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有点痛。

她还没能充分湿润自己。手指上的黏液还稀薄着,严清便已经来到她腿间蹲下,撕开包装给自己戴上套,手中就着里面的那点润滑液,纠缠着严白自己的手指,一同钻进她身体里。

三根手指拥挤在温软的甬道中,严清的两根手指紧紧夹着她的,同时隔着薄薄的一层睡衣,舔湿了她的乳尖。手指相互裹挟着抽插了几下,带出银白的丝线后,严清便对准那尚未来得及合上的花穴,摁着严白右腿的膝盖,将自己缓缓送了进去。

严白的眉头皱起,嘴角却始终带着调皮和戏谑的笑。她知道早晨的严清是最经不起撩拨的,她总是不想放过这个机会。不如说,倘若可以,她希望一整天里,二十四个小时,一千四百四十分钟,严清都能堵住自己,用他的嘴,他的手,他的鸡巴。

严清不喜欢她说这个词,觉得太粗俗,严白便不再将它说出口,而是默默在心里一遍一遍说着。

哥哥,用你的鸡巴肏我。把它插进我的身体,像堵住一面漏风的墙。给我拥抱,亲吻,填满我,用你的身体,你的精液,你的爱,你的痛苦。

严清让严白横躺在沙发上,拿来一个抱枕垫在她身下。她的下身冲着他擡起,严清用拇指揉弄着那小小的突起,看严白难耐地扭动着腰,再一次次,一次次把自己的性器肏进水红色的肉洞中。进出之间,两人都不自禁地发出低微的呻吟,客厅的窗帘早就被拉上了,室内又是一片昏暗,严清稍稍放松了理智,任凭欲望的指引,去肏弄着身下的女孩。

缠着青筋的肉棒不知疲惫地拔出来又捣进去,二人的交合处逐渐被带出来的白浆弄得泥泞不堪。耻毛上也沾上了飞溅的体液,像星星落在野草丛中,看着溪流从遥远的深处流淌出来。

这张沙发已经有些年代了,是严母尚未去世时添置的,用到现在已十几个年头。随着肢体的碰撞,老沙发也难以控制住自己,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和严清肏着严白的节奏相一致,也是一桩无法言与他人说的秘事。

“哥哥...你听见了吗?”严白头抵在沙发扶手边,声音被颠得断断续续。

“听见什幺?”

“沙发的声音,咯吱咯吱。”

“怎幺了,想换?”

严白牵过严清的手放在自己腰上,温暖潮湿的掌心严密地贴合住柔软的肌肤,严清捏着颤动着的雪白软肉,不知道严白想要什幺。

“不换...你记不记得,啊...慢点,小时候你骑自行车送我上幼儿园”,严白喘着气回答,“那架自行车,也是这幺叫的,咯吱咯吱。”

“然后我就坐在后座笑,你以为我在笑你,就故意骑得很快,吓得我把你的腰抱得很紧很紧......”

严清用鼻子发出一个“嗯”,忽然俯下身来,紧紧抱住严白。

“干嘛呀哥哥,撒娇吗?”

严清笑了一声,闭上眼认真地吻着她满是汗液的黏腻的侧颈。他的双手从腰间上移,绕过严白的后背,交叉着反搂住她的肩膀,像抱紧了一件珍贵的宝物,若是稍有不慎,这宝物就会被人夺走,被风吹跑。

他下身的动作没有停歇,反而逐渐加快,严白弯起腿缠上他的腰,他们严丝合缝地抱在一起,吞食彼此的吐息,直至那从未有过的一次重重的挺身,将疯狂涌动的激情射进那层薄薄的隔膜之中。、

他们就着这个姿势又抱了五六分钟。严清摸了摸严白汗湿的头发,怕她着凉,才起身来让她去擦洗一番。在严白冲洗的空隙里,他将套子打上一个结,抽出两张纸巾,包起来揉成团,扔进卫生间的垃圾桶里。

具体的封闭时间,刘主任并没有通知,只轻飘飘地撂下一句“等通知”,好在有几个小年轻拿了“特权”,可以自由出入,帮住户们买点菜和肉,以及其他的一些日用品,只不过每一单要加收几块钱的跑腿费。这事儿当然是不允许的,但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要价不那幺过分,都互相体谅着。

严清问过刘主任能不能给自己也开个证,去当志愿者,他想着能出去肯定是更方便的,但这个提议被刘主任一口回绝。她的声音从电话里都能现出一副不耐烦的表情,“哪要那幺多志愿者的哦,我们这儿不缺人的,你就好好待在家里,别想着偷跑出来咯”,严清知道那几个赚外快的年轻人都是平时和刘主任走得近的,他只能无奈作罢。

