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思思教母说,她会满足你的所有愿望(完整版)

宋思思把自己埋进热水里,整个浴室都氤氲着浓厚的雾气,加湿气里喷出的精油味道很舒缓,但也无法把她的思绪扯回来。

余一言刚说完那一句,马明就步履蹒跚地出来了,两人互相搀扶着上了车,他们之间的对话暂时被搁置。

可能。

也不是暂时的。

她迫切地想知道他和高依茜发生过什幺,但同时也十分惧怕帘布背后的东西会令她无法接受。

这根刺扎在心脏里太久了,随便一点细小的牵扯就足够血肉模糊。

她并不敢去探知薛定谔的猫到底是死是活,让它一直关在盒子里,反倒成了最好的选择。

于是,最终开口,她也只敢问一句:你现在有没有女朋友。

电话铃声响起来,宋思思湿着手去够台板上的手机,是个B市的陌生号码,但接通后,话筒里传来的声音并不陌生。

“你睡了没有?我在你房门口。”

是余一言的声音。

宋思思急匆匆地从浴缸里爬出来,胡乱擦干身上的水珠,套上睡裙就跑去开门,她甚至都忘记要查看猫眼。

来之前,余一言并没有真的想要做什幺。

他只是洗漱过后酒醒了,想来看她一眼,能聊上两句最好,就算是再次让他离远点也行。

反正,只要能看她一眼就好。

但当宋思思穿成这样拉开客房的木门,他不可能什幺都不做。

他从前天起就一直在勉力压制着。

她穿着银灰色的伴娘裙,对他敞开整片粉白的背脊;

她伸出一点粉嫩舌尖,舔吃混有汽泡酒的草莓蛋糕;

她踮起脚尖触碰泡泡,回头对他露出微笑;

她在合照时离得很近,挽着他的臂弯;

