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太子。”
“嗯，我知道。”赫连芊芊点点头，“那又如何？你真以为皇帝越来越忌惮我只是因为我知道你不是我同父同母的哥哥吧？”
赫连芊芊这随意无礼的样让太子一时间不知道说什幺好。
“你好好想想你从小到大拿了多少本应属于我的东西？其中又有多少是我给你赚的？要合作来点诚意，不然我凭什幺和你合作？”
“你不也恨皇帝吗？”
“但我没你那幺着急复仇。”赫连芊芊道，“别拿这个当筹码，我比你命长，没你着急。”
太子想了想，咬咬牙，“你要是想要我的肉体，我也可以……”
“不要。”赫连芊芊干脆利落地否决了，“你真以为我是青云公主，有个长得不错的就能草吗？”
“太子殿下，我称你一句太子，不是因为你多厉害，而是你有这幺一个头衔罢了。你好好看清楚，现在求人的是你，复仇需要助力的是你，不是我。”
赫连芊芊说的没错，谁都知道太子还剩不到五年的寿命，太子之位，早晚要落到大皇子那去。
太子咬咬牙，双膝跪了下去，“子成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但还请公主成全。”
“大家说话直白点，省事。说吧，你为什幺想报仇？”
“……公主也知道，子成是皇帝与长公主的血脉。”
“嗯哼。”赫连芊芊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子成知道这事公主保密是为了当把柄，但仍谢谢公主没有外传。皇帝不知道，但子成调查过公主，知道您擅长在京城中引导舆论。其实长公主……我的母亲她……不是自缢的。”
“什幺意思？”赫连芊芊皱眉问。
太子又继续道：“长公主殿下并不想乱伦出来的孩子，皇帝囚禁了长公主，子成才得以诞生。子成被落在先皇后名下，长公主以探望孩子为借口才能有机会出来。她请求先皇后帮忙找寻毒药……”
赫连芊芊伸脚踩在太子的头上，“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应该想办法让你活不过今年。长公主出来见孩子只会与我母后有交集，我母后心软，必会助长公主有个解脱。然后，长公主解脱了，我母后要跟着去死？”
“赫连焕！子成这个字还是我母后给你起的，你想清楚你在胡言乱语什幺！”
“公主这般大喊大叫也不怕外面人听到吗？”太子笑了一下，又接连咳嗽了几声。
赫连芊芊气笑了，踹了太子一脚，“你是真蠢还是故意激怒我？赫连焕，别搞你那丢人现眼的激将法。我生气了，只会让长公主死不安宁。”
“你，什幺意思……长公主的尸体都被……”
“都被皇帝藏起来了？你好不好奇为什幺我五公主的马车这幺平稳啊？”赫连芊芊扯着太子的头发把他拎起来，“来吧，看看五公主府——”
门应声打开，赫连芊芊拽着太子下了马车。马车早已停下许久，周围围了一圈侍从。她的四个贴身宫女站在最前面，低着头带头行礼，“公主殿下万福。”
这个场景太子还只是在皇帝身边才有这种感觉，他感到惊恐，又擡起头看见，面前府邸的牌匾上写着——“姜府”。姜家，是先皇后的娘家。
赫连芊芊松开太子，任由他因站不稳跌坐在地上，“太子，皇家血脉没什幺好自豪的，求人也不是你这幺求的。你不会忘了小时候我是怎幺跪在你的脚边，跪在那些人的脚边，苦苦哀求，只为了一口饭吃吧？”
“你，怎幺会在宫外有府邸？皇帝不是……”
“皇帝不是一直把我困在宫中生怕我有自己的势力？那个蠢笨的玩意儿，不知道是不是赫连血脉出了错，怕我有自己的势力还让我替你打功劳。拜托，谁认你啊？”
赫连芊芊弯下腰，拍了拍太子的脸，“好大的胆子一个人来找我，要不是我拦着，你没见到我就没命了。自己好好想想求助的话该怎幺说。”
她直起身子，吩咐身边的侍女，“好好招待太子殿下，吃食清淡些，太子怕冷怕干，多准备些茶水，碳火备足了。等他什幺时候想好了，就带他去宫里见我吧。”
“是。”
“氿，回宫。”赫连芊芊喊了一声，悄无声息地，一个身穿侍卫衣服却蒙着脸的男人出现在身后，恭敬的单膝跪下。
“他是……”太子惊讶。
“是暗卫，我的。”赫连芊芊炫耀道，“不是皇帝给的，被皇帝监视的，是只属于我的。可怜的太子，看看周围，都是我的，忠心于我的。你的手下，又有多少皇帝的人呢？”
太子还想说什幺，赫连芊芊却已经从眼前消失。
“五公主这是要软禁孤？”
“公主殿下只是在教太子殿下一些道理。”赫连芊芊留下的一个宫女道，“奴婢疏香¹，负责殿下起居。外面风寒，还请殿下先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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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氿抱着赫连芊芊飞檐走壁，很快就回到了宫里。
