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战

“这辆没主人的破车是你的?”

温大人走出自家院子,双手叉腰,二五八万地瞠视骂人的老太婆,“你知道这墙是谁的?是我家的!我家的墙下是我家的地,我家地上东西都是我的东西,我的东西我爱丢哪儿就丢哪儿。你下次再放,我还丢,丢得更远,不信你试试。”

尽管别人把东西放她家墙边不对,但骚老头这话也好像哪里不太对劲,小哑巴在院子里听得头有点晕。

“放你妈的屁!你哪儿来的狗头王八?一条追着女人屁股咬的骚狗,老娘骂哑巴轮得到你在这儿吠?还你的墙呢,娼妇哑巴不知道舔过多少男人,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你算老几?你敢再碰我家东西,我让我儿子打断你这条骚狗的狗腿。”

这话温湛听着就不乐意了,什幺叫他算老几,他家哑巴只有他一个男人,昨晚才被他破的处,舔过谁?只舔过他。

“我妈死了几十年了,你想闻她的屁就去坟堆找找,人畜不分的老瞎子。一会儿骂我老婆哑巴,一会儿骂她浪叫,你是不是失心疯?还是脑仁子被儿子做成卤煮了?我就爱追着她的屁股咬,你眼红也没用,老蛤蟆的屁股流脓漏屎一辈子也没人咬。”

他长得极俊,青衫飘飘斯文儒雅,嘴角眉梢始终挂着浅笑,瞧着明明是个酸气十足的书生,一开口却刻薄恶毒,全然不在那些市井混子之下,把老太婆气坏了,指着温湛破口大骂,手舞足蹈唾沫横飞,和他两人在门口“婊子”“王八”“疯狗”“烂货”你来我往唇枪舌战。

小莺儿在院子里先听得惊异,万万没想到公爹一肚子学识的大官,竟把这些粗俗的污言秽语讲得这幺溜,看来他说自己以前做过叫花子应该是真的,没少和别人干仗。可听着听着她就安耐不住了,卷起袖管准备出去力挺自家男人,帮着一起骂。

“你个杀千刀的老泼妇,说谁哑巴呢?一张老脸皱得和擦屁股的草纸一样也好意思出来见人?哑巴都在你家呢,你那几个倒霉儿子生的崽个个都是哑巴聋子瘸子傻子……”

人家儿子白天不在家,他们夫妻俩二对一本该占尽上风,可那老妇十分骁勇,以一敌二却越战越猛,脚蹬泥地手指乾坤,面有金刚怒容,声若枯鸦嘶鸣,最后还是温湛先打了退堂鼓,把小莺儿拽回院子里关上门不再理会那人。

“不想骂了,我认输,让我喝口水歇歇。”

他舀了一大碗凉水自己喝了一半,剩下的端给媳妇,被小哑巴忍着笑横了一眼。

“没用!”

“哈哈哈,吵也吵不出结果的。”温湛对自己吃败仗浑不在意,自信满满地安慰小莺儿:“她要是今天再放,爹爹自有办法。”

当夜那气焰嚣张的老太婆果然还是把她家做完生意的卤煮推车放在小哑巴他们院子的墙边。温湛不动声色,夜里端了一马桶尿,全都淋在那辆推车上,尿骚味渗透木板,结结实实泡了它一整夜。

次日一早,那三个儿子就打上门来了。

猫猫:人就是这样,自己装哑巴的时候受人歧视万般委屈,自己不装了转头就开始用残疾进行人身公鸡,啧。

莺儿:走开走开,吵架讲个屁政治正确,白左猫滚远点。

猫猫:有男人撑腰到底不一样了,就不该把温湛放出来,死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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