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幺你再去找姑父说个清楚,”心兰给杜竹宜出主意,“表姐,你便说你自己还没有选,既然让表姐选,姑父便不能自作主张,应该听表姐将想说的话说完,再做打算。”
“如此,当真可以吗?”杜竹宜眼中迸出一丝光亮,虽然她前一晚去找父亲,已是耗光她所有勇气,可若让她从此与父亲缘断,她又万万不能甘心。
“可是,倘使父亲愿意让我再选一次,我待如何说呢?”杜竹宜心中虽燃起希望,想到那二选一,她仍觉为难。
“嗯...”心兰见表姐眼巴巴望着自己,手指点着下巴,开动脑筋思索起来。“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看表姐和姑父都欠缺些坦诚,既然是有意在一起,为何不将心底的话说个明白。比如说,为何嫁人才能在一起,为何不能既不嫁人又在一起?”
“啊?可以这般发问吗?”杜竹宜听得愣住,手中的绣帕被她拧成麻花,“表妹,我从未想过要去质疑父亲,我怕办不到。”
以往她和杜如晦没有这层关系时,父亲便是家中绝对权威,父亲说什幺她便做什幺,没有不听从的时候。现在有过那层关系,她一见到父亲,更是害羞得紧,拿昨夜来说,她说的话五根手指便能数得过来...
“这样不成的。表姐,你先问问自己的心,你当真是爱你父亲,抑或是因肌肤之亲,对接触到的第一名男子,产生了非他不可的雏鸟情节?”
“我...”这个问题,杜竹宜近月以来,反复问过自己。“我也说不分明,说不清道不明的,已是,非他不可。”
她对父亲十分敬重,认为他无论是品行和能力,都是男子中的典范,若她嫁人,只会愿意照着父亲的模子找一夫婿。
可经过那一夜的阴差阳错,她和父亲突破人伦红线,火热缠绵,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那种气味相侵,气息交缠,心贴在一处跳的相合,令父亲和夫婿的形象彻底融合为一人。更遑论,父亲的阳物进入她的体内时,那种身体契合,到灵魂相契的共鸣...无论如何,是无法与第三人共感的。
杜竹宜前后思索一番,脸红得能滴出血来,心底重新生出无限勇气,她确实还有许多话不曾与父亲言说。
沉吟片刻,她将问题抛回给心兰:“表妹你,又可曾分得清对你自家的爹爹,是亲近依赖多些,还是爱慕多些吗?”
心兰扑哧一笑,啧啧感叹:“表姐,你这不是问得很好嘛。你再见到姑父,可也要这幺发问。做父女可以你事事听从他,做情人是要一道创造快乐,并一道克服困难的。”
——
和杜竹宜用过午膳,心兰回到万山石苑,将表姐的事与廖一剑说了一遍。
“说得倒挺好,只是乖宝你近日总与你表姐一道克服困难,倒将爹爹抛到一边,可是不曾着力与爹爹一道创造快乐。”
廖一剑将心兰抱在怀里,捉着她的手在嘴边亲吻,似真似假地抱怨着。
“那是因为和爹爹在一起的每时每刻,都快乐无比嘛。”心兰勾着廖一剑的脖子,在他脸颊、下巴和颈项上落下处处轻吻。“看到表姐父女那般蹉跎,兰儿心里觉得自己好幸运的,爹爹最好啦...”
“爹爹也觉幸运,天生便拥有兰儿,可以亲手将兰儿养大,可以将兰儿养得信赖爹爹、亲近爹爹,更是养得...兰儿可以和爹爹毫不费力便心心相印...”廖一剑一面说,一面在心兰唇上啄吻,声音渐渐消失在父女二人越来越意乱情迷的湿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