她接过了那束白铃兰,她说她喜欢。

她在夜晚的派对上,迷迷糊糊靠上他的肩膀,她没有再疏离地叫他余总,她像很多年前那样喊着余一言。

她的喊法和别人念这三个字时不太一样,尾调被拉得很长,总是带点她特有的软糯感。

每次听起来,都好像在吃弹牙的糯米年糕,一不小心就会被彻底黏住。

他在这一声又一声的余一言里凑过去吻她,长岛冰茶和椰蓝拿铁的味道混在一起,是一点酸的,辣的,苦的,也是甜的。

她这次没再把他推开。

他微微高兴了一点,但,也只是一点。

他很清楚,那只是因为,她喝醉了而已。

她只是软糯地喊了几声他的名字,她只是问了他一些模棱两可的问题,她说了她同样喜欢她男友,她就算失去意识也没有想要主动亲他。

他在after   party过半就把她送回了家,他不敢呆在她的房间,只一个人躺在外面的沙发上。

那些乱七八糟的记忆一股脑儿全都涌上来,她曾经说的任何一句话,做过的任何一件事,出现过的任何一个表情,都一清二楚地刻在脑海。

就算过去再多年,他仍旧能十分清晰地回忆起,她在告诉他“我也是”时的坚定语气,即使是很轻一声,也重重砸在心窝里。

那场舞会,纸杯蛋糕上的草莓比以往尝起来还要甜一点,甜到几乎腻人的程度,他在这种腻人的甜味里,整颗心脏都在微微发颤。

他对这世上除了她之外的任何一切都不算感兴趣,这个世界是光怪陆离的,虚情假意的,冰冷现实的,只有她,是温暖干净的。

她是这世上只有一个的、最宝贝的人,也是连接他和这个虚伪世界的,唯一一个真实锚点。

而现在,这个锚点,好像即将消失了。

就像记得这句世界上最美妙的三个字一样,他同样也十分清楚地记得,她在冷战前说过的,如果不和她领证,那就不会再喜欢他了。

他那时以为,这或许会是气话,但后来发现,那好像是真的。

他听到了半夜里808的鼓点在房间里响起,他听见了她用同样软糯的声音在给电话那头报平安。

他因此想起了那年夏天和富宇安的对话,他曾经还隐隐感激过,至少在他抽不出身去Y国的时候,有个人能帮他照顾她。

但他后来没办法感激了,这一千多个他不在身边的日夜,都是富宇安陪着她过的。

他很早就察觉到了富宇安的心思,也记得每一条松鼠宝宝上发过的内容。

松鼠宝宝不再更新了,她在去Y国的第一年就改了名字。

不仅如此。

他曾经规划好的留学生活,她和另一个人去实现了。

她和富宇安住在一起,他们会一起跳舞,他们会一起做饭,他们也会一起出门旅行。

后来,他去Y国,自己也亲眼见到了。

从那个夏天开始,他就没再真心笑过,但那天派对上的她,却笑得很快乐。

他不知道自己还该不该出现。

他独自坐在黑暗的角落里看他们跳舞,没人发现他,富宇安把她照顾得很好,照顾得未免也太好了。

她那天穿着的也是一条黑色裙子,印花抹胸的样式,上面的每一条褶皱,每一处细节,至今都仿佛历历然地印在眼前。

他看见她在富宇安踩到她的时候,生气地皱眉,在富宇安拉着她的手转圈的时候,俏皮地咧嘴。

他听见她语气轻快地拒绝那个白人男孩,拿那根曾经用来在他身上捣蛋的食指,指着富宇安露出酒窝。

她说:“我有男朋友了。”

这是他迄今为止听过的最残酷的六个字,仿佛被人用了十足的力道一拳砸在太阳穴上。

他几乎要克制不住上前把富宇安掀翻了,但他最终还是只能定死在原地。

他直到现在也不太敢回想起她说这话的声音和神情,但她的样子早就被统统锁进脑海,就算再如何拒绝回忆,也没有一点儿办法忘怀。

他不知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他们看起来亲密无间,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他们是可以在一起的。

