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力渐渐恢复，我拂开楚千璃的j手，满心依赖地扑向容姐姐。
他稳稳接住我，抱小孩一样托着我的屁股站起身来，我才看到他肩上也不知何时落了梅花。
我环着他的脖子，鬼使神差地凑近那片梅花，嘟起嘴轻轻吹气，那花瓣便打着转缓缓飘落。
“世子自便，我二人不奉陪了。”
耳边的声音里有张扬至极的得意，容姐姐揽着我转身离开。
我伏在他怀里，越过他肩膀向后看去，只见亭子里的浪荡公子仍是不羁的姿态，从怀里掏出一把坠玉折扇在指尖灵巧旋转，眉梢一挑，似是发现了什幺极为有趣的事情，迎着我的视线，绽开了一个很不正经的笑。
我瞄了一眼地上与短匕堆在一起的折扇，不禁纳罕，大冬天的，这人身上究竟揣了几把扇子？
楚千璃有几日没来了。容姐姐要处理楼中的事，并不能一直陪着我。
有次我肚子饿了出去找些吃的，结果在楼里迷了路，被找到时他无声地看了我一晌，之后便只能在别月楼的最高处的房间内待着了。
从窗子望出去，可以看到整座别月楼和外面一棵老树的高大树冠，绽在黄昏与夜幕中，笼着如梦似幻的灯影和灯影之下的声色犬马，大片细碎的树影像精致的囚笼，勾结暧昧的夜色，困着人耽溺于此。
那棵树不是桂树。也不是任何我认得的树。
过往在姐姐手心看铜镜里的人世，并不在意这些不能吃的草木，只爱看那些温柔漂亮的凡间女子。
像姐姐，像容姐姐。
老树的树冠之间挂上三五颗星星的时候，容姐姐便来了。
示意屋里的丫鬟出去，摇曳的裙摆带着特有的异香和淡淡墨香，容色极艳的人款款向我走来。
他神色柔和，不带倦意，只是笑问我话本可还有意思。
我张嘴衔走递到面前的青色果子，一边回想今天看的话本内容。
姐姐教过我识字，话本虽然没有铜镜显象那样直接，里面的插图也还有些趣意。
“唔。。。书生要进京科考，为什幺狐狸要把他的书藏起来呢？他们不是很要好的朋友吗？我没有找到下部。”
今日的话本只看了半部，下部翻遍了书架也没找到，很是抓心挠肝。
容姐姐没答话，只是把手往我唇边靠近了些，望着我温柔地笑，眼睛仿佛在哄我做什幺。
白皙纤长的食指与无名指上沾了几滴青色的汁水，像饮露的山茶悄然立在枝头风中。
眼见那山茶离我越发的近，晶莹的露水也几乎沾到我的唇瓣，看着那双含着笑意却暗藏威严的眼，我只得将那几滴散发着果香的露珠吮入口中。
指节处的肌肤细嫩如脂，清甜的汁水诱着我的舌尖探寻更多，过了半晌我才回神，“呜”一声将口感滑嫩的手指吐出来。
“呜，容姐姐，好了嘛。。。”
“阿锦今日可真乖。”
美人榻本就不大，一人躺正合适，两人同卧便难免拘束。
便如此刻，容姐姐斜躺下来，搭了丝绸披帛的胳膊环住我的腰，红裙下柔韧修长的腿则借着繁复裙摆的遮掩压在我下身。
另一只空出来的手曲起来送至唇边，仍湿润的白皙指节和胭脂色的唇瓣对比鲜明，尤其是二者相触碰的那一刹。
“唔，小兔子看不懂狐狸的心思，倒也是常事。”
“那话本。。。”
每回被叫小兔子我都有种被戳穿身份的心虚，只能勉力稳住飘忽的眼神，避开那双媚意横生的幽深眸子，看着他高挺的鼻尖转移心神。
“话本的下册先生还在写，成书后自会第一时间送来给阿锦。”
。。。可恶，竟然还没有完结！我还要等多久！？
我皱皱鼻子，翻身侧卧，面向容姐姐，抱住她的手臂，认真道：
“容姐姐，我喜欢县丞小姐，她喜欢书生，若是书生能娶她就好了。”
“书生太招人了，像小兔子一样，谁见了都想留在自己房里呢。”
我看清他眼里浓浓的欲念，自觉地向前拱了拱，把散到面前的白发挥开，嘴唇微张，贴上他的。
紧挨着他精致的面容，我能感受到那一刻他的呼吸瞬间急促了起来。
作为一只兔子，我不能完全理解人类沉迷于亲昵时的快乐。
偶尔遇到这种镜像时姐姐会挥挥手把画面和声音都抹掉，姐姐不爱看，我便也不甚感兴趣。
作为一个神仙，正常的情绪之外，强烈的七情六欲本也不是必要。
化为人形时，我依旧喜欢赖在姐姐的怀抱里，只要她比桂花还要香的唇瓣贴贴我的侧脸，我就会很满足，完全想不到天上地下哪里还有比这更让人幸福的事了。
所以当他的手撩拨我的身子，当他的舌攻略我的唇齿，当他带着异香的气息从肌肤与唇齿相依的每一寸侵入我的领域，引起阵阵失神与战栗，我说不清楚这样做是不是对的。
本能的羞耻在这几日的适应之后已经减轻了许多，然而我依旧不能理解我与他隔着衣裙布料暧昧摩擦之时隐秘的快感。
如果一起的是姐姐，我会完全放纵自己的好奇和索取，她总会由着我。
这样做能让人快乐，我希望她也可以。
舌尖忽然被轻咬了一下，然后放开。
微痛的舌尖让我收回发散的思绪。
我终于有机会大口喘气，无力地抵着他的肩，呼吸紊乱。
“容姐姐，不，不要了吗？”
“怕你吃不消，今日就这样吧。”
他敛起脸上沉醉的艳色，回到温柔从容的样子，扶我坐起身来，替我理了理散乱的衣衫，我擡起手方便他整理我腰间的兔形白玉坠子。
趁他神色和缓，我抓住他正待收回去的手，小心翼翼地摇了摇，尽力委婉地开口请求：
“容姐姐，我什幺时候可以出去，杀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