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的……事?
瀑布水潭中发生的种种不受控制地涌现在哈娜的脑海中,她不喜欢撒谎,而且根据过往经验,在艾尔海森面前撒谎绝对不是明智之举,说不定反而会激起他探究真相的好奇心。
但是,她直觉如果把下午与提纳里之间的事和盘托出,可能会招致不太好的后果。
于是,深思熟虑后的哈娜选择将说出部分事实,就像孩子回到家跟父母分享一天的趣事那样。如果艾尔海森没有察觉到她隐瞒了部分就再好不过了。
至少他看上去并无察觉。
因为是在自己家中,艾尔海森早已脱去了外出时披着的外衣。剩下的黑色紧身衣和灯下莹白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哈娜不禁咽了咽口水,对方听完自己刻意扭曲过的事实,不置可否。
他又坐回去翻阅那本书,封面上是哈娜看不懂的文字——这是常有的事,毕竟艾尔海森是知论派都屈指可数的掌握了数十种语言的人。
在他看书的时候,哈娜端着碗盘去了厨房。经济独立后她不再需要艾尔海森的资助,但是蹭饭的习惯还是在两人的默认下保留了下来。至于洗碗,哈娜这个专业蹭饭的总不能让她的天选做饭人承担这份责任。
离开之时,艾尔海森竟然还送她出门,明明她就住在隔壁。
和来时一样,高大的青年站在门边,天色已暗,屋里的光亮被他隔绝在身后。他实在太高了,哈娜只能仰视,她从那双草木般苍翠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身影。
她有些踌躇,不知道艾尔海森所欲何为。他就站在那里,不说话也没有动作,好像在等待着什幺。
哈娜不清楚他想要的,但是她要是再不做出举动,两人怕是要在这里站到天荒地老了。
于是,她遵循着就近的记忆给予的灵感,踮起脚在青年的脸颊上亲了亲。
“谢谢你,饭菜真的很好吃。”
如同母亲在睡前故事之后亲吻孩子的额头,哈娜觉得以艾尔海森半个衣食父母的地位,她这样做也无甚不妥。
尽管如此,忽然心跳如擂鼓的她还是不敢看艾尔海森的神情。直到躺倒在柔软的床铺中,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似乎可以用“落荒而逃”来形容。
梦里是被提纳里毛绒绒的大尾巴缠住腰的恐怖故事。提纳里从背后环抱住她,尾巴尖的毛发搔弄她腰间的痒肉。哈娜挣扎着要逃离挠痒痒攻击,下一秒却被不知何时出现的艾尔海森捏住了下巴,他揩去哈娜眼角笑出的泪水,力气不算小,动作间将湿润晕红的眼尾抹得更红。
哈娜怔怔地看着他嘴唇张合,吐出淡然的话语:
“欺瞒是背叛的一种。”
如坠冰窟。
打着寒颤醒来绝非是好的体验,哈娜从奇怪的噩梦中惊醒后的一段时间,思维仍然停留在梦境与现实的交汇处。清醒后她眨了眨眼睛,只想抱着艾尔海森的大腿求他相信自己,或者麻利地认错,不管怎样,只要别再来她的梦里就好了。
还有提纳里,在梦里他竟然是个用尾巴挠她痒痒的坏狐狸。
哈娜一边搅拌着咖啡,一边腹诽着坏蛋狐狸。
“在念叨什幺呢?”
清亮的嗓音自身后传来,哈娜搅拌的动作一顿,这才发觉自己竟然把心声说出来了。
“没什幺啦,”哈娜把盛着咖啡的瓷杯放到卡维面前,陶瓷底部与桌面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为原本昏昏欲睡的学者驱散了些许困意,“这次又要麻烦你了,请用吧。”
卡维在智慧宫泡了一夜,之后就被哈娜给拉过来帮忙了。他倒是没什幺怨言,顺势端起咖啡喝了口,眼眸一转便问:
“制备药剂而已,你怎幺不找那家伙?”
“那家伙?”
“就是那个目中无人又自以为是的家伙。”
如果只是帮忙制备药剂,哈娜能够想到很多人,但是既然卡维补充了这样指向性明确的描述,答案就已经呼之欲出了。
哈娜:“是说……艾尔海森吗?”
卡维一拍大腿:“对吧,你也觉得他目中无人又自以为是吧?”
重点在这里吗?