“害羞了？”赫连芊芊问。她还不知道太子还想说什幺，就被氿横抱气带走。
“主人莫要再逗弄属下了。”氿放下赫连芊芊，慌乱地帮她理好衣摆。
“哪有你这幺容易害羞的暗卫？若是十三听到我说他是我的，指不定去哪嘚瑟了。”
“三殿下于属下毕竟身份不一样。”氿乖乖被赫连芊芊拉进屋，却仍旧不希望她下回再这幺宣示主权。
虽然这样，很叫人开心，但也确实羞人。
“罢了，我确实喜欢你们知身份的样子。”赫连芊芊挥退其他宫女，让氿替她更衣，“不过十三威胁你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行。他就是因为身份关系当不了正夫，欺负你呢。”
“是，属下不会让三殿下欺负去的。”
赫连芊芊知道说也没用，赫连烨辉该欺负人还是欺负人，好在都只是争宠的小打小闹，她也不会深究。
“去让人把我榻上的画本子拿来，今天气得我腰酸背痛的，好生给我按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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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府的下人能力都不差，突然说赫连芊芊突然下的命令，他们也利索准备好房间安顿好太子，赫连焕顺上气来才好好观察了四周。姜府高大的植物很多，错综复杂，稍一不慎就容易迷失方向。
赫连焕平复好心情，做好心理建设，还是把赫连芊芊留下的宫女叫了过来。
“疏香是吧？你说五公主是在教孤，什幺意思？”
疏香行礼，然后低头恭敬道，“主子的心思，奴婢不能枉言，但先皇后娘娘是主子的底线，太子殿下用先皇后娘娘求人是求不出结果的。至少要尊重人。”
“我好歹是太子！”
“若是没先皇后娘娘和五公主殿下，您什幺都不是。”疏香丝毫不畏惧太子的怒火，“您所谓的复仇对五公主殿下来说也没有什幺值得必须去做的。主子曾经同奴婢们说过，\'不要被复仇的怒火烧伤到自己，在复仇之前，先过好自己\'。”
赫连焕咬了咬牙，挤出句话，“你倒是放肆。”
“殿下告诉过奴婢，奴婢疏香之名，寓意梅花。奴婢在外代表五公主的脸面，不可给殿下丢脸。”疏香再一行礼，退了出去。
门外，霜英、晴芬和青士皆等着疏香，见她出来松了口气。
晴芬拍了拍胸口小声嘟囔，“殿下留我们伺候太子做什幺？”
“又多言。”青士阻拦道，“就算这府中都是自己人也没有你这幺乱说话的。再怎幺说那位也是太子。”
“我更想伺候五公主。”晴芬嘟囔着。
想了想，她又问，“公主是真不恨长公主殿下？”
“怎幺可能不恨？”疏香道。她们四个一同往外走，一边聊。
“你们还没听见当时马车上的动静？要我说，不是不恨，只是不值得现在就动手。不然哪需要我们来服侍。”
“公主不是什幺好人。”一直默不作声的霜英突然开口道，“皇家也不需要好人。”
“我知道我知道，唉，我是在想，我们公主的实力当皇帝绰绰有余，为什幺不能是她……”
“嘘！这种话你也敢说？快打住，要是让公主听见了，我可护不了你。”
……
疏香的话让太子不得不思考一个现实的问题，他的确没有什幺东西可以拿去与赫连芊芊交易。他自以为自己可以不要尊严去低声下气求人，但回想下来，也确实做不到赫连芊芊幼年时那样。
赫连芊芊是个不要脸的疯子，为了自己的目的，她什幺都可以放弃，甚至可以放下仇恨在皇帝面前低声下气被折辱。太子有什幺能交换的？是他那被皇帝分配的暗卫们还是自己的封地？或者别的什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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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四个宫女分别叫：疏香、晴芬、青士、霜英，分别是梅、兰、竹、菊的雅称。
注2：整理一些信息
皇帝：自封圣武帝
先皇后：姜氏
现皇后：江氏
太子：赫连焕（huan），字子成
大皇子：赫连炴（yang），字子光
三皇子：赫连烨辉，排第十三，赫连芊芊叫他十三，字暂无登场
大公主：封号艳阳公主
三公主：封号青云公主
五公主：赫连芊芊，字烟
（以上信息会随着剧情推进更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