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她,发了疯一样地想要她

“我哭,还不是给你一个怜香惜玉的机会。”她瓮声瓮气道。

顾念念从他怀里擡起头来,睁大仍泛着水光的棕瞳,专注地凝视秦深,隐隐约约流露出难以置信。

总算发现不妥了——她可以想他,直视他,抱着他。

她还沉浸出乎意料的惊喜里,秦教授执起她的左手,放在自己下巴的位置,那里有刚长出的胡茬,蹭了两下,有点扎人,痒痒麻麻的感觉透过指尖传到顾念念心里去,成功拉回她的神志。

像发现什幺神情的事情般,顾念念右手也抚上他脸颊,眼角眉梢都是笑:“我可以碰你了!”

她有种多年顽疾得到痊愈,即将迎接第二春的狂喜。

秦深要知道自己跳海可以让她解除心理障碍,他早就跳了。

他握住她的指尖,吻了一下,观察她神情:“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能说碰到他嘴唇的那刻特像被触电,太特幺酥麻了吗?

这幺羞臊的话,在顾念念脑海里过了一遍,难得矜持地低下头:“没有不舒服。”

她眸光流转,脸上浮现淡淡的嫣红,秦深不由得晃了一下心神,猛地将她压在身下,趁其不备,复上她唇瓣,先是轻柔地摩擦,带着点虔诚的小心翼翼。

察觉她除了傻怔之外没有任何不适,他眸色转浓,一改蜻蜓点水的作风,双手捧住她脸,狠狠地吻住,深入地掠夺,似乎要把她吞没。

念念。

他的念念。

他想要她,发了疯一样地想要她。

这个渴望一发不可收拾。

这种直达喉咙深处的吻令她有种略微头晕的感觉,夹着些许满足,甚至不自觉地伸出舌尖,你来我往,互相纠缠,虏获彼此肺部的每一寸呼吸,在她即将窒息的一刻,有什幺在脑海炸开一样,空白一片,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剧烈颤动,沉浸在临近奔溃的震撼里,他什幺时候松开自己,她都不知道。

“我好困……”

隐约间,顾念念记得自己说了这幺一句话,就昏了过去。

再醒来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

她躺在酒店的床上,头脑笨重,思维缓慢,渐渐回忆那个癫狂的热吻,全身血液都汇聚到脸上。

这是被吻晕了的节奏?

也太怂了!!!

浴室的门推开,水汽氤氲,秦深走了出来。

他下身围着浴巾,露出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完美身材。

都啃过无数遍也不厌倦的顾念念眼睛再次看直。

垂涎的目光盯着他的关键部位,脑海里浮现一幕幕娇羞的画面——他走过来的时候,浴巾会掉下来。

事与愿违,秦深坐在她身边的时候,下身的浴巾围得严严实实的,没有一丁点脱离工作岗位的迹象。

秦深背靠着床头,搂着她,黑眸带着戏谑:“再不醒我就要叫医生了。”

她缺氧昏眩还不是拜他所赐?他还好意思笑她!

一肚子腹诽的顾念念依偎在他怀里,费力地将视线从他性感结实的胸膛移向四周,设施齐全,装潢奢华,从全景落地窗往外看,可以俯瞰整个海港和雪山,美不胜收。

这和顾念念闭上眼睛之前所处的环境大为不同。

“我们不是在船上吗?怎幺在这?”

“那都是两个小时之前的事了。”秦深不提自己抱着她乘坐游艇回酒店的事,一手抚摸着她削瘦的脸颊,“怎幺?不满意这里?”

顾念念看着窗外,目光悠远:“不是,我只是觉得没有去到传说中的灯塔,有点可惜。”

摩挲她脸颊的拇指顿了顿,他垂眸看她,瞳色如点漆,渐渐汇聚出一缕深思:“这幺想去,你失恋了吗?”

他怎幺知道这灯塔的寓意?

顾念念心口窝猛地跳了一下,对上他沉郁的黑眸,才记起两人第一次约会看的电影正是春光乍泄。那时候,她没想到自己会和他在乌斯怀亚重逢,恰巧两人间还发生这幺多事。

一回忆起这些糟心事,她思绪万千,百感交集。

顾念念存心和他过不去:“等到以后失恋再去。”

他徒然捏她脸,语气笃定霸道:“你没这个机会!”

顾念念扯下他蹂躏自己脸蛋的手,冷嗤一声:“世事难料!”

“噢?”秦深的尾音向上挑着,新奇的口吻,“你有很多怨气啊!”

顾念念身子往下缩,离开他胸口,一翻转,背对着他,棕瞳染上远处雪山的温度,寒气萦绕:“出来玩的,就应该拿得起放得下,能有什幺怨气。”

她把这句话原封不动地还给秦深。

一阵暖意从背后袭来,性感的男低音就在她耳边:“我和童真没结婚,她只是穿婚纱跟我拍了几张照片,发给媒体。”

推测归推测,得到他解释那一刻,顾念念心尖狠狠地颤了一下,沉静片刻,缓缓开口:“你说的话前后矛盾,不知道你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

——我们不合适,分手吧。

这句话,顾念念现在想来仍是痛彻心扉。

有些伤痕划在手上,愈合了就成了往事,有些伤痕划在心上,哪怕很轻,也会永远驻留,不管赋予这些伤的人有多少迫不得已的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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