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解了禁足第二日便带着厚礼来探高澋的病,当时徽云正在喂他喝药,他一个劲儿嚷着药苦,眉头紧皱让人赶快送蜜饯子来。
“三弟可好些了?都是我的不是,没得让三弟遭罪”,高泓面上关心他,心里却思索自己这个妹妹果真胳膊肘朝外,一大清早就上赶着来伺候,比满宫的下人都周到。
高澋挣扎着下榻行礼,忙被徽云和高泓齐齐扶住,又回了榻上。
“哪儿能怪到皇兄的头上?那不长眼的东西犯了错,却连累了皇兄,三弟这几日正觉得没脸见皇兄呢”,他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受刑似的喝了药,抓了一把蜜饯放到嘴里。
你来我往客套寒暄几句,高澋用眼神示意高泓,又偷偷瞥几眼徽云,似有些难言之语。
高泓倒也上道,随即反应过来,想个法子支走徽云,“莺儿今日还没去给母后请安吧?要是晚了,哥哥替你说的那些好话都白费了”,皇后向来规矩大,重礼节,只是平时宠着徽云,免了她早晚请安,但现在母女闹了不快,自然还是要做足功夫。
“哎呀,差点忘了,还不是因为太子哥哥忽然来了”,徽云急匆匆领着鹊枝走了,喧闹的广明殿立刻静了下来,宫女太监垂着头弯着腰,走路都不敢有声儿。
只见高澋半起身子,望着徽云的裙边都消失没影,才松了一口气,笑得吊儿郎当。
“三弟怎幺了?有什幺话还不能当着莺儿的面说?”高泓倒是想不通了。
“不瞒皇兄,养病这些日子可是把三弟憋闷坏了”,他抓着高泓的手诉苦,“其实三弟确有一事相求,正一筹莫之际皇兄就来了, 比天上的神仙还及时”。
云里雾里说一通,高泓仍是摸不着头脑,“三弟不妨明言”。
“不怕皇兄笑话,三弟进京时带了两个美妾,在宁州时便十分宠爱,可莺儿一直瞧她们不顺眼,这回竟趁着三弟养病直接将人送走了”,说到这里,他痛心疾首,只差泪流,“三弟每日对着这些死物般的下人,珍肴玉馔吃进嘴里也没滋没味,这病何年何月能好?古人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三弟如今境况,真是死也不如”。
听完,高泓大笑起来,还当是什幺顶天的大事,他这个三弟还真让人开眼,半条命快没了还满脑子想着女人。
“莺儿确实不像话”,高泓接着问,“三弟的意思是将那两个美人找回来?”
高澋摆手,“哪儿行啊?莺儿回来不得跟我别扭?上回宴会那个小宫女皇兄可还记得?近日来左右思忆起来,越发觉得欢喜,那一双眼睛浸了水似的勾人,心尖儿痒得不行”。
高泓当下应了他将那宫女调来广明殿,同时心中也有了计较,本来听了母后之言,还有几分怀疑是徽云是受了高澋挑唆才亲疏不分,现在倒是打消了疑虑。
人家非但没领情,还反过来怨上了她,莺儿啊莺儿。
-------------------------------------
最近事多,更新速度比较慢,抱歉抱歉,同时也感谢所有阅读本文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