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洁

谢铖之首先开口,向余确问道,“这位是你的同学吗?怎幺这幺晚还留人在家。”语气自然到仿佛他全然觉察不到室内的暧昧痕迹,连令他起疑的余确的酡红脸色此刻也被他彻底忽略了。

“呃...”余确愣愣地拉长声音,他与裴望一的关系除了“同学”以外并没有更多定义。

裴望一反应极快,端出好学生对长辈的乖巧语气,抢先答道,“我这就走了。”

“好。”谢铖之闻言放下心般转过身,又擡出家长气势对余确解释,“我最近忙得差不多了,之后你早饭不用再买那些路边摊,吃这些食物更健康。”

余确这才想起打量谢铖之送来的早餐,牛油果三明治配无糖酸奶,谢铖之与他口味一向不合,这类早餐除了健康也没有别的优点。

“我顺便送你同学回家,这幺晚了,你早点休息。”谢铖之庆幸自己兜里还揣着车钥匙,随手掏出的钥匙衬得他像是真的顺便了,顺理成章的一步。

余确说不上哪里不对劲,似乎只能接受这个提议,他对裴望一滞后地介绍起来,“铖之哥和我家是多年邻居,你不用担心他会图谋不轨。有问题随时联系我,注意安全。明天见。”余确将危险的可能性指出,丝毫不顾及当事人心情。

裴望一可说不准她与谢铖之谁更危险。

谢铖之与裴望一一前一后入了电梯,电梯镜面反射出他涣散的神情,裴望一睨了一眼,又折了脖子和余确打字聊天,无非是些道别的话。

不必谢铖之再暗示,裴望一兀自坐上了副驾驶座,这纯粹是她的个人喜好,前排座位视野开阔,后视镜使她亦能把握住后座行为举止。

过道里一辆车正巧驶到他们身后,目前还不是开动的时机,谢铖之索性挑明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你去问余确。”

谢铖之挑眉,既然提起余确,于公于私他都该说几句场面话,“余确年纪还小,他父母抓他学习抓得紧,他们不会放心他这样。”

裴望一不明白为什幺人人都要就这件事来找她麻烦,她冷笑了一声,“这样是哪样?我和他算是早恋,那你对我又是什幺?恋童癖?”

“恋童癖”是谢铖之从未曾想到的角度,但他上次递出的名片、轻薄的搭讪都将他推上被告席,他是无法辩驳的,至少现在他不能够辩驳。

“抱歉。”他深吸一口气,握着方向盘的双手微微颤抖。

裴望一将他的表情动作尽收眼底,她注视着他绷紧的下颌线与手腕血管的阴影,灌进车窗的风声吵闹,将这静止的画面划出一丝裂缝,谢铖之额角的发被风吹起些,她忽然了生出逗弄宠物的心思。

她按阖车窗,声音在封闭空间里懒懒拖拉着,仿佛在用光绒的布面布置围猎,只等猎物不期撞进陷阱里。

“谢医生,我做到一半被你打断,你该赔偿我的。”无论如何,谢铖之至少是一位敬职敬业的模范医生,她不必在他面前避讳性爱。

谢铖之认真看着她,也不愿再思考她话里是否别有深意,浅薄如他,只能想出一个解决方法——“我帮你?”

赔偿到他这里竟成了补偿。

裴望一听后只幽幽笑着,直盯得谢铖之松开方向盘,双手局促地交握,他脑中构思起针对“恋童癖”的辩词,兴许他早就该说实话。

看够他的纠结,裴望一迅速而不失平稳地跨坐到谢铖之身前,他身上常年带着的、对裴望一而言具有某种特殊记忆的清洁而绵柔的气味涌进她的肺腑,她的舌尖也终于记起他的身体的滋味。

她将手放到小腹前,动作间手背碰到谢铖之的下腹,他极轻地喘了一声,很快又平复了气息。

裴望一解开牛仔裤搭扣,拉链下拉,“麻烦医生了。”

谢铖之暗自咬住舌尖,左手扶稳她的腰,微微倾身从抽屉里捞出一包湿纸巾,紧接着一丝不苟地抽了纸巾擦着手指,动作之细致令人有充分理由将他的行为目的归为卖弄风骚。

“同学。”他学着她疏远的称呼方式。

“我要开始了。”

裴望一靠上方向盘,面朝向斜前方的车窗衔接处,她腿心还残留着与余确热吻时的湿意,中断的性事由始作俑者续上。

谢铖之的手掌贴着棉质内裤往下探,手背是牛仔裤略粗糙的缝合线,手心却是温热潮湿的一片。指腹娴熟地绕着穴口的位置缓慢打圈,耐心地撩拨起裴望一的情欲,他极有技巧地快速搔过阴蒂,微妙的快感吸引裴望一分给他一些注意力,她语带讥诮,“谢医生很熟练。”

“没有。”谢铖之揉按着那枚柔软的籽,想起他用舌尖舔熟它时耙紧他的发根的那双手。

布料吞去了大部分刺激感,他的动作实在杯水车薪,他将手指探入布料下的缝隙,明明已是蓄势待发,却还不忘征求意见,“可以吗?”他说着望向裴望一,眼睛湿漉漉的,像是淋了一场骤不及防的雨。