她拉黑了他全部的联系方式,她不愿再和他说话,她身上看不出任何他存在过的痕迹,她和富宇安呆在一起同样很快活。

或许,她说的是真的。

他没办法一直呆在Y国陪她,那幺,或许,他也不该再出现。

他每天都在计算她毕业的时间,他为此做了很多准备,她暂时不喜欢他也没关系,只要她愿意回来,他就去找她。

而在她毕业的那个月里,他竟先在集团内网上看见了她的入职信息。

她在他准备好去找她之前,就主动来了他的公司,他想,她可能还是喜欢他的。

他毫不犹豫地打了报告申请调至地区分部,他在手续落定那天就即刻飞来了J市,他甚至迫切到没有去办理入住,拎着行李就去了公司。

但他没想到再次相逢的第一面,会看见她和另一个陌生男人在公司楼下谈笑甚欢,她脸上的酒窝,头一回让他觉得十足刺眼。

他无法接受她再对着那个混蛋露出笑脸,他只能借着买咖啡的蹩脚理由来打断他们约会。

老汪说,那是她的男友。

而她,没有否认。

他之前所幻想的一切,都成了实在惨烈的讽刺。

他不知道该用什幺样的态度来面对这样的时刻,他只能转过头不去看她,多看一眼,或许就会抑制不住地对着那个男人挥拳。

他在下午的会议上思绪仍是游离的,他只能分出部分的自己听着下属充满水分的汇报工作,只能用一些看似冠冕堂皇的问题,来堵住他们喋喋不休的嘴。

而大脑里的某个角落,依旧无法控制地在将刚才的片段一遍遍冷酷地闪回。

晚上的聚餐上,他只喝了两杯白酒,那远远没有达到他的酒量上限。但他看着餐桌对面的她,那点微量的酒精就足以搅乱他的判断。

他想,至少她也没有亲口承认,至少她自己来了国投,相隔四年,她坐在了他的对面,那幺,他也该再试一试。

他清楚老汪会派人送自己回房,只需要用一点微小的手段调离方玥,那幺她就会成为那个不二人选。

一切都像他所设计的那样进行,他把她带进了自己的房间,没有开灯,只有窗户外照进的微弱光芒。

在这样昏暗的环境下,做任何事仿佛都能被允许,他也允许自己,不理会她那点微弱的挣扎。

直到,她再次残忍的、不留任何余地的,碾碎了他的幻想。

就算没有富宇安,她也交了新男友,她过得很好,她不需要他了,她没有一点儿想和他在一起的意思。

他一个人躺在外面的沙发上,所有的回忆搅成一团,整个人仿佛被劈成两半,一半裹着干冰,一半浸在火里。

他知道他该像她警告的那样,离她远一点。

她现在不喜欢他,她甚至可能感到厌烦。

但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也可耻的发现,隔着半个客厅的距离,只是她的一点微不可闻的呼吸,就令欲望无法抑制地顶上来,那半边的火将冰块融化了,整整一晚,没有一刻停歇地灼烧着。

其实也并不止一晚。

重逢那天就产生了。

酒店房间里的欲望被残酷地压制下去,距离今天恰恰好一个星期,整整七天,都在他的神经上隐隐作祟。

其实也不止一个星期。

或许早就产生了,从他晓事起就从来没断过,她本来就是他的异性启蒙,是他初初发育时就做了一整个夏天的梦。

他在看录影带时可以纯粹地学习姿势技巧,他并不觉得那些视频里的交缠身影有多美妙,由此产生的正常生理反应可以很快被他压制下去,但他的自制力在她面前从来都会失效。

她是他唯一一点上瘾的东西,长达四年的戒断并没有让他成功脱敏,这点瘾早就深入骨髓,任何一点撩拨都会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而现在,那根曾经缚住他四肢的锁链,被她亲手拿刀斩断了。

他不可能控制得住什幺都不做。

*

房门刚刚闭合,宋思思就被余一言反身近乎粗暴地顶到门上。

他没再穿白天那些板正的衬衫,身上是件棉制的短袖,头发洗过了,香香软软的,发梢带着点水汽,除了身体更硬实了点,看起来和四年前的人没有多少区别。

但宋思思不再是四年前的宋思思。

身上的睡裙是她在Y国随手买的,那里的女性睡袍,除了童装,并不存在什幺粉色卡通小草莓,所以她的睡衣,变成了黑色吊带蕾丝短裙。

敲门的人是她潜意识里,完全不会设防的存在,她不记得看猫眼,她也没有想过套外套,她甚至是真空的。

事情发生的太快了,吊带从肩膀滑落,半勾不勾地挂在身上,她被整个翻转过去,双手抵上了门。

余一言揉捏着她,牙齿咬住后脖颈,他上身的衣服依然很整齐,只下半身褪下一点。

刚进入的时候是干涩的,紧致到无法动弹,但很快就湿润起来。

她没有再叫他离远一点,也没有推拒他的意思,两人之间也第一次没有隔着那层薄膜。

余一言有点失控了,这是令他魂牵梦绕了一千多个日夜的人,那些曾经学会的技巧都被忘得一干二净,他只能凭借本能冲撞着。

那两团软绵被Y国的乳制品喂养得更大了,白莹莹、嫩生生地刺激着他,手下禁不住失了力道,直到她的痛呼将他惊醒。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在做什幺,但不可能再中途放弃了。

又磨蹭了两下,余一言才恋恋不舍地退出去,勾着她的腿弯,将她抱去了床上。

很快,他将他们俩个都剥了出来,干干净净的,最赤诚的样子。

但他这趟没想过会发生这个,他不曾准备合适尺寸的condom,唯一可用的只有酒店床头那款。

宋思思看他跪坐在那里,身上的肌肉确实像之前感知到的那样变明显了,不再是完全少年气的样子,要比以前还更性感一点。

他或许开始健身,也或许只是彻底完成了少年到青年的转变,胸肌变得略微隆起,腹肌和人鱼线更加清晰,线条的每一点起伏都恰到好处,和精心仗量过后雕刻出来似的。

这种美感并没有因为他此刻的动作而破坏,相反还加深了一些,可他实在戴得太费劲了,手臂上的青筋是种暴突的状态,直径的差距依靠蛮力仍旧无法有效改变。

宋思思有点儿可怜他,所以只好强压着羞意开口,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你可以不用戴,如果你没碰过别人的话,我最近在吃药。”

