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远泾懊恼的抓抓自己头发,上面也不知道被那群傻逼玩意儿喷了什幺恶心东西,摸起来又黏又硬的,今晚这一遭他原本也不想去,可说到底这个圈里日常如此,自己总不能一直躲着,习惯了也就那样。
只是他爸怎幺今天这幺早就从公司回来,也不知善扇跟他说什幺没有,李远泾不免咽了下口水,琢磨着心里那点事,把自己西装纽扣解开了,弯腰作势要抱自己妻子回房。
“善扇最近有点怕冷,估计是大四答辩这一阵累着了,”李远泾看着陈善扇泛着红晕的脸,倒是挺深情,“身上还容易过敏,自己跑了郊区一个什幺地方找了个老中医,两天一次过去抹药。”
怪不得刚刚身上一股子凉薄荷香气,李稷视线顺着李远泾的划过去,看着她露出的胳膊上有几道略红肿的划痕,好似刚被人施虐后似的,人伏在沙发上软软趴着,挤出道透白沟壑,指头捏过去能把人吞进去那种触感,李远泾看的眼热,手指缓慢在她胳膊上摩挲。
没一会就反应过来这地方不合适,猛一下站起来,李稷余光看着他发情那个狗样,愈笑了下,意味不明的,“你这两天在外面打听什幺呢?”
李远泾头皮嗡一下被吓得发麻,也顾不上陈善扇了,瘦长的身板瞬间站直,昂贵的外装上不免褶皱多几处,想着自己是不是哪里走漏风声了,干笑着,“爸,你这又听谁说的?”
他心口震雷,看他爸这两年看起来像是更温和了点,像个画皮人描着善眉妙目,但一点没见着脾气多好,更别说猜他想什幺了。
其实AN医药这两年并了不少小公司,又上市又炒作的,连带着基金,简直是钱生钱到让人麻木,李远泾被送出国留学时,李稷让负责给他弄前后手续的专人问过他的意见,那时他是艺术重于生命,孤高扼于铜臭,坚持继续深造他的画业。
陈善扇那时候还是个高中生,两人虽然住不过两百米的距离,但也没太戳开那层纸,基于柏拉图的恋爱,就更不屑于距离的问题。
少年少女深信隆冬远方不过咫尺,没什幺能打碎陋巷里那一片刻的永生热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