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之笛林塞】嗜夜癖(官能向:将军与女王)

林克x塞尔达/时之笛

官能向短篇。

捏造的if线路,是将军和他的女王,存在七岁年龄差,人物崩坏,雷慎。

*

他向她走来。

赤金钝重的甲胄笼护全身,盔冠呈十字形高耸。他腰际佩戴那柄她亲赐的剑,圆盾悬挂在右手处。他注视自己的王,蓝色的独眼澄若晴空,仅容纳下她的姿影。

他是王最倚重的将军,给她带来一场又一场的胜利。

一次、两次、三次。将军无数次地向王走来,次次郑重不改。

好似他辗转半生,也不过是为这一瞬而活。

将军身携一阵凛冽的风,独自走进宴饮正酣的厅堂,他不去注意任何人,步履平稳铿锵,仿佛一把冷剑刺透旖旎春光。喧嚣被切出霎时的静谧,惟有年青的王款步上前,和他隔着衣香鬓影相望。

仿若天空吻上海洋,两双蓝眸刹那相接。将军单膝跪地,攥指成拳置于左胸,一整套骑士礼行得无可挑剔,“陛下,边境暴乱已被制止。”他垂头张口,到底只艰涩地吐出这一句,心脏捶击胸肋,薄绸手套的触觉残留在唇间。

待他再度直起身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王因他的凯旋噙满笑意,嘴唇搽着暗红脂膏,质感堪比丝绒。

“我一直相信,”她温声答道,“您绝不会让我失望。”

他们的交流似乎仅限于此。王颔首以示回应,旋即转过头去,继续同一众贵族言谈。

王的妆束不同往常,金发盘作螺尾偏髻,嵌以钻石星花,其下颈项温白无瑕。礼服由黑至紫,夜幕束拢后夕暮盛大扬散,致密流光游过裙摆,背脊处裁剪楔形开口,一抹腰线半遮半掩,于行动间隐约浮现。

将军把利刃般的眼神收回鞘中,旋身背对王时不显丝毫失落,毕竟唯有他切身体会过,那腰线牵出的滋味,尝来无一处不甘美醉人。他们间早已立下秘密的约定,今夜便是实现之期。

“答应我,你一定要回来。”在他奔赴杀场以前,王总会这样告诉将军。不论战役是大是小,她都会捧住他的左手,埋首吻他的指节和掌心。

那时将军没有答腔,避着王烧灼的目光戴回露指手套,拳头却紧紧攥了起来,像要把她赐予的吻困死在里面。

盛宴收梢时分,王带头举起纤脆的酒杯,佳酿红香惨烈,于水晶壁间潮起潮落。她凝视将军,也仅把这凝视赠予他一人,面上微笑不失庄重,声线愉悦扬起,冠冕拟作白银飞鸟,于额际灯下闪耀,“敬海拉鲁的胜利,敬我们伟大的将军。为此干上一杯吧,愿海利亚赐福给众人!”

话音未落,欢呼之声便如烟花砰然炸开。

将军只身站在幽暗的走廊间,他鬓发微湿,显然刚沐浴过,并不擡手敲门,于烛光难及之地,门扉自动启开一线,露出王白皙含笑的脸庞,声音伴随香水味道轻软地飘来,“我的将军,还请说出您的来意。不然我不能放您进去。”

他嘴角略微上扬,诚实地说道:“我来到这里,当然是为了赴您的约。”

于是她的门再次为他打开,他们绝非一对青涩情人,早已不是初回做爱。

王繁复的发髻被将军揉得散乱,金丝径直垂至腰际,清凉水波般低拂着肌肤。冠冕跌在地毯上滚了一滚,折翼的银色飞鸟再无声响。他探出握剑的左手,从颈部的轮廓一路抚到锁骨的凹凸,她闭紧双目深嗅一口,让他未脱尽的冷兵气息自鼻腔充满她体内。

他的血,敌人的血,剑锋剥离骨肉的震颤。她的指尖绕到他脑后发丛,不无戏弄地揪扯一番,旋即解开遮挡物,踮脚吻他箭矢刺穿过的盲目。这一吻如细丝覆压眼睑,蓝灰色的瞳变淡而圆睁,当中遗留一块白翳,失明却依旧美丽。

三十岁这年,将军为他的王丢了一只眼。战场中央流矢袭来,铁箭头搅进瞳孔,视野被剧痛点燃,瞬间熄灭半边。从此他在脸上蒙起一方黑罩,却无损于那副英秀相貌,只徒增几分威严。

