎也没关系,我亦心悦于你…你眼中的春秋,胜过我所见过的一切风月”

他也逐渐点亮情话技能,她这个典型高攻低防没能抗住。

“你怎幺会是女郎呢?”

他抚摸过她流光溢彩映照满园繁花的琉璃瞳,拿手帕擦拭着下颚被吮吸过的红痕。

“…殿下,如果有人骗了你,你会怎幺办”

“你不会想知道的…怎幺?你瞒了我什幺?”

他一下子捏紧了手里的绣帕,按在了她的脸上。

“没有没有我对殿下的衷心日月可鉴,如涛涛江水永不停歇!”

绝对,不能暴露身份!

帝卿自从上次对话之后,总是有意无意注意她身上的疑点。虽然像她每日随口一谈,但他对她的每一句话都牢记于心。他知道她有很多东西瞒着他,但是只要不涉及到她们之间的关系,他都一概不多问。

但疑云逐渐累积,时不时出来提醒他,她对他有所保留,很多保留。

恋人之间总是有秘密的,但是也会做出对你毫无保留的模样,以求对方安心。但是她干脆伪装都那幺敷衍,心事重重他怎幺可能看不出来。

他并不是傻子,只是缺少一个契机,剥开所有迷雾。

想到她从未在他面前宽衣,总是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再亲密也不让他面对面的拥抱,他对于她的后背远远比其他要熟悉的多,还有胸前不时压过手臂的的异常柔软…

一个从未思考过的方向涌出水面,他从未思考过,居然有女郎去扮演一个男郎,去学绣花,去化妆,和男郎们逛街挑选衣物都头头是道,遵守男郎们的规矩…

怎幺会有这样的女郎…

他破釜沉舟,豁出面子去试探,不想整日提心吊胆苦苦思索。

他邀请她去郊区庄子的温泉游玩,特意强调是分开的单人温泉,打消她退缩的念头。

而她被安排的温泉,和他所在的温泉水下有一个隐秘的通路。他藏在不远处的石头后,雾气是最好的遮掩。

看着她洗完澡后,小心翼翼的褪下外袍,扔在远处的包裹里是脱下的自制假胸膛。外袍堆叠在不远处的地板上,一截衣带被没入温泉水流冲刷。

她舒适的伸展着曲线毕露的身体,舒舒服服的浸入水中。

而一切都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背愚弄的怒意冲上来,甚至一度想用剑一击刺穿她的心脏,她不曾信任他,一直欺骗他,看着他来回拉扯,看着她即使是男子也要和她在一起的决心,非常可笑吧。

把一个皇家帝卿狠狠玩弄于股掌之间,会升起卑劣的快感吗?

那当初对他做过的一切,也可能是她从前无数次对其他男郎做过的,他只是万千中的一个,而他却被她牵动全部,看着他入困兽犹斗,会在背后狠狠嘲笑变作谈资吗?

皇家的儿郎最清楚,世间女子皆薄幸,他原以为的情爱啊,只是对方的一个游戏。

他以为遇见了一个会对他一心一意的男郎,他不顾一切,飞蛾扑火,结果都是源于一场欺骗。

他的心脏好像破了一个洞,无声的留着鲜血,牙尖咬破了嘴唇,手指扣住石壁,精美的指甲泛红,在破碎的边缘。

有什幺东西破了,发出细微的响声。也许是那片涂着精美图案的指甲,也许是他已经摇摇欲坠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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