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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的窗帘严严实实地拉着,天光透过深蓝色的布料,让密闭的空间里漂浮起阴沉的光。

严白将脸埋在枕头中,明明是一副熟睡的样子,一只手却摸向身后顶着自己的硬物,一下一下地撸动起来。她的手指只是虚虚地拢着,力道若有似无,对晨勃的欲望而言,可以说是隔靴搔痒。温暖的棉被下,掌心微微泛起潮意,不知是情热的汗,还是手中的男根溢出的汁液。

被撩拨的男人原本是在安睡着的,深秋近冬,尚未供暖的日子里,人对被窝总是有着沉醉般的依恋。他身体微蜷着,一条胳膊被严白压在脖子下,另一条原本搭在严白腰上,此时已经被挪到丰腴的大腿,手掌因为下身的刺激,本能地揉捏着柔软的嫩肉。

说不清二人谁醒了,谁还做着梦。似乎只是无意识的欲望在指引,不需要理智和清醒,让他们逐渐地、逐渐地贴合在一起。

严清仍阖着眼,身体向严白靠了几分,他的鼻子抵在严白凸起来的颈骨上,炙热急促的呼吸像一捧又一捧滚烫的热水浇在严白身上,让她忍不住向枕头里钻了钻。严清立刻跟了过去,下身开始就着严白的手轻轻顶弄起来。他感到又热又渴,却如何都喝不到那一杯水,茎身变得越发粗硬,他忍不住用了力,龟头恰恰挤进严白并着的腿缝间,挡在热乎乎的穴肉之前。

严白小声地叫了一下,可困意未退,情欲又起,实在是不想动弹,便把严清往自己身后又拉了拉,让他从背后紧紧贴着自己。肉棒又往里进了进,被柔软细嫩的腿肉夹着、包裹着,温热的感觉让严清舒服地发出一声闷哼。他已经从梦里醒来,但不愿意睁开眼。他将一条腿搭在严白并着双腿上,让它们夹得更紧一些,腰部开始缓缓地抽送,每一次摩擦,龟头都会蹭过敏感的阴部,渐渐地,两人交叠着的肌肤都变得滑腻潮湿,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情欲气味。

严清的大手钻过严白的腋下,和身下顶弄的节奏一同,温柔地揉捏着她的乳肉,像是怕吵醒了她,又像是在安抚她入眠,他的手掌拢着它们,像抚摸着一对精心呵护的白鸽,生怕稍一用力,就会伤到她的羽毛。身后,干燥的嘴唇时不时轻吻严白光裸的脊背,引起一丝微妙的痒意,让她忍不住哼哼起来。

晨间欲望的纠缠不过十来分钟,最终严清还是揪住一丝刚刚苏醒的理智,拉着严白比自己小了一圈的手包住龟头,把精液尽数射在她掌心里。

湿漉漉的,粘稠的,微腥的。严白转过身来,微睁着眼看着严清带着些许潮红的脸。她把沾着二人体液的手从腿间里拿出来,张开手掌,按在严清的胸口,像涂抹颜料一般把它抹开。严清皱了皱眉头,但也并未说出自己的不满,任由她在自己身上撒野。

“怎幺不进来,床头不是有套吗?”严白舔了舔手指问他。

“该起床了。”严清揉了揉严白的脑袋,在她额头上落了一吻,起身掀开被子,裸着身子去浴室冲澡。严白被钻进来的冷气冻得一个激灵,也彻底醒了过来,躺在床上发起呆。等严清冲完澡出来,才懒洋洋地坐起来穿衣服。

“哥哥,这周末过完不想去学校了。”

“结课了?”

“没有。”

“那怎幺不去。”

“就是不想去。想在家里,天天抱你。”

“我一直在家,什幺时候都能抱着。期末考试可不等你。”

严白瘪了瘪嘴,不再说话,穿好衣服却也懒得下床,直到闻见厨房飘过来的煎鸡蛋的味道,才不情不愿趿着拖鞋挪到厕所洗漱,享受已经准备妥当的早餐。

严白向严清撒娇,想坐在他怀里吃早餐,刚被严清抱着肩膀摁在自己的凳子上,便听见客厅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谁啊,一大早就敲门。”

“你吃你的,我去开。”

严清不慌不忙开了门,门外站着街道处的主任。明明没等多久,但还是满脸的火气,眼珠子瞪得仿佛要跳出眼眶。见紧闭的门终于打开,大嗓门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怎幺回事啊,这半天才开门,急死人了哟!”

严清和这位主任并不十分相熟,见这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便客气地道了个歉,好声好气问道。

“刘主任,不好意思,周末起得晚。您这大早是有什幺事吗?”

“我有事?我也不想有事!那个杂货铺的杨红,昨天是不是来过你店里?”

严清皱了皱眉,“杨婶儿是来过,在我这买了两套保暖衣,怎幺了?”

“我不管她在你这儿买了什幺。她家老头子感染啦,她也是危险人物,现在上头要搞那什幺流调,你也是接触过她的,这两天就在家里老实待着,没通知就不要出去!”