可她不知道他独眼中的蓝竟能深得近乎夜色,在这样的时刻。无焰之火从颅顶朝下燃去,湿濡额发被撩向一侧,但见皮肤布满潮红。他的吐息火热,灼伤她细嫩的口腔内部,两条舌缠得像交尾的蛇,唾液从唇畔淌落,掠过紧密相贴的胸口,淡青血管将勃发的兴奋输送至乳尖,因相互磨蹭而颤抖不休。

剧艳的唇、日光的发、晴空的眼,种种色彩纠缠得令人昏眩。

将军和王披散的发在胸膛间、在脖颈和鼻唇上绞缠。空气的质地渐趋黏稠烫热,引得汗滴成串滚落,他喘息着,视线不自觉向下游移,瞥见细细金链横于她两乳深处,精雕的玫瑰花苞惴惴摇晃,恰同梅红乳尖平齐,正是他赠予她的那一条。

王端详着她的将军,怎幺看都看不够似的。高挺的鼻梁,坚毅的下巴,因眼神强烈依稀浮现皱痕的前额——正是曾在鲜花掩映的王庭中跪倒,向她效忠宣誓的人,她最初的最后的骑士,她无冕无名的勇者。

王记得清楚至极,少年人初次步向她的时候,穿着一身敝旧的绿衣,脸相分明青春,举止却像个打了十年仗才得胜归乡的老兵。与她四目相对的那一刹,某种欲哭欲笑的神情切开他朗阔的眉宇,抽走他心尖残余的几分纯真,不过一瞬之间,他就在她面前长大成人。

“塞尔达……殿下。”他噎了片刻,显然不习惯在她的名字后添加尊称,“我叫做林克,如您所见,我是来向您示警的。”

他身着她梦中森林的绿衣,却并非背负木盾的男孩,亦不再有精灵伴身。然而勇气的三角在他举起的手背上熠熠闪光,足以证明来人的身份。彼时的公主睁大双眼,忽然就明白了前因后果,神情霎时凝重不已。

盖侬多夫被秘密处刑的那一日,公主坚持到场观看,少年勇者随行其后。她前行时步伐不稳,到底还是一步一步走到刑场。这位年纪尚小的公主,竟已准备好面对自己造下的黑业。

沙漠之王发出诅咒的那一刻,背后的他默然伸手,遮住她大睁的双眸,又捂上那对尖长的耳,将一切惨呼惊号隔绝在外。她静静任他施为,浓长睫羽幽微扑扇,在他掌心如蝶之呼吸般低颤,黑暗笼罩在眼前,感触干燥却也温暖。

“林克。”公主无形的呼唤牵住他的脚步,胜过有形的手指拉拽他的袖口,少年勇者本应朝前走,绝不回头张望,可他不得不转身看她,往后这举动也会重复千千万万次,犹如太阳从来东升西落,轨迹不作变更。

时间以戏剧化的姿态追溯至今,过往被忘却的柴禾付之一炬,可她尚且滞留于原地,就这样仰头望他,带着无限惊奇,还有一种莫名的信任,目光被打磨成上好镜面,如实地反映出他不再童稚的容貌。

她明明没有见过他,也并不了解他的过去和未来,可她却感到自己一直以来都和他在一起,就像旁人无法迫使他们分离,除非他们自行割断牵绊。

她深呼吸了一下,声音缓慢放轻,近乎前生梦呓,“你能低下头,让我好好看看你吗?”

少年勇者点头,顺从地蹲下身去,同公主视线平齐,任由她打量自己,状似温习一本熟记目录却遗忘了内容的书。他知晓她不过九岁,可那修女一样严裹的发巾下,恰是他曾爱过的、至今也爱着的面孔——明眸清湛,鼻梁挺秀,唇瓣淡红新鲜,犹如初绽蓓蕾。

“林克,我希望你做我的骑士,第一个,也是最后那一个。”她说,这句话不像命令,但也不像请求。

察觉面前的他久不回应,她微微踌躇起来,咬着唇补充一句:“我……不想你离开。”

而他又是如何答复她的呢?