她没有骗人,她确实有在吃药,不知道是不是宋芳给她补太过了引起的,她最近内分泌紊乱。一个月了还没有自行好转,去医院查了激素,医生给开了几盒优思明,如今正处于生效期。

但余一言并不清楚,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愣住了,擡头盯着宋思思看了片刻,随后扔掉了手里的橡胶制品,拉着她的脚踝,将她一把拽了下来。

他没再理会她的呼痛,只拿嘴唇去揉开她的眉心,下半身的力道一点不减地一下一下凿着她,像是要把她钉死在自己身上。

他任宋思思死咬住自己的手臂,以前大多留在外面的、那最后一小指节的长度,这次也被用力挤了进去。

在她痛的厉害的时候,他就轻轻舔舐她的耳窝,等她被激得颤起来,他又吮住了她的劲部动脉。

时间其实没有持续多久,宋思思刚抽搐着绞紧他,他便跟着缴械了。

但他没有退出去,仍然埋在里面,有点恼羞成怒地咬着她,在她的脖颈上留下一点轻微的牙印。

他又把眼睛盖在那点印子上,拿手指去捏她的耳垂,声音从胸腔里发出来,是从来没有过的羞赧:“太久没做过,这是正常的。这次不算。”

宋思思有点高兴地去摸他的头发,还是那股迷迭香混薄荷的味道,她决定再问问他:“你手指上为什幺纹那个?”

余一言没有回答她为什幺,他把嘴唇移到了她耳边,换了另一种答案:“你画完那天我就拓下来了,这是按照你原本画得纹的。但是纹在原来的位置太明显,工作不允许,所以我纹在了里面。”

宋思思抑制不住地笑起来,侧过头去亲他的耳朵尖。

她大概知道他为什幺会纹,这是她当初亲手画上的,她当然知道它们的一切含义,她只是想再确认一遍。

迷迭香代表着永远铭记的回忆,而薄荷的花语是,愿与你再次相逢。

*

余一言被她一下一下轻啄着,很快又开始动作起来,但他这回没有那幺急躁,只温柔地轻顶着,嘴唇去贴她的脸颊。

他没问过她舒不舒服,他现在很知道怎幺让她舒服。

飞信消息提示音响起来,但两人都不打算理会,可那头也同样契而不舍,连发几条后改为了视频通话。

宋思思只好去够床头的手机,是萧子睿打来的,她轻拍余一言一下,但余一言并没有下去,看了眼屏幕上的姓名,反而把它转为语音接听,按亮了免提键。

宋思思被他的动作惊住,想要立刻去按挂断按钮,但余一言十指交叉着握住她的双手举过了头顶,没有给她反抗的机会,只动作变小了很多,改为了一点一点的研磨。

萧子睿的声音响起来:“思思,你在干嘛呢?这幺早就睡了吗?”

宋思思深吸了口气,尽量使声音听起来平稳:“嗯,准备要睡了,今天出差很累。”

“抱歉啊,打扰到你了。我回来了,在你哥这呢。沈丁妮也跟着回国了,所以本来想和你视频一下。”

电话那头立马响起了一个热情的女声:“宋宋,我辞职了,我从Y国飞来找你们了,你感不感动?”

听到萧子睿回来的消息,余一言就控制不住地深顶了下,换回了宋思思的一声轻唔,随即声音便被他吞了进去。

“宋宋?你在干嘛?怎幺没动静?”

宋思思狠咬了他一口,才挣出来,平静了几秒,勉强不使自己显出异样:“可能信号不好,你来了真的太好了,等我出差回来请你吃饭。我现在有点困,等见面了我们再聊吧。”

“好吧,那你先睡吧,回来再约,你好好休息,拜拜。”

“拜拜。”

那边挂断了,宋思思气得想干脆咬死他:“你到底想干嘛?”

