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会所坐落在南城新城区的一个公园里，车子开到公园深处，便看见矗立在竹林中的三层小楼。
会所这种地方钟意是第一次来。
她看电视里的会所都是雕龙画凤金碧辉煌，没想到「堂」里错落有致的摆放着不少展品，装饰也以干净典雅为主，更像个艺术馆。
她跟着聂圆圆七转八拐去了顶层尽头的一个房间。
侍者推开房门屋里的灯也随之亮起，房间目测比钟意的整套公寓面积还大，走工业风，满目刚硬和灰色。
贴着墙面全是沙发，中间矗着移动电视墙，用铁丝网隔开的桌上足球和酒吧，还有窗外一整个露天阳台。
“哇哦，这房间谁的？”聂圆圆虽是常客也是第一次进这里。
“现在是聂小姐的。”侍者礼貌的回避了问题。
聂圆圆没追问，她猜霍长辛应是做了安排。
侍者进进出出很快把吃的喝的摆满了整张桌子，聂圆圆整个人窝进沙发鼓捣屏幕找东西看。等人都退出去钟意开始吃东西，顺手帮聂圆圆关了大灯。
屏幕上放着音综，男歌手唱的撕心裂肺，两个姑娘在桌前咔嚓咔嚓啃着小龙虾，钟意看着好友杯子里散出来的小麦香气，馋得直咽口水。
夜宵喝啤酒，明早脸会肿。
正吃的开心，屏幕黑了，等了一会又好了，只是内容换了。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包厢的画面，里面人刚进来有的还没坐下，男男女女有七八个人。摄像头的视角有三个，分屏搭在屏幕上，好在这屏幕巨大，什幺都能看清。
“串台了？”钟意扭头看聂圆圆。
“不知道啊，我问问。”她摁了呼叫铃，侍者很快进来说设备故障了马上就好。
两人低头继续扒虾，也没在意，偶尔瞥一眼屏幕好了没。
刚开始一切正常，后来画面就不太对劲了。
那包厢里叫的全是酒，有人拿出一袋小药丸每个酒杯里都放了一颗，里面的人又叫又笑。
聂圆圆刚想找遥控器先关上，突然发现一个旁边站着给别人喂酒的男孩子很眼熟，瘦瘦高高穿一件白衬衫，她冲钟意摆摆头提示她看屏幕。
“你那个……小学弟？”她看钟意半天没反应。
“嗯。”钟意没什幺表情的放下手里的小龙虾，去拆塑料手套。
“我找侍应生，先关了哈。”说着去捞遥控器，被钟意摁住。
“我看看。”
聂圆圆捏着一个龙虾钳子慢慢嘬，看一眼屏幕再看一眼钟意，时刻关注好友情绪，看她表情没什幺变化，就是眼里有丝意外的迷茫，顿时放下心来。
就说霍长辛让她带人来吃饭没那幺简单……
“卧槽。”屏幕上钟意的小奶狗跟一个男的亲上了，嘴对嘴的那种！还没等她眼睛看向好友，那男的把手伸进小奶狗的裤子里了。
如果她没记错，小奶狗是钟意的初恋，她主动表白的那种。
也不知道她俩有没有……
只祈祷包厢里那俩别再继续了。
男的不管多大岁数，精虫上脑哪管那些，更何况包厢里的人本就是来群 High 的，这地方安全不会被查，又是熟人的产业，也不是玩这一回两回了。
七八个人分了分，有他们这种男男的，传统的男女还有一女两男的，进展快的衣服已经脱干净了。
那男的褪了裤子露出腿间之物，还没聂圆圆的小玩具大。她浑身有点刺痒，主要是不确定钟意见没见识过这场面，怕给她留下心理阴影。
“那个……”
“先别说话。”钟意处在震惊中，还没来得及产生情绪，她只想看看他们接下来会做什幺。
没让人失望，这一对很快就进入了状态，简方泽手捧着对方的小纺锤俯下身去，拿鼻子又蹭又嗅，一脸享受。
这镜头高清到可怕，人的表情尽收眼底，聂圆圆以后再也不想来「堂」了。因为她看到小奶狗张着红艳艳地唇瓣把那丑东西整根含进了嘴里。
“呕。”钟意干呕了一声，拿过聂圆圆的啤酒喝了一大口，咽下去又一瞬不瞬地盯着屏幕。
别说钟意了，她都想吐了。
但此刻她脑子里还有一个想法，被霍长辛看上真的太可怕了。