数日以后,她稚嫩的手不稳地握住重剑,尖端点落在他十六岁的肩头。新任骑士换下绿衣,长久凝视公主秀丽又熟悉的脸,誓言甫一念罢,少年便托起女孩的手背,把一个孤零零的吻烙印在她指节:被俘获的野兽半屈前肢,明明能够轻易将其咬断,却仅是探舌舔舐了命定的绞索。

自那场处刑以后,格鲁德族以海拉鲁王室滥杀无辜为名,不断在版图的边疆点燃反叛之火,所幸其余部族同王城的外交关系并无裂痕,三块精灵石各安其位,时之神殿洁净未染。

十几年过得竟那幺快,不论是勇者还是近卫,他都以自己的方式守护土地和人民,实践亲许的承诺。血与火中摸爬滚打,赢来遍体伤疤,他从白身无名的骑士升为高位红绶的将军,君臣男女却全都乱了套。

扶童年的她骑上伊波娜的手,为少女的她悉心折来金色花与红色花的手,执剑挡在初次加冕的她面前的手,此刻局促地扭在身侧,从指到腕都沾满所侍君主动情的铁证,弓剑磨出的粗茧湿得太晶亮,通奸的罪难辞其咎。

王的掌纹流过将军胸口肌肉,引诱那心跳偏离正轨,半是心甘情愿,半是遭受哄骗,他踉跄坐上她常用的高背椅。将军仰靠于椅背,形容半裸而狼狈,衬衫挂在小臂上,只见疤痕肆意割裂麦色的皮肤,就像将整副身躯碎剐后再行拼缝,织造出遍体狰狞华美。

此时此景,比起年长她七载的重臣,他更像是屈辱地披戴枷锁的禁脔。

可他还是那个人。

沉静的、温和的、勇敢的、令她不得不爱恋的人。

夜宴之上,王是主角中的主角,并未穿戴精工雕琢的肩甲,紫色礼服固执地缠裹胴体,于这般情迷意乱的时刻,她的裸露仍然不够完整,仅仅扯松了镶嵌珠钮的领口,令汗水更顺利地没进乳沟,堪称衣冠楚楚地让膝盖陷入厚毯,鸟衔三角的徽纹因受压而变形。

王顺沿将军的躯干滑落在地,又如方食禁果的蛇稍擡头颈。裙裾撒放开来,是一朵倒悬的黑紫风信子,落在将军眼里,她即是花心本身。

她跪在猩红排金穗的椅前,置身于他大敞的结实双腿间,刻意描绘裤下茎物饱胀的轮廓,只隔那层布料挑动欢愉。将军倒抽了一口气,喉结极轻地滚动,随即看见王丰润的唇瓣弯起弧度,额与鬓簇拥汗珠,更显一种无辜的洁净。

女人探舌舐唇,令其愈发鲜嫩泛粉,霞晕仍旧扑散在她两颊上,饱蘸情色的湿润。她定定看着他呢喃,携一种天真的恶意:“请别弄脏这条裙子,我的将军。”

王的手掌惯于批复公文,捋动茎体却也十分熟稔,底部的精囊被仔细照顾,殷红似珊瑚的唇瓣张开,将勃动的器物裹进去吸吮,她的喉腔滑腻温热,催人融化其中。舌面不住扫动,颊肉在抽吸中凹陷又还原,她略擡了笑眼瞟过他,睫毛却悄悄挂上泪滴,凝聚得丝缕分明。

将军没办法挪开目光,也舍不得挪开目光,放任自己呼吸紧促,肋骨在欣快的喘息中抽搐。“塞尔达。”他倏地开口,用臣仆的声调直呼所侍君主的名字,恭敬又不敬,语尾被浓重的情绪撕扯得四分五裂,“塞尔达……”

“叫我一声陛下,”她仰目望他,抿唇微笑起来,吐字时可见口舌鲜红润泽,刀锋般剐骨的冶艳,“然后我就放开你。”

“……陛下。”将军咬住字句,不愿其战抖得过于明显。也许王不曾察觉,或者只是故意忽略,其实他多想把她的名字一遍遍叫出口,纵使这正是累及他一生的爱和诅咒。

可王并不遵守她的承诺,对他的刺激变本加厉,将军没能忍住,战栗着射了王满嘴。几点白色溅上她描画分明的眉毛,另有些许余液垂淌过眼睫。王握拳至唇,闷住一声咳嗽,却浑不在意地以手背抹过脸颊,令暗红脂膏从唇角曳出半行,似性欲划下的笔触,歪斜又鲜明。

“不喜欢就别勉强自己咽下去。”将军哑着声嗓开口,没能意识到他此刻的眼瞳闪亮、凶猛,犹如一匹择人而噬的金色野兽。

王含着一嘴精液,被茎头磨至红肿的唇翕张,竟对将军口齿模糊地笑了。她不慌不忙吃尽了他,再发声时话音溢满浓蜜,几乎能牵出黏丝,“实在难吃得很……但这是你射的东西,也理应为我所有。”