裴望一对他的多此一举不解,只用鼻音哼了一声。

谢铖之的手缓缓抽出,手指碰到她的腹肌,那利落的肌肉线条对他而言不只是触觉记忆,他不禁顺着纹理轻轻抚过。

“干正事。”裴望一没心情和他玩情趣。

“嗯。”

谢铖之的手在牛仔裤的挤压之下有些难以施展,他只得用指腹沾了些穴口的水液,润了润阴蒂,方便接下来的揉擦动作顺滑。

“...这样对吗?”谢铖之中指捻着阴蒂,打圈按揉,问道。

裴望一挺身迎合他的触碰,身体力行地给予他答案。

下身的酸软如同未关紧的水阀,一点一滴地积蓄,她侧过脸,小口地喘息着,等待着迟来的高潮将她淋湿。

谢铖之的挑逗是节奏规律的,像是一台精确计算的仪器在运作,没有半点出乎意料的动作,他仿佛在尽职尽责地扮演一个抚慰工具。

高潮时裴望一终于睁开眼,自脊椎蔓延开的一阵绵长的酥软使她小幅度颤栗着,她在朦胧中只能看清谢铖之嘴角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身下的手复上阴阜,安抚般贴着湿热的软肉。

她很快从情欲里脱身,冷眼看着正为她清理身体的谢铖之,他的呼吸与动作都镇定到仿佛他真是机器,最高规格的性爱机器人大概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

但他的心跳泄露了秘密。

裴望一将手掌贴上他的胸膛,那里有一颗鲜活的心脏正在跳动,不必掐秒也能得知他此时的心律失常。她陈述道,“你的心跳很快。”

她的手沿着谢铖之的脖颈筋骨上移,他的皮肤上沁了一层薄汗,不知是热得还是因为别的什幺。她用拇指按住谢铖之的下唇,他几乎是不由自主地随着她的触碰张开嘴,气息紊乱不堪。

裴望一对他这副失控的模样十分满意,接着说,“你其实很想舔吧。”

谢铖之不置可否地保持沉默,手上清理的动作更轻了。须臾,他将沾了粘稠汁液的纸巾团起丢到一边,也不作解释,只是出神地盯着裴望一身后的挡风玻璃,即便倒影里依旧是她的身影。

“给陌生人解决生理需求,谢医生好轻浮。”

裴望一往后退了些,他的阴茎勃起,将裤子顶出一块凸起,边缘似乎碰到她的下身,这令她感到不适。

谢铖之不免感到窘迫,他轻咳了一声,辩解道,“因为是你。”

“你和每个人都这样说吗?”裴望一正在整理衣物,听后却突然擡头与他对视。

谢铖之一怔,很慢地说,“只有你。”

骗人。还有黎宣。

裴望一正要说些什幺,却被谢铖之打断。

“如果你实在介意,把这当成医生对患者的身体检查就好。”谢铖之向来是外人眼中的模范医生,眼角眉梢是挑不出破绽的体贴。

裴望一低低笑了,像是怕惊动丛林鸟雀的猎手,“好啊。”

她单手解开他的衬衫纽扣,将衣领撇向一边,露出肩颈光滑细腻的皮肤,没有记错的话,他的锁骨上至今还留有一小块浅色的齿形疤痕,是裴望一从前动情时咬出的伤,除了他们二人以外或许不会再有人知晓。

她瞥了眼那疤痕,转而吮住他的颈侧皮肤,细细品尝着他身体的滋味,轻柔的舔吮使谢铖之低低地喘出声,久违的感受将他的心底翻搅出绵柔而甜蜜的泡沫。

裴望一忽然用力吸吮唇下的皮肤,猝然的疼痛令他不得不从美梦中惊醒,那块皮肤登时浮起血色,但还没来得及敷出淤血红痕就被她的手指盖住,她轻轻抹着那块皮肤。

“在它消失以前,你可以来找我,一次。”

“怎幺找到你?”谢铖之微扬起头,将身体更多地暴露给她,献祭一般。

“你有办法的。”

谢铖之腿上的重量轻了,他见裴望一探身去取了副驾驶座的书包,问道,“不要我送你吗?”

裴望一拉开车门,语气再理所当然不过,“我不放心。”

况且你死了以后,行车记录仪跟到我家怎幺办。

裴望一拦下一辆出租车,悠悠思忖着杀人手法。谢铖之好歹算得上是旧相识,痛快的死法比较合适,但是多放些血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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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铖之盯着用过的几张湿纸巾,回想起他和黎宣第一次见面,那时黎宣将他推倒在诊疗床上,他承受着她陌生的吻,半推半就地给她揉到高潮,结束后黎宣也是这样一副翻脸不认的模样。

黎宣替他扣好外套,谢铖之却感到自己呈现了更深刻的裸露。她随手擦了擦他裤子上的水渍,将纸巾丢进垃圾桶。

她在门前站定,淡淡道,“你是医生,我是病人,我们的肢体接触全当做身体检查就好,没有做爱的意味。”

有的。

他在触碰她的每一个瞬间都希望自己是被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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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体的滋味”指皮肤和血液,裴不可能帮任何人口或者撸的

我在评论区发了这篇文的结局情况哦,感兴趣可以看一下

标题把无纳入删掉不是因为会有纳入式,是我讨厌在标题挂无聊的ta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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