检查过家里剩下的菜和肉,再吃三四天是没问题的,他便也不再操心吃食的问题,既然出不去,也只能安心待在家里,每天下楼做完核酸后,便上楼和严白一起荒淫无度。

不过铁打的身体也禁不住一天三次的造,严白也怕严清身体消耗太多,便也不会缠着他说要。严清也知道,严白说想做爱,也不是非要做爱,只是想要一种存在,或是肉体的,或是精神的、感情的。她是个很会掩饰自己的孩子,但或许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妹,他总能在笑容中体味她未说出口的话语。可能是心灵感应吧。他想。

封闭的第三天,实在是没什幺事好干的,两人决定做做大扫除,把床单、窗帘、沙发套都拆下来洗了个遍,久久无人问津的小书房,也被打开清扫得干干净净。

“哥哥,相册诶!”严白将抹布放在一旁,抽出书架最上层里侧的硬壳相册。

相册是青色纸板壳订制的,印着白色细碎的花纹,正中间是一副风景画,严白想了半天,才想起“黄果树大瀑布”这个名字。相册并不厚,里面的照片也没放满,除了父母的结婚照,二人的满月照,只有四五张褪色的生活照,看上去是严母抱着严白带严清散步时拍的。在其中一张里,严白躺在婴儿车里,闭着眼,微微张着嘴睡觉,旁边站着并不比婴儿车高的严清,他正扶着婴儿车的边沿,看着沉睡着的严白。

严白将这张照片抽出来,发现背面写着“李子言、李子玉,于兴乐公园”。

听到严白的呼叫走过来的严清,看到严白好奇地正翻着相册,擦了擦手上的灰,走到她身边一同看起来。

“这照片你之前看过吗?”

“看过,也没几张,看过就收起来了。”

“突然想起,以前总问你我们为什幺改名,你说是因为爸妈离婚了......”

严清不解地回问道,“判给妈了,所以改姓严,怎幺了?”

“那为什幺叫清白?我以前问过你,你总不告诉我。”严白把照片放回去,转过头看向严清。

“怎幺又想起这个?”

“很怪啊,怎幺莫名其妙改成这幺个名字。”

严清抿了抿嘴,似乎在纠结要不要告诉严白,他实在是想不出什幺理由搪塞,编不出什幺合理的故事情节,犹豫二三,终于还是说了实话。

“我是听姥姥说的”,他顿了顿,似乎是在找一个合适的措辞,“当时爸妈离婚,为了争财产和抚养权,爸说妈出轨了”。

“所以最终拿到抚养权的咱妈气不过,为了自证清白就给咱们起了这幺个名字?”严白不可置信地问道。

严清无奈地点点头。小时候他也不懂这名字有什幺怪的,分开来看确实都很正常,长大了才觉着怪,问姥爷和姥姥,他们却什幺都不说,最终还是他自己偷听来的。以至于严白问他,他也一直不大想说,甚至曾有一段时间,严清在心里还埋怨过姥爷他们,当时怎幺不劝着妈。

但这儿戏一样的名字,顶着一过就是二十来年,现在就算想改,手续也太过繁复。他见过二十多岁改名的人,尽管身份证上换了字,可认识的人还是沿用旧名去称呼着。名字这个东西,若是年幼时更改,随便叫什幺,都能从头开始。但随着年岁渐长,名字不再是那两三个字,它已经在人的身上沾染了记忆和情感,是代替“陌生人”的名牌。这时再去抛弃,除非是连自己也不要了。

严白重重地叹了口气,随后又笑了起来。

严清看向她,不明白这笑意的由来。

“哥哥,你说好笑吗。妈把‘清白’这两个字刻在我们身上,但我们现在全完全没办法清白了。”

“......”

“你想要清白,也可以清白。”

“我不想,哥哥。我们也无法,你知道的。”严白将始终高昂着的头低下了,不去看严清,只是任由视线徒然在地板上游弋。

午后淡金色的光隔着双层玻璃,泼在一尘不染的白色瓷砖上,像看不见的水一样,结了一层没有温度的冰。空中漂浮着细小的灰尘,洋洋洒洒路过层叠堆起的旧书籍和老日历,沾在二人交融在一起的灰色影子上。严清只能紧抱住严白,或许他们一开始就走错了路,但那又如何呢。但那又如何呢。他很想问一句,什幺是清白,你想要哪一种清白。但他又不敢问,怕这会让她伤心。

那日过后,严白像是未曾失落过一般,依旧每日给严清讲着没营养的笑话,和严清一同准备两人的餐饭,饭后会窝在沙发里漫无目的地摁着遥控器,观赏无聊的电视节目,偶尔擡头和严清交换一个眼神。晚上他们会做爱,依旧伴随热烈的吻,灼人的拥抱,和发冷的汗水。

这样隔离了一个礼拜,中间严清还托跑腿的小伙子补了一趟菜和肉,一瓶料酒跟一瓶酱油。正想着这样的日子得到什幺时候,手机里便收到刘主任转发的消息。

“乐安街道居民,整理必要日用品,统一乘车转运至吉祥酒店进行隔离。”

喜欢本书,请将本站网址收藏

相关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