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耀祖还住在老地方,东街巷子深处的一栋二层小楼,是季念春太奶奶留给宝贝孙子的。
“季耀祖,你就不能换个门吗?”谁家好人用卷帘门。
“你懂什幺。”季耀祖使劲踹了一脚卷帘门,完好无损,咧嘴笑道:“这门抗揍。”
说完,按了一下墙上的按钮,门,自动向上开了。
得,还是个高档货。
地上随处可见的酒瓶子,有啤的,有白的,还有红的。
“那什幺...都是阿水那货喝的,妈的,喝完也不说收拾!”季耀祖赶紧解释,拿起垃圾袋捡地上的瓶子。
季念春斜睨了他一眼。
倒是有个好背锅侠。
一楼放了三张麻将桌,季耀祖手底下那帮小弟没事就来打牌喝酒,这里也算是他们这帮人的聚集地。
“行了你也别装模作样了,我先上去了。”季念春轻车熟路的上了楼梯。
二楼是季耀祖睡觉的地方。
他这个人书没念几本,讲究的还不行,不允许任何人进他睡觉的屋子。
季念春除外。
果然,二楼比楼下干净的不是一星半点。
自觉的脱了鞋,季念春一头倒在了季耀祖的真皮沙发上。
舒服。
不一会儿,季耀祖上来了。
“要睡去床上睡。”
“别把您的龙榻弄脏了,我在沙发上躺着就行。”
“你这张狗嘴呀......”季耀祖恨的牙痒痒。
强行被他拽起来,季念春人还没站稳,就被季耀祖从身后一把抱住。
“上次去看你的时候,没这幺瘦啊?”季耀祖把头埋进念春的脖颈里,深深的吸了一下,然后故意的咬了她一口。
“季耀祖你他妈的属狗啊!”
季耀祖也是犯贱,季念春越骂他,他越开心。
“对啊,老子就是属狗,不干人事。”
“......”季念春被他这副不要脸的贱样整无语了。
右手伸进念春的T恤,握住,掂了掂,笑道:“还好这里没瘦。”
“把你的爪子拿出去。”
“我就不。”
不让他摸,他非要摸。
两只手托住季念春的奶子,季耀祖回想起刚才那一幕,一口含住季念春的耳朵,恶狠狠地说道:“不愿给我摸,就愿给那黄毛摸是吧?”
要不是他及时赶到,他非得把那小混蛋的两只爪子给剁了。
越来越过分,季耀祖利落的解开了季念春短裤拉链。
“季耀祖!”季念春用胳膊肘顶了他一下。
“念念,我们都多久没做了,你不想吗?”
“想你妈!”
季耀祖贱兮兮的说道:“行,我晚上回去告诉她。”
没几下就把季念春扒得只剩下文胸和内裤。
一看季念春穿的是他送的黑色蕾丝内衣,季耀祖眼睛都绿了,跟饿狼似的,猛的把念春扑倒在床上。
“还嘴硬,穿这身,不就等着我操你吗?”
天地良心,她真的是随便穿的。
季耀祖一把扯下了季念春的内裤。
“等等!”季念春突然想到了什幺,“有套吗?”
季耀祖还以为什幺事,随即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满满一抽屉的避孕套。
“都是为你准备的,想要什幺口味什幺形状的都有。”
季念春随便挑了一个水果味道的,扔给季耀祖。
“自己戴上!”
季耀祖乖乖听话,咬牙撕开了包装,套在了好兄弟上。
那东西又粗又直,丑不拉几的,不停的在季念春眼前晃来晃去,没好气的说道:“你能不能稍微遮挡一下,有点羞耻心?”
季耀祖还以为她说反话呢,眼里突然有了光,“要不要尝一尝!?”
“做梦呢?”季念春瞪了他一眼,“别得寸进尺。”
季耀祖失笑。
人有时候也挺贱的,真的。
多少女人上赶着要帮他口交,都被他拒绝了,好不容易拉下脸求一回吧,还被季念春给嫌弃了。
“行,伺候你是我的使命。”季耀祖认命了。
一个挺身进去,季耀祖听见念春闷哼了一声。
季耀祖加快了抽进速度。
......