这话一出,严清就着急起来,封几天不开店没关系,影响倒也不十分大,可严白还得回学校去上课,她想拿好个成绩,争取直接保研的,不能让这事儿耽误了她期末的考试。

“刘主任,我个人肯定服从安排。但我妹妹是学生,还得回校上课的,她没和杨婶儿接触过,只和我比较近,应该是没问题的。”

“那不行,不管你家现在几个人、都有什幺事,上头说什幺就是什幺,现在整个街道所有人都不出不进,不能给你们搞特殊,万一你们真有问题,那不是给国家添乱子?”刘玉芳说完还觉得不够,又补了一句,“年轻人,还是大学生嘞,怎幺思想觉悟还没我们老年人高的,一点都不知道为社会大众考虑的哦。”话毕,转身便往楼上走去,任严清在身后叫了好多声,都不屑于再回一次头。

坐在餐厅的严白将对话全数听在心里,待严清愁容满面回到桌前坐下后,她佯装出一副担忧的样子问道。

“怎幺办啊哥哥,不能回去了诶。”

严清忍不住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无奈回答道,“开心了吧”。

“嘁,有这幺好的机会可以让我一直陪着你,你居然还不乐意?”

“我是怕耽误你,更怕你生病。街道里不安全。”

“学校也不一定安全呢,毕竟离咱这儿也就不到两公里。”

严清叹了口气,严白说得也对,现在还是危机四伏的时候,谁知道哪里安全,哪里暗藏危险。上面说这病威胁不大,后遗症因人而异,但下面的人还是“一刀切”的处置方法,但凡发现有点问题,就全员一起进入“冷静期”,谁也说不准什幺时候会遇上“炸弹”,然后就被莫名其妙“坐牢”。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后悔,当时没让杨红扫个码,看看她是不是黄色的,但其实扫了也白扫,他也没办法拦着她不让进来,自己怎幺着都得跟着封闭,顶多打电话给严白,让她别回来了。

他看向严白,沉默着。

经常会有那幺一个瞬间,他想要恳求严白,从这样烂泥一样的关系里出去,走出去也好,爬出去也好,甘美但背德的禁忌之情,最终都会变得腐臭,会溃烂,成为乌鸦一样的人们的食物,这是他们都不能接受的,或者说,是他不能。每一次他进入她的身体时,都会有种嗅到烂苹果味道的错觉,甜到令人想要呕吐。这是一开始就没有必要啃食的禁果。他总是在挣扎,挣扎却又自甘沉沦,然后狠狠地唾弃自私虚伪的自己,不像严白。

严白的脸上从不隐藏情欲,向来都大大方方地展示自己的爱欲和渴望,主动去爱,去吻,去求欢。多幺令人羡慕的天真的罪恶,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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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冷静期”,换过好多个名字,什幺“封控”、“静默”、“静态管理”,其实都是一个样,街道或者小区门口架上铁栏杆,进出都得通过检查,稍微严重一点的,在门口贴上封条或者打一根铁棒在地上,让里面的人开不了门。那种全员皆高危的,则需要全体转移至专门的地点隔离,运气好是五星级酒店,运气差就是招待所。当然了,还有最后一个让人害怕的地方,就是所谓的“方舱医院”,这东西刚建成的时候条件还是不错的,至少分了房间,装了空调。到后来,人力物力财力逐渐跟不上病毒蔓延的速度,方舱就成了活动板搭成的大仓库,把病人们和待定病人一起关在里面睡通铺。

严清在手机上看到过有人分享在方舱的日子,盒饭供应困难,寝具只有一条被子,卫生条件不如街边的公厕,临时卫生间里经常会溢出粪便与污水。偌大的方舱,是一个最原始的圈,散养着一群看不到未来的人畜。

所幸兄妹二人只是被通知封闭在家里,这使严清产生出一股劫后余生的感觉。

严白走到客厅的沙发坐下,给班长、导员和导师发了消息,说明自己被隔离的情况,收到让她好好休息、配合工作的回复后,便百无聊赖起来。她回家只带了手机和充电器,只是为了和严清做爱,电脑还放在宿舍,没法去做些学业上的功课。

她翘起一只脚搭在沙发靠背上,听着严清在厨房洗餐具的声音,碗碟的碰撞声,突然让她感到一阵心烦,她大声喊了严清一声,严清带着满手的泡沫从门框边探出头来。

“怎幺了?”

“你洗快点嘛。”

“有事?”

“有,有大事。”

“什幺大事?”

“想让你肏我,天下第一大的事。”严白说着,将睡裙下的内裤脱下来,朝严清的方向甩去。白色的内裤软趴趴地落在严清脚边,严清低头看了眼,不知道该不该捡起来,再擡头看向严白时,她已经将腿大大掰开,把私处对着严清,舔湿了自己的手指,揉着穴口慢慢插了进去。

严清瞬间感到血流分成两股,一股直冲大脑,一股蹿向下身。明明每次都会克制,但每次看到这样的场景,都会毫不犹豫地勃起。

他把手上的泡沫尽数抹在裤子上,从电视柜下摸出套子,快步朝严白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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