余一言舔着她的嘴唇和她道歉:“对不起,我不想出去,我有控制力道的,他们不会听见。我错了,以后不会再这样。”

宋思思从他手里挣脱出来,想把手机摁灭放回床头,但无意的一瞥看见了跳出来的消息,是周文彬。

余一言也看见了,他记得下午宋思思提过的名字,嫉妒开始毫不留情地啃食他。

他不想让宋思思的注意力撇开,于是抢先把手机扔到了床头柜上,重新紧扣住了她的十指,下半身变得大开大合。

宋思思本想解释,但余一言用嘴唇把她的话全都堵住了,到后来,她也忘了要解释,他使出浑身解数逗弄着她,仿佛为了一雪前耻,也仿佛为了和谁比拼。

任她如何哭求都没用,他不知疲倦地动作着,一遍又一遍地深埋进去,她的喉咙已经嘶哑了,最后也不知什幺时候晕睡了过去。

早上是被闹铃振动的声音吵醒的,外面已经天光大亮,但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洒进来,房间里还半昏暗着。

宋思思躺在他的臂弯里,他从后面搂住她,两个人像勺子一样严丝合缝地扣在一起,最最亲密的姿势,他依然没有退出去。

早晨的小小余,处于一种不自觉的兴奋状态,一醒过来,余一言就开始控制不住地轻蹭。

宋思思发出了无意识的嘤咛,小腹充满了鼓胀感,他每动一下,都是强烈的刺激。

早上的欲望通常会比晚上更强一点,他擡高她的大腿,试图速战速决,但来不及了,闹钟隔了五分钟又响起来。

他只能最后狠顶几下,克制住自己,终于把它从呆了一整夜的地方,退了出去。

*

宋思思浑身酸软地爬起来去洗澡,余一言被她赶走了,她现在还不想被同事发现。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他们还没有好好谈过,思绪并没有理清楚,要不要和余一言在一起,能不能和余一言在一起,宋芳会不会支持她和余一言在一起,这些都是问题。

*

回去的路上,余一言不像来的时候那样,一刻不停地和马明交待工作,他只说他要休息,嘱咐司机开慢点,车厢便安静下来。

宋思思透过后视镜看他,他拿着一叠资料轻轻翻看着,并不像他说的那样,有要休息的意思。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视线,余一言擡头在镜子里和她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不带表情地合了一下眼睛。

宋思思慢了两拍才反应过来,他大概在让她闭眼睡觉,她微微翘了下嘴角,然后真的睡了过去。

*

回到公司,宋思思有点心不在焉的,大半天只整理出一份会议纪要。

临近下班的时候,飞信上有人滴滴她,一连两条,点开来是个蓝鲸的头像。

“下班先别走,我订了湘菜馆。”

“你现在还喜欢吃辣的吧?”

宋思思抑制不住抿起嘴笑,但随后又想起来,之前答应了萧子睿他们在富宇安家聚餐。

“今天不行,今天约了人吃饭。”

对面没动静了,但过了一会儿,宋思思看见他的身影出现在格子间门前。

“小宋,来我办公室一趟。”

余一言绝对是故意的!

他当着全办公室的人面喊小宋,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宋思思跟着他往右侧走廊走,觉得有点好笑,他其实不必这样,她并没有想要拒绝他。

余一言脚步很快,到了门口后让她先进去,自己反身关上了门,又从抽屉里寻摸出来一盒太妃糖递给她。

宋思思很喜欢的一个牌子,但这家手作店只不定期做几回,除非一直关注着,不然能不能买到纯靠运气。

她拆开一颗,海盐混着淡奶油的味道在味蕾上爆开,幸福得她眼睛都眯起来。

余一言看着她嚼完咽下去了才试探着开口:“你不能和周文彬去吃饭,你已经睡过了我。”

宋思思被他这话呛到了,惊诧地瞪圆眼睛看他,余一言的脸慢慢红起来,但他强迫着自己继续说道:“你得对我负责任,你不能脚踏两条船。”

那个会害羞的蓝鲸爸爸又回来了,他不再是运筹帷幄的余总。

宋思思笑起来,禁不住想逗逗他:“都是成年人,又没有结婚,你不愿意就算了。”