“奖励时间到了。”王同他接吻时宣布,用一种高贵得不合时宜的调子。将军依她意愿躺倒在地毯上,却不急于享受这份难得的奖励,反倒更专注于扣住王的后脑,以舌翻搅过她口腔深处,仔细舐去精液染上的腥苦,多余的涎液盛不下就只好滑落,滴湿了她凌乱的衣裙。她的裙子既已被他弄脏,扔到一边也变得顺理成章。

王小幅度摇摆着腰肢,甚至不需要伸手调整位置,就很顺利地把自己钉穿在将军的阴茎上。金发淋漓打湿背脊,王扬起白生生的颈子,像是被噎住般地,吐出一声似痛似喜的哽咽,尾音的倒钩抠挖进他皮下,将兴奋一股又一股注射进血液。

无异于自愿将匕首捅入心脏所在,时隔大半年,王又一次被将军从里到外彻底劈开。两腿肌肤粉光融滑,当中那熟烂的口唇饱食欲裂,她大口呼吸平复自我,汗湿双手扶在他肩头,朦胧泪眼却瞧得分外清楚,深色的阴茎在她柔白的腹间膨胀抽搐,穴口吮吸着异物不放,泛出吃力而愉悦的艳色。

与此同时,在王室女般的胸乳下,将军紧闭的双唇也张开来,一声沙哑、不连续的呻吟从喉管里挤出。他眼帘低垂,颧骨盛满红晕,弯长睫毛仍显出某种稚气,末梢搔刮她的皮肤,腰腹处排布的肌肉依次收紧,酝酿着足以耗尽她整夜睡眠的气力。

其实她最清楚不过,他正同她一起痛着。

她尝起来甜美万分,触摸却灼热伤人,她紧得仿佛拒绝一切外来的侵犯,却一寸一寸地把他拥入阴道之中。灯光熄灭,皮肤却因流汗在黑夜里闪耀,王伸出双手捧起将军的脸,吻他剑形浓密的眉,上扬的眼梢,被他拢住乳房拈弄时回味般颤抖。腰与臀前后摆荡,肌肤泛起波澜,下体饱含汁液地交合、碰撞、相互磨转,五脏六腑都快要搅和在一起。

快感剧烈可怖,于腹腔深处尖锐地辐射开来。她摇晃头颈,不想在他的注视下哭泣,泪水却流个不停,视线空茫狂乱地扫过四处,只觉得自己好似乘在一头狼的背上,金鬃的红瞳的狼,能负载她去往未知的远方。

这头人形的狼此刻支起臂膀,奋力向上挺动,配合骑手摇摇欲坠的节奏,依本能把阴茎捣得更深一些,离子宫更近一些,激发出她更多快乐放纵的叫喊。将军摩挲着王拱起的肩胛,顺着脊背的曲线按过内旋的腰窝,力度忽轻忽重,十指难以自禁,陷进王饱满的臀肉里,大抵已在如雪底色上留下几枚瘀红的印子。

几次高潮间短暂清醒的时刻,王强摄心神,低下头颅看着她的将军,许久许久,她的神情那样专注,像要把他的模样刻进眼底和心中。将军也回看她,用一副醉了的清醒眼神,在那明镜之瞳间窥破自己满面欲求。

爱与战争的日日夜夜里,他一直都在渴望着,渴望被她需要,受她驱使,供她索求。哪怕只能做她手中一柄染血的利剑,到底也能获取过往他不曾得到的安全感,抑或切肤之爱,还有寄于掌纹中的、缠绵致死的抚摸。

将军慢慢坐起来,保持相连的体势,无言拭净王颊侧未干的泪痕,动作不存狎昵意味,唯有怜惜和温柔。他的双臂永远都会拥抱她,印在王眼皮上的吻饱含爱意,可这更让她感到不可解脱的悲伤。

因为她注定不会是他思念的那个人,她决不允许自己重复破国亡家的惨剧,做不了暗影中的隐匿者,更无法吹响时之笛,甚至不肯目送他离开这一片土地,就此消失在她的生命中。

“我好难受……”她的躯体绵软下来,伏在他坚实的胸膛间,含住他未摘蓝环的耳垂喃喃诉说,他的名字涌出喉咙,和从她肺里抽取氧气没什幺不同,“求你,林克,别让我难受了。”

闻声他浑身一颤,几乎是粗暴地封住她的嘴唇,她感觉得到他在她体内依旧硬涨,随后就被他放倒在一片泥泞的地毯间,连中央的大床都没能登上,双腿已被折起扛过肩头,至此神魂颠倒,天地难分。

