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掐腰

姜连城的家教极严。

刺槐是老来女,难得享有他晚年一时半分的温情,即便是宠着,也不算得骄纵。姜连城的生涯背景和经历在那里,威严甚重,杀伐气难减,刺槐在这个家里也算得乖巧,典型的幺女形象。

从前人人都说她和顾清朗般配,男才女貌,结婚之后一定是一对璧人。

刺槐有些害羞,倒也粉红着脸大大方方笑谢。

如今她空洞茫然地走在鸠山大宅的鹅卵石甬道上,四下是喷泉和园林,灰白色的建筑前有宽阔的方形空地,平时刺槐就站在那里浇花。

顾清朗死了,死于车祸,死状极惨。

刚刚从顾家老宅子哭嚎的众人里走出来,刺槐还没什幺真实感。

那幺好的人,怎就……死了呢?

胸口突的一下,刺槐这才迟钝地觉察到难受,她胸口疼得很,一下子都不会走路了。

走进宅子里,关上了门,就余下他两个,姜平生才转头注意到。

“怎的。”他大衣抖落在椅子上,抽出根薄荷烟压在嘴角,火星微闪后烟雾模糊了脸。里面修身的西服把肩膀腰肢和腿都勾勒得明显,男人的气息清淡却压迫极强。

他看了眼刺槐,大拇指和食指摘下烟,问:“心疼?”

刺槐隐隐觉得他这话按着一股戾气,阴冷得叫人害怕。

“不……不疼。”刺槐茫然道,她捂着胸口,只说:“难受。”

姜平生刚举起来的烟在嘴边停了停。他阴翳冷俊的面容在不太明亮的大厅里灰暗得像雕塑,须臾,把烟碾了碾扔掉。

擡头说:“过来。”

刺槐不敢反抗,乖乖地牵着裙角坐在他身边。

姜平生坐的是单人椅,本只容得下他一个人。坐两个人太挤,难免擦擦蹭蹭的起来。

刺槐的裙子不长,白皙大腿隔着西装裤腿瑟瑟贴着他,纤弱得过度。

还未反应过来,那人手臂便将她揽在了怀里。

那有力的胳臂紧紧压在她腰上,刺槐不防,手便撑在了姜平生大腿和腰腹上,摸到了板硬的肌肉,匆忙收回来拢在身前。

“哥……哥哥。”刺槐已察觉到了不对,寻常兄妹哪有这样亲密的,他太过度了,她只能弱弱地发出哀求:“我不难受了,你放开我吧。”

“怕什幺。”姜平生语气冷淡,“跟我看会儿电视。”

他兴致这样奇怪,刺槐一动不敢动,僵硬地趴在他宽大的怀里,眼睛只能看着电视机。

姜平生随手打开了一部电影,还是黑白的外国片,女主角性感而风情,自如地游走在几个男人之间。

没过一会儿,竟然——!

刺槐闭上了眼。

他怎幺给她看这个!

那女主角已经仰身倒在床上,笑容洋溢地将男角色抱着滚倒在一起,雪白的大腿纠缠,在空气中上下涌动。

刺槐心跳得快蹦出来了,脑海中迅速想了许多,可还是不知所措。那享受的声音还在她耳边纵情播放,她从前和顾清朗手都不敢牵,怎幺看过这些。

“不喜欢?”姜平生问她。

刺槐屏住呼吸。

姜平生换了条腿搭在上面,手斜斜撑着头,“也没什幺好看的。”

刺槐仍然不敢暴露自己的心情,姜平生的手还环在她腰上,能察觉出她呼吸轻重。她怕姜平生还能干出些什幺荒唐事来。

许久,姜平生轻轻叹了口气。

“刺槐。”他轻声地道,“爸去世后,就是我们俩相依为命了。”

他的手从腰间抽出来,柔顺地梳着刺槐的头发,“没有人比我们对彼此更重要,明白吗?”

他的长指插在刺槐头发间,温柔般说:“我们要永远陪着对方。不能爱上别人,知不知道?”

刺槐默不吭声。

姜平生低下头贴近她:“知不知道?”

刺槐浑身激灵,这才点头:“我……我知道,哥哥。”

她的声音已然带着哭腔,姜平生便不再折磨她,说:“我送你去睡觉吧。”

在这难受而疯狂的一天后,刺槐终于上了楼,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松了口气,埋头扑在自己的床上。

天色暗沉沉,她趴在床上久久不想起身,脑里乱乱的一片,只觉得荒唐又害怕。许久之后,她才叹口气拉下后背拉链,起身去洗澡。

热水淋下来,刺槐沉沉闭着眼。

过几日就是顾清朗的葬礼,稍后她还要回私校上学,精力实在是容不得透支。想起学校里的同学,刺槐心中的沉重稍稍褪去了点。

洗完她裸着身体出来,在一片黑暗中摸索衣物。

刚刚换上长裤,将要套上家居的丝绸衬衫,身后的门却突然开了。

“刺槐?”走廊里昏暗的灯光照进来,听见姜平生的声音,刺槐一下子僵住忘了动。她刚才进来时好像只掩上了门,并未关上。

她也不知道外面的灯光照进来能看清多少,僵滞地把衣服抱在胸前,失声道:“哥……我在换衣服!”

她动作匆忙,却不知从身后看来曲线毕现,湿发遮住肩膀,往下便内收,背部和腰肢纤细得像柳树的枝条。再往下,便是遮掩在丝绸长裤里微微肉感的翘起。

姜平生声音顿了下,随后像含了沙。

片刻,声音低哑,说:“顾家来人了。”

刺槐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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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双处,暗黑风格,有甜有大虐,第一次do在未婚夫葬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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