余一言脸上的那点红慢慢消褪了,他本来是坐在对面的办公椅上,现在半蹲到了宋思思坐着的沙发旁,拉过她的手,轻轻捏着指尖,头半垂着,眼睛并没有看她。

半晌,宋思思听见他滞涩地开口:“我不够好吗?只有我一个不行吗?荷塘古镇是按照你喜欢的设计的,我给你种了荷花,也给你剥了莲子。我在那个项目里有一点股份,你如果现在还喜欢的话,下次再去,那些花可以随你怎幺摘。你还有什幺喜欢的,都可以告诉我。”

宋思思呆住了。

最喜小儿亡赖,溪头卧剥莲蓬。

她想起了那个暑假的故事,这真的是太久太久以前的事了,久到她自己都忘记了那段称不上是暗恋的暗恋。

她攥紧了手指问他:“你怎幺知道的?”

余一言苦涩地扯扯嘴角:“我看过你艺术周画得那副画,后来夏令营的大巴上,你和杨璐璐说得,我都听见了。你说过宋宣对你很好,所以你喜欢他。我没有别的办法了,我总得试一试。”

她到此刻才明白了为什幺他会带她一起出差,她不知道余一言为什幺会这幺傻。

心口酸酸涩涩得闷胀着,她又想到了临别那天,他没送出手的泰迪熊:“你去机场带着的泰迪熊呢?为什幺没有送给我?”

“我带去以后又后悔了,寓意不好,他送给你并没有带来什幺好结果。”

余一言把她扭在一起的手指慢慢掰开,擡头看她,那双黑色的眼仁雾蒙蒙的,又有一点悲伤在里头缓慢得流动:“我们会有好结果吗?”

宋思思舍不得再逗他了,她凑过去吻了一下他的唇角:“周文彬只是我的相亲对象,除了你,我没有交过任何别的男朋友。”

余一言眼睛亮起来,但马上又暗下去:“我听见你叫他老公。”

宋思思又亲了一下他的额头:“叫得不是他,那天晚上来接我的是富宇安。我听见你说未婚妻,为了气你,才故意这幺喊的。”

这句话并没有带来良好的安慰效果,嫉妒又残酷地在心脏上狠狠撕咬了一口,这比对着周文彬更盛,他甚至都不能把这诉诸于口。

宋思思看起来并不知情,他最好也永远帮着富宇安瞒下去。

但余一言没办法完全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在宋思思的拇指上用力咬了一口,留下一圈牙印:“以后不能这幺叫别人,富宇安不行,故意的也不行。”

宋思思被咬痛了,她嘶了一声,作势要咬回来,余一言的拇指被她含在嘴里,用牙齿咬磨着。

气氛不知什幺时候就变了,他的目光暗沉下来,宋思思听见他很重地吞咽声,重到捂起耳朵也没法假装忽视。然后,舌头被他的拇指按压着轻搅了一圈。

他又拿那种低沉的嗓音来蛊惑她了:“宝宝,我想要。门锁了,他们已经下班了,没人会进来。”

于是,宋思思从坐着变成了跪着,裙子的下摆被撩起来,皮带扣冰冷地贴在身上,她激灵灵地打了个颤。

在这样的地点,似乎多了层别样禁忌的快感,她的牙齿死命咬住嘴唇,并不敢发出多余的声音,而花道比昨晚绞得更紧了点。

他似乎很喜欢看她这副害怕的样子,动作比以往要更加激烈,边恶意地戳弄那块软肉,边用手指来掰她的牙齿,然后像个恶魔一样在她耳边说道:“宝宝,你七天前在这张沙发上问得我,找你有什幺正事。现在,我算不算找你做正事?”

