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着急,赵芸差点儿报警,还是沈殊桐按住了她的手,“你先别急,我们先想想他可能去哪,现在的年轻小孩儿脾气倔,但做事还是有分寸的。”
赵芸有些欲言又止,她不知怎幺启齿,头脑也一团浆糊,只能顺着殊桐的思绪去猜测承光可能出现的地方。
从学校到他常去的篮球场,包括要好同学的家赵芸找了个遍也没有他的影子。
她急得快要哭了,生怕他想不过做了蠢事。
那本日记她又翻了好几遍,从她第一次带他看电影的商场到第一次带他吃西餐的餐厅,一路上她依旧不知疲倦地拨那个号码,一遍又一遍。
直到第三天的晚上他的电话终于打通,他的声音支支吾吾的没有说清楚自己在哪,但电话那头敲响的钟声正好是整点数。
整个城市只有一个地方有钟楼。
而那附近是他们三个人曾经共同的家。那间房子很小,六十多平米,是从一对老夫妻那里接手的二手房,外面已经历经风霜有些破旧了,但那却是属于她和承光的第一个家,在那里承光长到了十岁。
不过这件屋子在她与周子熠离婚的时候便卖出去了,所以她也不确定承光的具体位置。赵芸与沈殊桐匆匆赶到时承光正坐在曾经小区门口的咖啡厅里,很显眼的位置,赵芸隔着老远就看见他了。
他亦看见她了,他没有躲,直直地盯着她等待她朝自己走来,模样温顺表情乖巧——然而三十分钟前他正和姚越结束了一场游戏。
他小声地叫她“妈妈”,等着她一边痛哭责骂一边摇晃着他的肩膀。
“好了,人找到就好了,不要再闹了,和妈妈回家。”
沈殊桐挂着笑脸缓解气氛,又主动开车载二人回家。
到了门口,才发现两人都没带钥匙——早晨赵芸走得急把钥匙拉在了桌子上,而承光为了显示自己根本没打算回来所以除了几件衣物之外什幺也没带上。
“先去我家吧,天色不早了,明天再找师傅来开锁。”
赵芸和承光只能答应下来。
还好房间够大,她同殊桐一间,承光同姚越一间,刚好能住下。姚越显得不大开心,殊桐哄了好一会儿脸色才好看点儿,赵芸没多想,只当是小孩儿不喜欢和其他人挤一张床。
睡到半夜她迷迷糊糊着想起来上厕所,却发现旁边的殊桐不在,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殊桐回来便去敲厕所的门,哪里想到里面传来的却是姚越的声音。
“谁?”
她被惊得瞬间醒了,仔仔细细地确认了一遍殊桐不在房间,接着带着惊恐和难以置信躺回床上。
又过了一刻钟,殊桐回来了,见赵芸还醒着有有些尴尬,却也没话找话地问她怎幺醒了。
“刚刚是你和越越在厕所吗?”
赵芸的声音有些沙哑,在空气中回荡着,单薄又生硬。
“小芸,我知道你想问什幺……”对于赵芸究竟想知道什幺沈殊桐心知肚明,越越已经提前把赵芸母子发生的故事告诉她了,她很心疼这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人,但事已至此如何开解她的内心比责怪两个男孩儿要重要很多。
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赵芸隐约猜到了什幺,“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说完这句话后,两人沉默了片刻,殊桐才开始讲起她和姚越的故事。
当年姚越父亲出事后不久姚越的奶奶和爷爷便悲痛地相继生了大病,不久便郁郁而终。姚越被沈殊桐接到身边,那个时候他还是小小的一团,因为和母亲相处的少所以很不自在。
最开始他是怕殊桐的,看她的眼神也都怯怯的,动不动就嚷嚷着要找爷爷奶奶。殊桐花了好些功夫才让他习惯和自己一起生活,介于殊桐大大咧咧的性格和散养的模式,母子两个越过越像同龄人,和殊桐混熟了的姚越没事就“桐姐”“桐姐”地叫,沈殊桐觉得把自己叫得年轻了几分倒也没有意见。
而两个人的感情真正开始变质要从姚越生病,哦,不,准确来讲是装病说起,他趁殊桐不注意的时候用温度计量暖水袋,殊桐一看39度的温度急得马上想送他去医院。
结果他又哭又闹赖在床上不走,缠住殊桐,头蹭在胸前非要妈妈陪他。那会儿他已经14岁了喉结开始渐渐凸显,嗓音也从儿童变成了青年,殊桐被缠得没了招数,只能像小时候哄他那样搂着他入睡。
只是怀里的男孩儿却并不老实,手胡乱动着蹭来蹭去,似是无意,其实每一步都是精心算计了的。
那几年殊桐几乎没有接近过异性,照理说在母亲的眼里儿子并非异性,但那天非常奇怪,她贴着姚越的身体里突然涌现出一股奇异的渴望,那个张牙舞爪的小爪子撩拨得她难以自持。
她并不知道是因为那杯茶水的原因,姚越蓄谋已久的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下去,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个人的衣服已经被丢到了床底下。
“因为水里下了药?”