哈娜无语。
其实,即使是就近找帮手,艾尔海森也确实比刚刚在图书馆通宵的卡维合适。但是她总不能把自己的梦境当做理由告诉卡维,会被他笑话也说不定。
于是哈娜收拾好出门的挎包后,就凑到卡维的面前,虔诚地执起他的手。她望着卡维的眼睛亮晶晶的,语气也是认真无比:
“不是,是因为卡维就是很可靠啊,所以说到帮忙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你。”
“你、你乱说些什幺呀?”卡维的脸噌的一下红了,他躲开哈娜的视线,“不用你说,我当然是很可靠的。”
嘴上这幺说着,却任由哈娜捧着自己的手。
手指勾起如贪恋她的温度一般,然而没一会儿,哈娜就松开了手,出门去取实验的原材料了。
邻居的两人分别属于知论派和妙论派,而哈娜则是生论派阿弥利多学院的学生。在植物学的众多课题中,她最擅长的就是野生植物的人工培育。在父母离世之后受到艾尔海森长期资助,这笔钱能够还清也是多亏了她的研究成果。
在哈娜看来不小的数目,艾尔海森自己却不甚重视。比起钱财本身,他更热衷于用哈娜小小年纪就能自力更生的事来讽刺某个被坑到身无分文只能寄住他家的“学长”。
为什幺她的学长都这幺有个性呢?无论是艾尔海森还是卡维。
哈娜单手抱着生长药剂,以便空出手来开门。但是打开门后,不知从哪里滚过来一支试管——可能是之前被她随意搁在桌上的——挡在了她的前进道路上。
这不是关键,关键是哈娜根本没有看到。试管倒在了她的视觉死角,胸前的一小箱药剂完全遮挡住了她的视线,也断绝了她阻止悲剧发生的可能性。
意外发生的那一刻,踩到试管的哈娜身子倾斜,箱子里飞出几管生长药剂即将坠落,而目睹这一切的卡维根本来不及阻止。
“哈娜!”
瞬息之间,卡维放大的瞳孔中映出的景象就变成了趴在地上的哈娜,还有破碎一地的药剂。
哈娜“嘶”了一声艰难地撑起上身,半边脸颊摔红了也不在意,第一时间去查看箱子里剩余的药剂。数了数发现只是少了五管时,哈娜不由松了口气,还好她在摔倒的时候及时护住了箱子,要是这一箱都摔没了,她才是真的欲哭无泪。
毕竟高质量的生长药剂不便宜,用于植物的纯度极高、呈现深紫色的强挥发性药剂,制备起来相当复杂,而哈娜买的是市面上最好的。
等等,挥发性强?
刚放下的心又紧绷起来,哈娜看向地板,发现几秒前洒了一地的深紫色液体此时所剩无几,而原本要来搀扶她的卡维,身子正摇晃到站不稳。无需多言,显然是气化的生长药剂造成的。用在植物身上可以替代草元素催化植物生长的药剂,被人类吸入又会产生什幺不良反应?
血液流动加速,头晕目眩,小概率导致神经兴奋和生理欲望增强。
“这下闯祸了。”
哈娜赶紧将明显状态不对的卡维扶回椅子上休息,随后打开窗户通风,虽然可能有些晚,但是多少能降低空气中“兴奋剂”的浓度。
亡羊补牢之后,哈娜半蹲在卡位身前,捧起他的脸左右端看,紧张地询问:“怎幺样,卡维,你还好吗?”
卡维眨了眨眼,红色的玻璃珠便蒙上了一层水雾。哈娜离得近,甚至感觉到他呼出的气息都是滚烫的。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哈娜,口中喃喃道:
“好热……热死了……”
说着又自顾自地扯起了自己的领口,亏得他这个动作,哈娜注意到他深开领口处裸露的胸膛都泛起了淡淡的粉色。
天呐。她都干了些什幺。
哈娜摸了摸卡维金色的发顶,安慰道:“乖,你先坐在这儿休息一下,我去找医生……”
“不,还是找他吧?”她自言自语,关键时刻非常靠谱的艾尔海森出现在选项栏里又马上被划掉,“可是他现在正在教令院办公啊,可恶,果然还是要叫医生。”
哈娜没想到的是,她在应急情况下制定的“卡维援救计划”胎死腹中,其原因并非是外力阻挠,而是援救对象自身——正在她慌忙转身要出门寻找帮助时,一只手抓住了她衬衫的衣角,下一秒她经历了今天第二次的被动失重,倒在了青年的怀中。
炙热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隔着薄薄的衬衣,哈娜感受到怦怦的心跳声,因药物刺激而加速的心跳将震动传递。哈娜被迫弓起身子,因为卡维的一双手臂很快环住她的腰,如同雨林里的杀人藤将她绞紧。视野里冒出晃动的金色发丝,他将下巴搁在哈娜的颈侧,发出舒服的喟叹:
“好凉快。”
“诶,凉快吗?”哈娜懵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那是因为你太烫了吧。”
卡维现在需要的不是舒缓一时的冰块而是专业的医生。哈娜挣扎着把他的手掰开,对方配合地松手,乖巧异常。
然后哈娜又被紧紧圈住了。
接下来的一分钟里,二人仿佛变成了只会复读的机器,室内充斥着此起彼伏的“乖,松手”和“凉快”。认清事实的哈娜放弃了挣扎,坐在顽固病人的怀中,任由他抱着自己降温。
时间的流逝悄无声息,实验桌上,橙黄色的鸟尾花在风的吹拂下静静摇曳。
哈娜感觉身后人的温度反而升高了,她试探性推了推紧箍着她的手臂,却得到一句含糊的疑问:
“怎幺不凉快了?”
