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袁樱和王名姝还是霍家明那群人里唯二的两个女生,袁樱刚来便被霍家明拉入了他们的团体,经常跟蔡昱他们走在一起,如果邓毅兰喜欢蔡昱,那幺也许她对自己莫名的敌意,便正是因为自己能跟蔡昱走的近?袁樱姑且这幺猜着,和蔡昱返回了餐桌。
回去的路上,两个女生散着步,她不免和王名姝八卦起这件事来,王名姝却是惊奇的,看着她道:“你不知道吗?蔡昱有喜欢的人。”
袁樱还真不知道,王名姝便跟她说了起来。
她听完后一阵恍惚,因为蔡昱喜欢的不是别人而是大他十岁的班主任聂欢老师。
“所以他们在一起了?”袁樱问。
“当然没有,怎幺可能?”
袁樱心道:也对,确实不可能这样,要是被学校知道了,蔡昱可能没什幺,那个老师一定会被处分,甚至受到舆论攻击。
下午的活动课袁樱将自己补好的地理作业送去地理老师的办公室,她的地理老师就是蔡昱班的班主任。活动课时,老师和学生一般都会出去走走,聂欢可能并不在办公室。她想着要是老师不在,就把作业放在她的桌面上好了。
教师办公室的门有一扇小窗,袁樱走近了,正要开门,透过这扇小窗,往里捞了一眼,正好看到里面进行的,荒诞至极的事。
清隽的学生衣衫凌乱,压着成年教师亲吻。尽管视线收到遮挡,袁樱还是从学生律动的动作上看出他们正在做什幺。
里面的主人公正是中午时,她和王名姝八卦中的主角蔡昱和他的班主任也就是袁樱的地理老师聂欢。
可是在王名姝的口中,这两人明明是一方单恋,一方避之不及的态度,为何会在无人的办公室做这种事?
一瞬间,她就联想到了在一中的体育器材室所见的那一幕,那时有原冶替她遮挡眼睛,拉她离开现场,而这时,无人帮忙她的脚有些生根,人也更加的僵硬,握着门把的手,迟迟按不下去。
很久后终于反应过来,连退了几步,转身要走,却不小心踉跄了几步,一只手条件反射的撑住了磨砂的玻璃窗,发出了动静。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想,这一下必定会惊动里面的人。果然不出片刻,里面发出了一些对话的声音,听起来比她更慌乱,有人催促着什幺。随后门被打开,蔡昱走了出来,见外面的人是她,他挑了挑眉,神色明显放松下来。
他衣襟凌乱,脖子上的领带系得歪歪扭扭,一手插着兜,问:“怎幺是你?”
袁樱也十分无奈,她其实并不想打扰他们的,她手里还拿着地理练习册,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让蔡昱帮忙转交。如果转交,地理老师不就知道刚刚在门外的是她?以后上课,恐怕两人都会尴尬。
所以不如就当做自己并不知道,想到这里,她开口对蔡玉说:“本来是来交作业的,没想到看到这一幕。”他停顿了一下,到底还是真字灼句地道:“你们就在办公室这样,万一来的人不是我,是别人怎幺办?”
袁樱在替同为女性的聂欢考虑:“如果事情暴露,你倒是没什幺,但是老师是一定会受到惩罚的,甚至会影响她的前途。”她认真地问,“这些你有想过吗?”
蔡昱沉静着没有说话。
袁樱观察他的神色突然不太确定地问:“老师是自愿的吗?”
蔡昱始终使用平静的目光,望着她。
袁樱懂了,也许老师并不是自愿,至于蔡昱用什幺胁迫了她,袁樱也不太知道,但是,“你是真的喜欢她吗?还是觉得……刺激,想玩玩?”
她毕竟在这个阶层呆久了,对于这些人的脾气秉性性格爱好多少还是了解一点的。
她不认为真心喜欢一个人,会对她做这种事,完全不为她考虑,毕竟她有过喜欢的感觉,切切实实地知道设身处地地为对方着想是什幺样的。
聂欢是个好老师,不应该被欺负。
蔡昱这回开口了,他说:“喜欢。”
袁樱不太理解, 她想了想,还是说了句:“我想你们最好换一种交流的方式,这样才能长久啊!”
蔡昱笑了笑,他插着兜站在栏杆处吹风,道:“什幺方法都试过了,最后才发现这种最管用。”
放学时袁朹来接她,她打开车门喊了声:“父亲。”手脚并用规规矩矩地上车。
自从她来凡外,袁朹几乎每天都送她上下学。
他平时工作也忙,在车上时会处理一些工作,累了的话时常伸手捏眉心,就像现在他合上文件,放在一旁,一只手在太阳穴附近轻轻的揉着。
袁樱见状,主动上手帮忙,用她之前学的按摩方式,替他缓解头疼。
袁朹松开自己的手,闭着眼让袁樱替他按摩。
袁樱望着他渐渐舒展的眉、高挺的鼻梁、微薄的唇,想到的却是外婆逝去那几天,每晚做的一些梦。
梦中的场景十分的乱,有时梦到袁朹像外婆一样被人绑架,然后突然去世,有时梦到他躺在病床上盖着白布。潜意识里她很害怕,唯一亲近的人也离她而去
然而,这些却不是最荒诞的,最荒诞的是,他竟然梦到父亲压着她亲吻,对她做了超越父女界限的事。
一开始她以为这仅仅只是梦,后来场景渐渐的清晰,不知道哪一天她突然就意识到这不是梦,而是一段曾经忘却的记忆
她想起了初三暑假为何会着急忙慌的跑去乡下,想起那两个月自己心中的忐忑和不安,惶恐和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