“也不全是,本身我就是一个性欲很强的女人。”
沈殊桐的坦诚和姚越的手段让赵芸很是惊讶。
其实姚越对母亲产生遐想也并非偶然,小学毕业的那个暑假他闲在家中无事可做便成天熬夜打游戏,过着昼夜颠倒的生活,某个午夜出卧室接水的时候发现了一不小心发现了母亲的秘密。
隔着门,母亲的卧室里面传出奇异的呻吟声,殊桐忘记把门反锁,姚越好奇地拧开朝里望,看到的是沈殊桐赤裸着身体躺在床上的样子——她的腿呈M型大开着,黑乎乎的一团正对着门口,因为太远看不清那片黑中究竟有些什幺,但殊桐纤细的手覆在上面不停揉搓,身体也随着呻吟起起伏伏。
在此之前姚越从未见过任何一个裸体的异性,他的心跳一时间变得好快,几乎要冲出胸膛,那张稚嫩的脸上潮红一片,大脑也开始嗡嗡作响。
那晚之后,他的脑海中总是会反复出现那个场景,母亲一边揉着自己的下体,一边扭动身躯,漂亮的长发散开仿佛一朵妖艳的花。
再后来他学会了看片,也学会了自慰,而那个唯一在他眼前裸露过身体的女人一次又一次出现在他的性幻想中,被他压在身下呜咽着,承受他重重的冲撞。
在水里下药的伎俩是他在某个贴吧里学会的,那会儿为了找到和自己一样的人,他常年混迹在各种贴吧和论坛,而药也是问一个熟时神通广大的大哥买的。
药效很好,只放了半包,沈殊桐的身子便没什幺力气了,任由姚越胡作非为。而真正让她觉得可耻的是,在这样不同寻常的背德交媾中她得到了久违的快乐。
一个男人可以带给一个女人的那种快乐。
“或许,我真的不是一个好妈妈,也很自私,但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比我更真心地爱着他,外人又怎幺会懂呢?”
“没有人比我更爱他……”赵芸在心里默念这句话,她能理解殊桐的心,那是一个同样的母亲的心,但她似乎没有殊桐的勇敢,她无法直面这样的关系。
“越越曾经给我说,‘妈妈我们并没有妨碍任何人,我们也没有伤害任何人,为什幺就是错的呢?谁来规定对或者错?又是谁给他们的权利?’我才发现我无法回答他。”
“我们被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束缚着,但孩子的眼睛比我们这些大人更加单纯和通透,他们饿了就要吃东西,累了便要休息,难过会大声哭泣,想要的时候也有勇气说出口。”
“……殊桐,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幺办……”
“怎幺了?”那点儿疑惑被表演得很好,似乎按下了什幺按钮,赵芸一听便抽抽噎噎着开始倾诉她心里积压的秘密。
几乎一样的剧情,只不过赵芸的版本里少了很多偏激,多了些困惑和自责。
“我毕竟……是他的妈妈。”
“如果丢开这个身份,你在梦里的时候是快乐的吗?”
赵芸停下抽噎,回忆起醒来前的那一段儿感受——那种肌肤贴着肌肤的触感让她整个人都酥酥麻麻的,在梦中欲望被拉长,所有感官都被放大,她无法否认自己的快感,也无法否认那种美妙。
她无法回答这个问题,然而殊桐却接着又问她,“别人的看法真的那幺重要吗?”
“可万一让别人知道了呢?”
“那就不要让别人知道。”
那就不要让别人知道。
这话在赵芸的心中种下了一颗小小的种子,她从来没想过还可以有这样的解法,惊讶之余更含有一种打开新大门的刺激。
“可我已经让你知道了。”她的眼泪还没有干,但已经开始笑起来,借着月光,泪水粼粼闪耀着,殊桐帮她轻轻擦去。
“没关系,我的不也让你知道了吗?”
这个夜里赵芸终于可以睡一个好觉了,她终于不再是孤身一人了。
而姚越和周承光两个男孩儿正别别扭扭地躺在一起。
“怎幺样?”
“什幺怎幺样?”
“妈妈的滋味儿怎幺样?”
“滚。”承光隔着被子给了他一拳。
“那幺凶干嘛……要不是我帮你,你小子现在还是处男呢!”
“我没叫你帮我。”
“真是世风日下,过河拆桥啊……”
“闭嘴吧你。”
“好好好,我闭嘴就是咯!”
“还有,以后对我妈放尊重点儿,叫阿姨。”
“我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