交媾浊重的气味、肉体拍击的声响,一并在房间内弥漫又升腾。将军眯起半明半盲的眼,视野只剩花白一片,她此刻横陈在他身下,双乳因猛力的抽插摇颤不休,幅度剧烈到他怕她会觉得胀痛。他俯首含住一侧硬挺的乳首,指腹又在另一侧的乳晕上不住打圈,白腴的脂肉盈满宽厚手掌,软腻得忘却自己生来是何等形状。

她响应他的动作蹙紧了眉头,像匹光润绸缎被揉搓得放浪皱缩,小腹的线条抽搐成一团,她仰头呻吟起来,喉部全无防备地暴露,斜斜淌过一颗汗珠,轨迹截断在将军半启的唇齿。他接住它尝了一尝,那腥咸滋味让舌苔也为之腐蚀。

王的脖颈修长光洁,线条无比优美,诱人去将其掐断在掌间。拇指与其余四指圈成一个半环,几乎就要扣上那颈子收拢,她的生命就在他手下信任地流动。可他到底没有这样做,只是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一口咬上她的咽喉,任凭齿痕一瓣一瓣绽若花朵。

我是否辜负了你的嘱托?情欲达到巅峰,快感如潮似浪,从身体底部涌现而来,将思绪的堤坝冲刷成大片空白。窗外夜色渐褪,将军抚摸怀中的王漉湿的长发,不期然思及生活于他记忆中的时之贤者,恍惚间舌尖弥漫开一股酸涩的滋味。

既然每次想起她都会让呼吸烧成烙铁,心脏燃作炭灰,那为什幺还要反复去回忆她的笑容,她的泪滴,她裙摆随风荡漾的弧度,以及她渐行渐远的苍白面影?

因为这至少能提醒自己,那个人并非谵妄,亦非凭空臆造,她存在于他消失的过去,切实地存在于时间的洪流中,就像旧伤虽弥合却难以磨灭,提醒皮肤刀锋也曾来过。

他早已判断不出,进入身体和映在脑海,究竟哪种方式来得更加深刻,只知他唯恐遗忘的挚爱的面孔,逐年在眼前少女的成长中清晰,五官愈发立体。

然而他守候在她身侧越久,就越能认清一桩事实,即时间绝无重来之期,他初次爱上的那一人,永不能被无情岁月完整地还回。

他毫无顾虑倾心爱她的时候,仅仅是林间长育的被选中者,一见她便知自己为她而生。王庭当中凝固记忆的永恒,她握持陶笛,张大海色的眼睛,那样殷切地问他:你相信我所说的话吗?

重逢而非初遇,相见却已不识。他想远赴异乡以免爱她的时候,她依旧张大那双海色的眼睛,要他别离开自己。于是少年勇者不出意料地跪倒在地,又一次把剑和心全数献给了她。

“我发誓善待弱者,我发誓勇敢地对抗强暴。”

一只手自琴弦间离开,转而覆在笛身上,伤痕随关节舒张而涌流。

“我发誓抗击一切错误,我发誓为手无寸铁的人战斗。”

一缕发丝从颊边垂落,搔刮他粗糙指腹,触觉细微不可感知。

“我发誓帮助任何向我求助的人,我发誓不伤害任何妇人。”

一个人扬眉对他微笑,眼里攒着淡蓝的爱慕,睫毛浓馥轻柔,不住颤抖。

“我发誓帮助我的兄弟骑士,我发誓真诚地对待我的朋友。”

笛音徘徊未绝,时空错置回溯,世界消散在忘却的白光中。

“……我发誓将对所爱至死不渝。”当年那一段骑士誓言念到结尾处,他擡起头看着年少的公主,语气不复坚定,隐隐开始颤抖,几乎停顿在半途。

一人对另一人宣誓忠诚,乃至于以性命交托,其实也是一种索求。

我向你奉上生命,而你必须抵受得住这生命的沉重;我甘愿为你而死,但你也必须注视至终。

若接受了这道誓言,便等同于背负上另一人血肉与骨殖的重量,甚至还有爱,超越时空、经久不愈的爱。

他生性平和,绝不好斗,却每每为她和国家拔出剑来,让所有胆敢觊觎这珍宝的人付出代价。

可是时至今日,他自己就在蹂躏她、吞吃她、撕扯她——

无论往左走还是往右走,七年前抑或七年后,他都只能走向她的身侧,是他自己亲手掐死了选择。他应该恨她吗?她吞噬了他人生的一部分可能。但他总是会爱上她,就连恨她的可能性都被无情剥夺。

他这一辈子,也仅为她而屈膝。

林克仅为塞尔达而屈膝。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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