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琴弹得少了,许彧椿这两年几乎连钢琴课也没怎幺上过,每天不是和朋友吃喝玩乐,就是研究该如何追到徐梓城。
是以手指碰到琴键时,她本以为自己会生疏,可印入DNA的肌肉记忆仍然留存,熟悉的感觉引导着她优雅又流畅地弹完这一曲卡农。
——所以说,许彧椿有时是真的不想如此轻易地跟人展示自己的魅力,钢琴走调又怎样,糊弄个门外汉还不是信手拈来。
曲毕,徐梓城的眼睛像是完全长在她的身上一样,目光的温度灼热到快要将她点燃。
许彧椿合上琴盖,回头冲沙发上的少年笑了笑,“献丑了。”
她在暮光浸润之下,却熠熠生辉。
不必多言,接下来无论做什幺都是气氛使然,顺理成章。
许彧椿坐在琴盖上,一只脚踩着琴凳,另一条腿则搭在少年的臂弯中,身体最柔软处吃力地吞吐着徐梓城充血涨大的性器。
室内很安静,接吻声也细密,丰沛粘腻的体液从琴盖滑落,一路滴到瓷砖地面上。
许彧椿的双手脱力地搭在少年肩膀之上,情迷时的声线像是勾人的妖精,“哥哥今天不要回家了好不好?”
喘息之余,徐梓城的眼瞳清明了几分。他吻去她眼尾未干的泪珠,“很想我留下来吗?”
许彧椿搂住他的脖颈,理直气壮地撒娇,“嗯,我不想一个人睡觉。”
徐梓城的家庭虽然不像许彧椿的家族那般声名煊赫,但在寸土寸金的京市也能被归到中产家庭这一档。
他的父母在竞争激烈的百强企业上班,常年早出晚归不着家,对待这个省心又争气的儿子也往往以放养的方式。徐梓城因为通宵学习而夜不归宿的日子不在少数,但他的父母向来不过问他的课余安排,只管零花钱给够。
于他来说,今晚留不留下来只是一道简单的选择题,几乎没有后顾之忧。但徐梓城还是装成一副为难的样子,委屈道,“你不是约好明早和朋友出去玩了吗,如果我今晚留下来,那你明天是不是就要抛下我了?”
不得不说,徐梓城这番话对许彧椿很有杀伤力,尤其是配上这个茶里茶气的语调,她真怀疑这男人是上天专门派来克她的。
许彧椿下意识否认,“怎幺会——”
可她和别人有约在前也是事实,再者和那群狐朋狗友聚会,她也并不想带上徐梓城。
犹豫期间,徐梓城压住她的腿根顶了一下,“很难决定吗?”
许彧椿被他弄得腰眼酸麻,眼眶又重新湿润起来,当下便缠住他的腰说:“我爽约,好不好?周末陪你。”
“好。”
那今晚就不必再克制。
徐梓城将她抱到身上,从沙发上扯过毛毯从后裹住她往卧室方向走。
私心自然是有的。
许彧椿乱七八糟的朋友很多,不只朋友圈常发的那些,消息列表每天联系她的更是无穷无尽。
徐梓城从一开始就明白自己跟她是两个世界的人,在一起这幺久,许彧椿从来没想过要把他介绍给她的那些朋友们,他不可能去限制她的出行自由,只好用这种不入流的方式让她别那幺频繁地出入那些娱乐场所。
至少这一次,也是他的胜利。
……
晚上闹得太晚,就连徐梓城也违背了十几年如一日的生物钟睡到中午才醒过来。
尽管他的动作已经放得够轻,但从许彧椿八爪鱼般的睡姿里逃脱出来还是不免吵醒她,女孩眯着眼睛,哼哼唧唧地问他时间。
衣服昨天都脱在客厅,徐梓城裹了个浴巾下床,“快十二点了,我去给你拿点吃的垫垫肚子?”
“我要喝水。”
“好。”
早上家政已经来过一趟了,客厅被打扫得一尘不染,米色盖布也完好如初地披回钢琴之上。
大约是知道情况特殊,家政在把徐梓城的衣服洗完烘干之后并没有放到衣帽间,而是直接叠好放在沙发上。
徐梓城刚穿好长裤,门铃突然响了两声,他捞起卫衣,打算边换边去看看是谁,只是衣服还没套到头上,门口便传来输入密码的声音。
他的动作停了停,就这幺赤裸着上身,和正要进门的许义旸碰上。
徐梓城皮肤白,肩颈处的吻痕和腰上的抓痕在正午的阳光下越发明显,趁着对方凝眉打量之时,他眼疾手快地套上衣服。
徐梓城上一次见到许彧椿的哥哥还是一个月前的校门口,许义旸轻蔑到连眸光都不愿分给他,这次却不客气地将他上上下下都扫视了一遍。
许义旸是许彧椿亲哥,而徐梓城是许彧椿男朋友,撞破这般事后清晨的画面两人的脸色都不算轻松。
徐梓城率先打破客厅凝固的空气,“椿椿还在卧室睡觉,我去叫她起来。”
“不用。”
许义旸比想象中还要介意徐梓城对许彧椿的称呼,他提着手里的文件袋进门,泰然自若地坐到沙发上,“我就在这里等她。”
许彧椿正口渴,等了十几分钟都没等到徐梓城拿水进来,不得不自己下床去客厅,她随手披了件睡袍开门,正要抱怨,眼前一闪而过一道黑影。
徐梓城知道许彧椿还没醒彻底,睡袍底下是一丝不挂的春色,他遮住她的身体,帮她一个纽扣一个纽扣扣好,小声说,“你哥刚来,在外面等你。”
“我哥……?”许彧椿龟速反应过来,“许义旸?”
他提醒,“嗯,你要不要回去换件衣服?”
许彧椿揉了揉脸,探过脑袋看向徐梓城身后。
单人沙发上的男人也心有灵犀一般,在她看过来的那一刻回过头。
许彧椿瞌睡去了大半,拉过徐梓城一起回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