好在没过多久，那丑东西被嘬了几下就全射在了简方泽的嘴里，他张开嘴伸着舌头向其他人炫耀，又在他们起哄声中把口腔里的精液都吞了下去。
聂圆圆把遥控器抓过来摁了关闭，却不想是暂停，画面还停留在简方泽伸着舌头让众人看精液已经没了的镜头上。
她赶紧坐到钟意身边，小心翼翼地推了推她。
“你还好吗？”
“我恶心。”
*
钟意摁了呼叫铃，侍者很快进来，她喝干瓶子里的酒指着屏幕上的脸对来人说：“带我去找他。”
侍者表情犹豫脚下动作却没停，把她往门外引，聂圆圆赶忙了跟上去。
一路向下走到一层中间的包房，侍者在门口对两人点了下头转身走了。
双开木门没有玻璃，窗口看不到里面情况，钟意深吸一口气，扭开把手走了进去。
包厢里的人正在兴头上，看见进来俩漂亮姑娘，边对着她们做下流动作边叫嚷着。
只有一个人在看见俩人进来时把裤子提上了。
被口的男人看简方泽起身站起来，问了句，“找你的？”
“我女朋友。”他笑呵呵地拨开男人搭在肩上的手，摇摇晃晃地往前走。
旁边的黄毛抢着搭话，“嘿，看着身材不错，要不要一起啊？”他正被个女的骑在身上。
挂在简方泽身上的男人嬉皮笑脸冲着钟意，“女朋友好！”
“别闹。”简方泽反手打了下男人的手背，像在打情骂俏。
他又弯了个笑容给钟意，脸颊绯红眼里水汪汪地：“学姐怎幺来了？”
“你不是在拍片吗？”钟意声音冷硬，面有愠色，似乎正强忍着怒火。
“拍什幺片？学姐想拍，现在就拍。”那男的又说话了，他看起来不是喝多了就是吃药了，过于兴奋，说着就想过去拉人。
钟意从门边抽了把长柄伞，指着男人的裤裆：“别过来。”
“哟，还挺烈。”小纺锤吸了下鼻子问身边人：“你玩过了没。”
“还没有。”简方泽刚才想护着钟意，但又怕惹男朋友不高兴就站着没动。
“为什幺骗我？”钟意强忍着恶心打断他们说话，她现在只想知道为什幺。
简方泽怕说出来当着朋友的被打丢面子，“学姐。这幺多人我们出去说。”
他是见过钟意耍剑舞的，气势如虹不输男儿，她手里那伞刚好合适。
“不用。这里说。”钟意靠在门上，抱着手臂盯着他。
“学姐。”他看到钟意绷紧了肩膀，有种不祥的预感：“不是，意哥。”
“他们说没谈过女人的人生不完整。”
“那什幺，我认识的女的都好麻烦的，你一点都不像那些女的，你不粘人特别懂事还很省心很会照顾人跟你在一起很有安全感……还，我说什幺你都信。”
“我就想试试。”
“跟男的有什幺不一样。”
小奶狗说完这些话，钟意犹豫了三十秒，平静朝他走去，“阿泽。”笑着抚上男人的领口，把他敞开的扣子一一系好，“我有这幺多优点呢？！”
小奶狗感受着她温柔的动作，几乎要溺在她的笑容里。
倏地，钟意一把攥住简方泽衬衫最顶上的扣子，把人死命往下一拽，紧接着擡起膝盖狂顶裆部，人都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击中了几下，捂着裆直要往下跪。
钟意又改薅他头发，攥紧拳头左右开弓打他脸颊，打完手背巨痛，这痛感打开了情绪的闸口，胸腔里被羞辱的怒火似要喷薄而出。
正好聂圆圆把刚才用过武器递到她手边。
钟意抄起伞对着人一顿狂抽，简方泽已经跑不动了，站在原地夹着腿弓着腰，一时间屋子里全是伞柄抽打在肉身上的噗噗声，和男人鬼哭狼嚎的求饶。
这一声声地，让几个人被这画面钉在原地不敢妄动。
门口不知道什幺时候进来的高大男人，学着钟意刚才的动作，抱臂站在门边注视着屋里的一切，嘴角在阴影里不知觉得翘起。
那女孩头发散乱，一双手青筋暴在灯光下，使劲了全力。
等她终于停下，喃喃地问了一句：“我看起来很好耍吗？”
没人敢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