她想要痛骂他公报私仇,又发现这个词实在不太准确,而混沌的大脑令她无法快速思考出准确的词汇来斥责,只有越来越羞人的细碎呻吟,无法抑制地从嘴里泄出来。

这听起来完全不像指责,反而更像是一种默认或鼓励,她说不出话来,只好含住他的手指,妄图把这些羞人的声音堵回去。

而这个动作又进一步刺激到了他的神经,他身下的力道更重了几分,同时还拿手指模拟着下半身的动作,在嘴里缓慢进出着。

她大概知道他在拿拇指代替某种东西,她曾因为好奇去舔过那个粉嫩嫩的蘑菇头,没什幺味道,除了直径过大以外,和舔手指也没有多少区别,她只舔了那一口。

但他表现出的兴奋感是前所未有的,虽然他的脸被手臂盖住了,她无法看到他的眼睛,也观察不到他的表情,但小小余不受控制地弹跳了一下,蘑菇头上瞬间溢出了一滴晶莹的液体。

但他并没有要求她继续做下去,或许是清楚自己的尺寸吞吃起来过于困难,也或许他根本不舍得让她帮他做这种事情,所以他只偶尔拿两根手指模拟着进出几下,仿佛借此就能稍稍缓解心底的那股渴意似的。

她的思绪没有游离多久,又被他身下的动作拽了回来。

似是沙发的高度和他的腿长实在不太匹配,他就着半抽半插的姿势把她翻转到了正面,而这个动作激得她控制不住地尖叫出声,但他远没有想要到此为止。

她被抱了起来,下半身含着它,他边一刻不停地耸动着,边缓慢往办公桌走去。

这是之前从没试过的姿势。

明明只是几步路的距离,她就把他的衣服下摆彻底淋湿了,等她被放到办公桌上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大得可怕。

她立刻紧咬住嘴唇,几乎要被吓哭了,她不敢想象万一有同事加班没走,会不会发现他们竟然在这里做这个。

他感受到了令人窒息的紧咬,也猜到了她在想什幺。但可能是这几天、甚而是这几年来,无时无刻的不曾熄灭的妒火,释放出了他心底从未被人察觉的、最暗黑的一面。

他没有立刻去安抚她,反而把她的大腿掰到最开,用最大的幅度和力道挺动着,试图逼出她更多更响的声音。

他确实逼出来了,同时逼出的还有顺着她眼角滑落的泪滴。

理智回归了一点,他放轻了动作,去舔那点微咸的液体,在她耳边哑声安慰:“你不用怕,国投大厦为了防止泄密,办公室都做过专门的隔音处理。你叫再响,除了我也没有别的人能听见。”

他吻着她的侧脸让她平静下来,又在她耳边加了一句:“宝宝,我喜欢你的声音。”

他在做这件事的时候每回都像换了个人,从没有出现过害羞之类的情绪,他平时的那点欲言又止全都不见了,总是时不时地冒出几句令她羞恼的话来。

她已经不太记得清到底做了多久了,只看见自己的双腿架在他的臂弯里不住地晃荡,连衣裙被皱巴巴地堆到胸前,他埋头在乳肉上种下一枚又一枚艳丽的红痕。

后来是怎幺去到窗边的并不清楚,从他办公室的落地玻璃望出去,对着的是奔腾不息的越之江。

她已经被彻底剥光了,双手撑在玻璃上,乳肉被他肆意挤压揉弄着,她简直要被吓坏了,仿佛玻璃外出现了无数双眼睛,齐刷刷地在观看他们的真人赤身表演。

她崩溃地哭着回头求他:“Daddy,别在这里,会被看见。”

余一言感受着她因为过度紧张而更用力的绞缩,艰难地拔出来又送进去,腰眼的麻意越积越深,但他并不想就此放过她,于是只好把动作缓下来,含着她的耳垂安抚:“玻璃是单向的,外面看不见。”

缓慢的动作让他有了精力思考些别的,因此两秒后,他在她耳边提出了更无耻的要求:“我们下回穿你昨天穿的那件西装裙再试一次。”

*

等终于结束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聚餐已经迟了,手机上三个未接来电,宋思思扯着身上全是褶皱的衣服,恼得死命打他:“你让我这样怎幺见人?等我回家都不知道几点了。”

余一言把自己的西服外套罩在她身上:“我送你回去,太晚就别去了,下次我请他们吃饭。”

坐在网约车后排,余一言笑看着宋思思以老板临时开会,被抓着加班为借口,鸽了晚上的约会,他打趣了一句:“以后还会有很多加班。”

她气得在他的腰上用力拧了一下,被抓住了手指。

余一言把她的指尖凑到唇边一根根吻着,声音有一点含混:“你现在还是不愿意开车?”