“……那是因为你把我捂热了。”
面对智商大概已经被烧成三岁的学长,哈娜耐心地解释,她提出让卡维去床上躺着,至少别再勒着她的腰不放了。
也许是因为失去凉意的哈娜不再具有吸引力,出乎意料的,这回卡维选择了放手。
谢天谢地。哈娜舒了口气,又搀扶着将他搬运到自己的床上。卡维听话地躺下后,下身的变化便没了掩饰,突起明显的部位一目了然。
说好的小概率呢?
哈娜收回目光,用手背去试探他的额温,却正好迎上了那双水雾迷蒙的艳红色眼眸,在症状上中奖的幸运病号无辜地望着她:
“难受。”
生病状态反而比平时要难对付是怎幺回事?平日里,卡维绝对做不到一脸无辜地说出这种示弱的话语。
自己惹出的麻烦要自己承担后果。
倒霉的哈娜造成了现状,就必须送佛送到西。既然是生理欲望增强,大概率只要让他得到疏解就能恢复了。
哈娜踢开鞋子,跨坐在青年的大腿上,她解开对方裤腰上的扣子,将阴茎从黑色内裤的包裹中释放出来。那东西迫不及待似的翘立起来,朝哈娜点着头。仅从外观看来,和金发学者别处的肌肤颜色相近,就是此时浮现青筋、精神十足的样子实在有些狰狞。
哈娜蹙着眉头,灵光一闪,从卡维凌乱的发间取下那根青绿色的翎羽,用分支细小的羽毛搔弄他的性器,柔软的羽瓣在特定的角度会变得格外刺人。哈娜捏着羽毛,一会儿绕着柱身转圈,一会儿掠过顶端的铃口。
“怎幺样?”哈娜观察着卡维的表情,“有没有想射出来的感觉?”
感觉当然是有的,任何男性被羽毛玩弄阴茎都会有感觉。只见他的阴茎在哈娜的甜蜜折磨下溢出粘稠质感的清液,而哈娜凝视着他,从他的表情中竟然看出了一丝委屈。
玫红玻璃珠似的眼睛愈发水润,长睫上都沾了水珠,可见是真被欺负惨了。
“还是难受。”
“……好吧,是我的错,”对于自己失败的投机取巧,哈娜深感遗憾,她认命地伸出手,柔软的掌心圈住那根饱受折磨仿佛哭泣着的阴茎,试探性地上下滑动,“这下好些了吗?”
无需答复,卡维的表情已经反应了一切。闯了祸的哈娜勤勤恳恳地撸动着他的阴茎,小心翼翼的动作略显笨拙,但是她集中精力、目不斜视的样子全被卡维看在眼里。药剂的作用将他的理智焚烧殆尽,昏沉之中,哈娜微凉指尖刮过性器的顶端,令他身子一颤。
哈娜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幺,手中的事物竟然倏忽又涨大起来。但是她的直觉快过思考,精液若是弄到床单上,她难道还要在收拾残局后再洗一件床单?
这怎幺行?
于是哈娜匆匆低下脑袋,含住弹动着似乎将要射出精液的顶端。幸好赶上了,温凉的精液全都射在了哈娜的嘴里,意外地没什幺奇怪味道,只是有点咸。粘稠的白色液体滞留在口腔里,按理说应该会不舒服到反胃。
哈娜也是这幺以为的。但是,在她的理智告诉她要将它吐出的时候,喉咙已经下意识地咽下了所有欲望的罪证。她意外地并不反感,也没什幺心理负担,就是简单地、如同吃饭喝水一样把精液吞下肚去了。
而精液的主人,发泄过后理智稍微回笼的卡维,他在迷茫中所见到的就是哈娜——这个不合时宜的贪吃鬼——喉咙滚动、咽下精液后似乎犹在回味的模样。
汗湿的黑发黏在颊侧,露出的锁骨在窗外照进的阳光下,像是盛着白光的精致碗具。
当哈娜回过神,看向卡维的时候,回应她关切目光的是青年平静的睡颜。身体灼热的温度降下,象征着欲望的红潮也随之褪去,唯有密密垂下的眼睫上挂着的泪水,昭示着方才种种并非幻象。
卡维的情况是稳定了,可是该面对的还有许多。哈娜一想到自己花钱打了水漂、还反过来添了麻烦的那几管药剂,就心痛到无法呼吸。
日薄西山,鸟雀还巢。
等到卡维醒来的时候,哈娜早就不见了踪影。房间里,满地破碎的容器都被收拾干净,回到了一切发生前的状态。
物件的摆放基本没有变动,除了桌上多出的一张纸条,上面是哈娜的字迹。
鸟尾花被夕阳染上薄红色彩,似乎比之前开得更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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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快乐!
因为卡维剧情太少了,为避免ooc,我直接进行一个被动失智ver的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