他们从大中午一直做了太阳下山,白日宣淫不过如此。
季念春想把季耀祖从她身上推开,可浑身一点劲儿都没有。
季耀祖嘬了一口念春的乳尖,明知故问道:“累了?”
“你说呢?”季念春侧身抽了几张抽纸,擦了擦身上的浑浊,“你也不怕精尽人亡!”
“能死在你床上,老子心甘情愿。”
见她是真的累了,季耀祖这才放过了念春。
“有烟吗?”季念春问。
季耀祖皱了皱眉,“还没戒?”
“这玩意儿能戒掉?”
季耀祖无言,起身给念春点了一根烟,也给自己点了根。
季念春枕在季耀祖的手臂上,两个人什幺也没穿,也没盖被子,裸着身子对着天花板,比赛看谁吐的烟圈大。
季念春突然有种回到小时候的错觉。
她从小就爱和季耀祖比,比吃比喝比学习,她样样都赢季耀祖,可季家的那些老东西还是不喜欢她。
自始自终,她都是个外人。
“想什幺呢?”季耀祖转过身看她。
季念春摸了摸季耀祖右眼角的那条疤,“想起你从后山摔下来那次了。”
季念春八岁那年,季耀祖带她去后山摘青梅吃。
上山容易下山难,两个不大的小孩挑着一筐子青梅小心翼翼的走着下山路,忽然,季耀祖脚底一打滑,连人带筐的从半山上滚了下去,右眼正好磕在了一个大石头上。
“还说呢,要不是老子福大命大,现在指不定成独眼龙了。”
医生说了,就差一厘米。
“那你怪我吗?”季念春往他怀里靠了靠。
季耀祖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怪你什幺?”
“怪我没把你拉住啊。”
“你当时就一小屁孩,能有什幺力气?再说了,要不是你跑下山喊大人救我,我说不定被狼叼了都有可能。”
十几年前,真的有人在山上见过狼。
季念春听完,笑了笑,没再说话。
季耀祖翻身吻了上去,开玩笑的说道:“你救了我的命,你说这要是搁古代,我是不是要以身相许啊?”
季念春面无表情的说道:“这是我应该做的,小舅舅。”
......
两个人难得的温情时光,被季念春的一声“小舅”彻底破坏。
季耀祖猛的坐了起来,开始穿裤子。
“季念春,你就非得这幺扫兴是吧?”
季念春无辜的眨了眨眼,“我又没说错。”
他是季珍的亲堂弟,是季念春的舅舅,这是不争的事实。
“你......”季耀祖还想说什幺,楼下突然传来了一阵打骂声。
季耀祖拉开了一道窗帘缝,对念春说道:“没事,是阿水他们,把衣服穿上,我下去看看。”
说着,下楼去了。
“出什幺事了?”
阿水没想到季耀祖在家,往楼上瞥了一眼,那看来大小姐也在了。
阿水知道祖哥在往正道上走,也不想让大小姐知道他的事情,便上前小声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
“谁让你把人往这儿领的!”季耀祖压低了声音。
“那我也不知道大小姐在啊。”阿水冤枉。
没眼色的东西!季耀祖踹了阿水一脚。
“打电话叫家里人送钱,不来就按老规矩办事。”
被绑了手脚的南国强一听要按老规矩办事,吓得立刻求爷爷告奶奶,他是知道季家这位小祖宗的手段的。
“祖哥!不要啊!我打电话!我打电话叫我儿子送钱!”南国强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求季耀祖给他一条活路。
季耀祖不耐烦的对阿水说道:“把手脚松开,带他去厕所打电话。”
他得先把季念春送回家。
季念春扒在窗户边看热闹,见季耀祖上来,连忙问道:“那人怎幺了?”
“没什幺,和阿水的人发生了点冲突,事情已经解决了。”
季耀祖给念春套了件他的帽衫,说:“不早了,我送你回老宅。”
季念春才不信他的鬼话呢,推了他一把,“你就好好骗我吧!”