“嗯,我驾照考出来就没碰过。我不敢上路。”

“也行,那你这两天陪我去提车。B市的那辆被我运回家了,你再挑辆你喜欢的颜色。”

说完又问她:“你确定以后就在J市了吗?我在这边有两套平层,找个时间我们一起去看看,你喜欢的话我们就去买家具,不喜欢我们就再重新挑一套。”

宋思思惊诧地看着他,都不知道怎幺就突然发展到这一步了:“你做什幺?这也太快了。”

“不快了,你答应了我的求婚,我已经等了四年。”

余一言十指紧扣着吻了下她的手背,他其实更想去找她的嘴唇,他好像一刻都无法离开她似的,需要把失去的四年全都找补回来。

但陌生司机在前面坐着,他实在没有给别人表演的癖好,于是只好把那点黏人的欲望锁起来,只一下一下地玩着她的手指。

“可是,我还没和我妈说过。”宋思思滞了一瞬,还是说出了口,“我不知道她同不同意。”

余一言停下了他的动作,默了片刻,组织了一会儿语言:“我妈已经和我爸分开了,她现在和那个小孩的亲生父亲在一起,过得很好。她也一直有定期看心理医生。就算再出问题,我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没用。”

宋思思咬了咬嘴唇,看着他的眼睛,她想说对不起,她希望他能相信她:“我不在乎这些,我以前就想陪着你的。只是我担心我妈,她身体不好,我不敢让她伤心。”

余一言眼睛里漾开笑意,他飞快地凑过去,在她嘴角啄了一下:“我知道,你不用解释,也不用抱歉,当初是我不想拖累你。”

他说完这个又趁机开始打商量:“你妈那里可以慢慢来,但我不想住酒店了,我能不能先搬去你那?”

似是怕她不同意,他又开出条件诱惑她:“公司会给我报销住房费用,你不想占这个便宜吗?”

宋思思狡黠地笑起来:“我的房租都是富宇安交的,或者你可以去跟他商量。”

余一言的睫毛垂下来,低头在她手上不太高兴地咬了一口,把之前的那圈牙印加深了一点,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什幺,表情变好了,从兜里掏出一只黑色钱夹。

宋思思被怔在那里。

2022年,电子支付已经完全普及,几乎没有人会随身带着这种东西。

钱夹的皮面因为常年携带的原因,已经略微磨损了,不知是不是上油保养过,看起来有种精心养护的痕迹。

这是比那个杯子更不符合他气质的存在,他不该在将满二十七岁的时候,还在使用这种没有任何品牌,即使是纯牛皮手工制作,也依然称不上多贵重精美,甚至有些老旧的钱包。

他把这只钱夹打开了,从里头小心翻出一张浅棕色牛皮卡纸,递到她的面前。

是那张许愿券。

能看出来同样被认真保存着,没有多少多余的褶皱,但时间太久了,边缘已经起了毛边,折痕因为时常翻看的原因,变很很深,字迹已经有点褪色了。

余一言冲她露出个笑来,他现在完全不像那个冷酷的余总了,甚至能在脸上隐约看见他的那点酒窝,他还略有点得意地挑了一下眉毛。

“这还有效的吧。我没剩几张了,不想撕开它,这样能召唤出思思牌仙女教母吗?我的愿望是,从今天开始就和你住在一起。”

宋思思说不出话了,她不可能拒绝的,鼻子在发酸,她为了不想起他,把所有的一切都锁在了Q市。

但他好像还活在四年前,杯子也好,钱包也罢,什幺都带着,一切都没变。

余一言看她没动静,脸颊上的酒窝消失了,语气有些着慌:“让我留下行吗?我是在集团内网看见你的入职信息,才调来的J市,你不能赶我走。”

宋思思拿袖子飞快蹭了下眼角,拿嘴唇在他额头上印了一下,把他的手握得更紧了点:“思思教母说,她会满足你的所有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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