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苟杳吕洞宾

“周州,你的耳朵好红,还是很不舒服吗?”

“没有,我有点热。”   被看出异样难免心虚,周州接过秦知之怀里的书,希望她能快点离开。

秦知之只当他病没好:“这是我妈妈熬的鲫鱼粥。”

周州这才注意到挂在她手臂上的袋子,在皮肤表面留下了红色的勒痕,很像梦里手掌留下的印记。忽然没那幺想让她离开了,阴茎还半硬着,应该也看不出来吧。他贪心地想,平淡地说:“谢谢,我刚想煮晚饭来着,进来坐会儿吗?”

秦知之坐在桌前看着周州吃饭,这才有进了男生家里的实感。倒不是她害羞什幺,而是觉得有些奇怪:“叔叔阿姨不在家吗?”

周州停下动作:“我一个人住这里,上学比较方便,也不会被影响。”说完又继续吃了起来。

她盯着埋头吃饭的周州,他没什幺表情,可她总能感觉到一丝难过。平时只要自己稍微有些感冒爸爸妈妈就紧张得不行,更别提发高烧这样的情况。再回过头看周州,顿时觉得他可怜极了,生病了也没人照顾,好像学校外面的流浪猫哦。于是她兴冲冲地说:“没关系,我俩住这幺近,你可以到我家来吃饭的。”

周州放下勺子,看着她的酒窝,眼里有些情绪,又压下去。

秦知之很快察觉到了,立刻说:“你觉得不好意思的话,我也可以送过来!”

这次他答应得很快:“好啊,谢谢你。”

秦知之心情很好,扬起下巴说:“这鲫鱼粥好吃吧!”

“嗯。”他点头,朝客厅看去,“你不用陪我吃,去找点东西玩吧。”

秦知之坐在地毯上摆弄着茶几上的拼图,托腮苦想。她擡头,眼里有了困意:“好难啊,分明长一样。”声音软软的,像在撒娇,说完顺手将几块拼图给了周州。

他在她身边蹲下,笑着接过:“新手觉得难很正常,你很聪明的。”

秦知之的挫败感很快消失,笑嘻嘻地说:“我也觉得,我当然很聪明。”他笑起来好温柔。以前总觉得他什幺都不在意,没什幺温度。现在看来是自己想错了,她皱了皱鼻子,暗自点头。

周州捕捉到她变化的表情,若有所思地在她身边坐下:“兔子。”

“嗯?”她疑惑。

他可能是发烧把脑子烧坏了,什幺话都说,却也抵不过秦知之好奇的眼神:“你很像兔子。”他决定自暴自弃,“还像猫。”

这话语有些暧昧,秦知之却忍不住问:“为什幺呀?”

他为手上的拼图找到了正确位置,漫不经心地拼了上去:“因为可爱。”说完他侧身看向她,她也正望着自己,瞳孔里映着灯光。事实上她会更可爱一些。

这样的肩并肩的距离不超过十厘米,他可以清楚地看见她红润的唇,很小又肉肉的,唇形很漂亮。同时他还嗅到了之前未能找到的答案,是她散发的气味,类似于融化的奶糖。

偶尔他也会混淆现实和梦境的界限,比如现在他想知道她的嘴唇是不是也会有奶糖的味道,无法自制地靠近她。

一切变得缓慢而柔和,这是周州真正认识秦知之后才发觉的。

九月末的知了也不再叫了,墙壁上的指针和心脏跳动的声音同时在他耳边响着,他甚至能触碰到她呼出的小小气息。室内的气温很合适,他却觉得从地底升起了潮湿的空气,混着她的气味,变得甜腻粘稠。如果这样吻下去,会喜爱又难受。他会如梦里一般拉着她的手喘息,射出她讨厌的东西,再变成她讨厌的人。

时间会因为她变慢吗?在缓缓流淌的几秒内他产生这样的疑问,踌躇不前。她兴许是质量远远大于自己的黑洞,吸引着周围的事物。

可她又是可恶的恶魔吧,所以才毫不留情地打破他短暂而又绵长的幻想,说明一切全是他一个人的低级乐趣。

即使他已然痛苦挣扎,她还是扑闪着双眼,扑哧笑出声:“和你熟悉之后你就会这样说话吗?”

周州终于惊醒,不动声色地拉开了距离:“怎样?”。

“夸我呀。”秦知之扭过头,又开始拼图,看起来丝毫不受氛围的影响。

沉默几秒后,周州微笑着反驳:“我们现在也不算很熟吧。”

秦知之听了这话顿时像只炸毛的兔子:“我都送饭给你了,还不算熟吗!”说完这话不知为何真有些生气了。大概是因为他的笑实在算不上开心,倒有些嘲讽的意味在里面。这让秦知之觉得自己的关心并没有被接受。

可他却笑意更盛,莫名说着:“谢谢你。”

瞬间,秦知之就忘记了自己想要说什幺,只看见他眼里的真诚以及一点点的惆怅。

虽然不知道他具体在难过些什幺,但说些好听的话总没错。

她擡眸看向他,叉着腰自信地宣布:“总之,我们现在就是很熟,你有什幺事情都可以告诉我呀,我不会和别人说的。”   说着举手发誓,“我保证!”

马上秦知之反应过来,明明是她生气,怎幺变成她哄周州了。于是她又忿忿地玩拼图,可拼图有些难,她只能气鼓鼓地盯着拼图发呆,似乎在气自己。这整个过程怎幺看都有些分裂。

周州难得笑出声,她实在过于贴心与可爱,没有人会不喜欢她。紧接着他起身去卧室拿出了乐高,蹲下递给她:“送你。”

还在生闷气的秦知之显然没想到他会这样做,呆呆地接过,是两只兔子。

“你不喜欢吗?”他很担心弄巧成拙。

她本小心地拿着端详,听了这话随即擡头否定:“没有,我很喜欢!”她抿着嘴笑,用手指点了点兔子的脑袋,“为什幺要送我礼物?”

周州想了想说:“因为我想谢谢你做的这些事情,但找不到什幺新奇的方法讨你喜欢。”

秦知之想她很精准地被顺毛了。

晚上,秦知之在被窝里看着床头柜上的兔子百感交集。

她想起了周州看她的眼神,是想要亲她吗?她不喜欢这样的行为,但也不想周州和其他男生一样是逗自己玩。

她突然还想起了在门口晃眼看见的那个部位,若隐若现。那是正常的状态,还是勃起的状态呢?是因为生病了所以才那样吗?

也许是不小心靠得太近让她误会了周州的意图,再也许是因为裤子的原因看错了呢!她一面认为周州是个值得信任的人,一面又不停回想那两个画面。

秦知之和何琴也会聊这些私密的话题,何琴还拉着秦知之一起看过片,但上面全是码,只能勉强看出轮廓。也不知道周州的长什幺样……

“啊啊啊!”想得越来越离谱,她扯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脸。

那晚秦知之梦见一只流浪狗成功乞求到她的可怜,把它带回家却变成了周州,还站在自己面前自慰。可梦里还是看不清下身的模样,只知道周州喘着气,射了好多。

真是一只坏狗狗,好心没好报,半梦半醒之际她这样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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