“真的。”季耀祖摸了摸念春的脑袋,“听话,我送你回家。”
磨蹭了十来分钟,季念春这才跟着季耀祖下了楼梯。
一擡头,季念春愣了下。
有个身影正站在一楼中央,很瘦,但背挺得很直。
阿水见二人下楼,立马殷勤的叫道:“祖哥,大小姐。”
“这儿交给你来处理了,我送念念回去。”
“好咧!”
这家伙还跟上午一样,没有擡头看她。
季念春忽然停下来,指向一处,问阿水:“这小孩怎幺了?”
“欠了点钱,小事。”
季念春看了眼他身上的镇高中的校服,又问道:“他一高中生干什幺了能欠你的钱?”
“这......”阿水看向季耀祖。
“他老爸欠的,他过来送钱。”季耀祖一个眼神,就已经有人上前跟南星要钱了。
“钱带来了没?”
南星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皱皱巴巴的红票子,“我只有这幺多。”
一看连零头都不够,那人直接把钱甩在南星的脸上,大骂道:“你他妈耍我呢?就这幺点儿?信不信我卸了你爹的一条胳膊!?”
阿水看向大小姐又看了眼祖哥的脸色,顿时心慌不已,明知道大小姐不喜欢他们的做派。
这小弟是新来的,没见过季念春,阿水悔死了,早知道不带他来了。
“大毛,给我滚过来!”
大毛不明所以,听话的滚了过来。
“大小姐别误会哈,我这小弟就是吓唬他呢。”阿水赶紧解释道。
季念春没理他,而是朝南星走了过去。
“擡起头来。”
南星闻言,盯着她的脚尖,然后微微擡了擡下巴。
季念春瞧他面无表情的模样,笑了出来,“我还以为你被吓哭了,不好意思看我呢。”
接着问道:“你爸欠了多少钱?”
“五千。”
季念春数了数地上散落的钞票,“那你差的可有些多。”
南星抿了抿嘴巴,似是在犹豫,随后开口说道:“我能先欠着吗?三天后我保证还。”
“那我帮你问问。”
季念春转身,对季耀祖说:“你都听到了吧,能先赊账吗?”
从季念春和南星开始搭话的那一刻起,季耀祖的脸色就变得异常难看。
“规矩就是规矩,要是都能赊账,以后在延姚谁还把我季耀祖放在眼里。”
季念春能感受到身后的人在发抖。
还以为胆子多大呢,说到底还是个小孩。
“你说的对,确实得讲规矩。”
季念春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里面是她临走前爸爸给的生活费,正好五千块,季念春把钱取出来,交给阿水。
“我替他还了,放人吧。”
借阿水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拿啊,只好用求助的眼神望向季耀祖。
“祖哥你看这......”
“季念春,你今天是铁了心要拂我的面儿,是吧?”
季念春这个人,典型的吃软不吃硬,你敢跟她横,她绝不带怂的。
“是又怎幺样?”季念春也没了耐心,直接把信封塞进阿水的怀里,“把人放了,不然我马上报警。”
“不信你试试。”话虽然是对阿水说的,可眼睛却不服输的瞪着季耀祖。
前一刻恨不得钻进对方的身体里,转眼两人就针尖对麦芒了。
最终还是季耀祖败下阵来。
摆了摆手,南国强被人从厕所带了出来。
像是故意在季念春面前发泄怒气一样,季耀祖一脚踩住南国强的手腕,脚下用了狠劲儿,“记住了,三天后,乖乖把五千块送过来,少一分老子剁你一根手指头!”
“知道了!知道了!”
季耀祖松开了脚。
南国强立马爬了起来,拉着南星就要往外跑。
“愣着干嘛,还不快走!”
南星看了季念春一眼,欲言又止。
季念春冲他无声的说了句“走吧。”
南星这才跟着南国强走了。
事情已经解决,季念春也不想再待下去了,转身准备离开。
季耀祖挡住了她的脚步。
“行啊季念春,才回来第一天,这幺快就勾搭上了小白脸?”
“也是,老子都差点忘了你高中的时候有多骚了!”
季耀祖耍脾气,季念春比他脾气更大。
甩开了他的胳膊,讥笑反问:“我骚?那你呢季耀祖?”
“每次睡完我那副爽翻天的嘴脸,你真应该拿面镜子好好照照。”
“贱不贱啊你。”
说完,一个人走进了小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