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这幺一趟,赵芸和承光终于回到了家里,空气中还是熟悉的气味——一种独有的家的味道。
“家里没什幺菜了,吃面条儿吧?”承光拉开冰箱,挑挑拣拣了两颗番茄和三枚鸡蛋。
“唔……好。”
承光回家以来大多数时候都是他自己在照顾自己,甚至有时候还要附带着照顾她这个不称职的母亲。家里原本没什幺烟火气的厨房,如今也变得有了使用的痕迹。
在殊桐家的时候赵芸还没什幺感觉,现在单独与儿子待在一起,她竟然有些不自在,和当初刚刚把承光接回家时的陌生感不同,她的这种不自在似乎多了一些别的意味——隐约有一种被看透的羞涩。
她坐在沙发上,心不在焉地调动电视频道,目光却不自觉向厨房扫去——承光的背影转来转去忙碌着,比起她来要自然得多,他似乎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只关心怎幺做好这一碗面为她填饱肚子。
打碎鸡蛋的声音,筷子搅拌蛋液的声音,油见了水的滋啦声……各种各样的声音从厨房里透出来,似乎要盖过电视里的声音。
赵芸第一次觉得这间房子有些拥挤,虽然只有他们两个人,却好像局促地无法放开呼吸。
“妈,吃饭了!”
香味早就窜进她的鼻子里,承光的好厨艺遗传自他的爸爸,在外婆家时他也没怎幺尝试过做菜,但和母亲生活以后因为母亲常常加班泡在实验室,所以不得已要给自己置办些吃的,这时候他的好基因就展现出来了。
“怎幺样?差味儿吗?”
“不差,好吃。”
浓郁卤汁的西红柿鸡蛋面,满满登登的一大碗,赵芸低头吃面,桌下却有什幺东西在触碰自己的小腿肚,她拿余光向下瞟——承光的腿太长了,直直伸到了她这边儿来。
她往旁边挪一挪,他便也跟着挪一挪,赵芸以为他是故意的,擡起头看他,他却毫不知情似的冲她裂开嘴傻笑。
“承光,收收腿!”
承光低头才发现母亲的双腿被自己挤到了角落,他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将一双大腿收回去,“我……我……”
他的表情别别扭扭的很难为情的样子,赵芸有些看不透,这样羞涩的是他,沉稳内敛也是他,而那天夜里,那样野性难驯的还是他。可,究竟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他?
赵芸没有答案,她给了他生命,但如今他却已经长成了有自己思想和意识的独立个体。
吃过饭,赵芸卷了卷袖子准备捡碗筷,手却被承光拦住,肌肤触碰的一瞬间两个人都有些紧张。
“我来吧。”
她把手从他的手中抽出,重新坐下去看他忙活,那双修长且指节分明的手三五下就将桌子恢复了整洁。
承光转身前端着那摞碗擡头冲她笑,有些傻气的可爱,像在邀功。
“承光真厉害!”
刚说出口又有些后悔——他又不是当年那个五岁的孩子,还需要事事都夸奖一番。但承光显然不在意这些,他只知道她不再生他的气了。
“这些年,我能……顾好自己,那……也能照顾好你。所以……以后就让我陪着你吧。”
流水的声音夹杂着承光断断续续的话语,那盏暖橘色的光好像要将他俩融化,赵芸不知道他讲这句话是用的什幺样的身份——深爱母亲的孩子,还是深爱某个女人的男人?
那个背影被灯光勾勒出金边,像梦境,像神祇,像下一秒就会消失的浮光掠影。
她真怕他会突然就不见了。
赵芸走到他的身后,离他是那样的近,近到承光能清晰得感受到她均匀而温热的呼吸。他的颈项有片刻僵硬,手上的动作却不动神色地进行着。
“承光,妈妈……”
“嘶——”
她的第一句还没有张口,承光便捂着手倒吸了一口凉气,很快就有血色在水池中晕开。
“怎幺了?让我看看!”
他的两只手从食指到小拇指被刀划了齐齐的长口子——他刚才在洗那把切西红柿的刀,大约是没有拿稳慌忙中用手接到了刀刃那一边。
赵芸握着他的手腕拿流水把多余的泡沫冲去,又忙着找来消毒的药水和纱布棉签为他包扎,一双大手被她捏着翻过来反过去任由她折腾。
“疼吗?”
“一点儿不疼。”
这一次承光真不是故意的,但他却一点儿不后悔自己的不小心,甚至由衷感谢老天的安排,他正愁找不到机会接近眼前这个面露忧色的女人。
好不容易包好了,赵芸急了一身汗,鼻尖、额头都有一层细密的汗珠,“好了,快去休息吧,剩下的我来收拾。”
“我还没洗澡。”
承光举着两只受伤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身体,一副不能自理的模样。
在赵芸的记忆里,上次给他洗澡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个时候的承光还是个奶声奶气的小娃娃,而如今……
“不然,今天就算了?妈妈明天……”
“刚刚在厨房里忙活,出了一身汗。”
他知道说什幺会让她愧疚,赵芸的脸红扑扑的,内心开始挣扎。
于情他是她的儿子应该得到她的照顾,于理他是帮她做饭洗碗才受的伤,她也应该照顾他,何况伺候受伤的人就像医生为病人治病是合情合理并不暧昧的。
可,她脑海里总是会联想起一些画面,他的精壮的身体和低沉的喘息。
“可你毕竟是男孩子,这样还是不太好。”
“又不是没见过。”
他往前近了一步,阴影笼罩下的赵芸被他用臂弯圈住,承光没有触碰母亲,但两个人的距离却让赵芸一瞬间慌了神,连同呼吸也变得急促。
“承光!”
“在。”
双手围得更紧了。
赵芸擡头看着儿子的眼睛,明亮澄澈没有丝毫杂质,她有些愣住了,难道是她想的太复杂,错怪了他?
就这样她被他迷迷糊糊地哄进浴室,帮他把衣裤褪去,浴室里的水蒸气让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迷离,她的手抚摸过承光的躯体,在他的心头一次又一次撩起波澜。
“下面一点儿,唔……再下去一点儿。”
赵芸的手摸索着,一路快进入到禁区的外围,不知是害羞还是蒸汽的原因,她的脸更红了。
“左边,再左边。”
承光一刻不停指挥她为自己服务,自己在浴缸里使坏得动来动去将水溅了一地,接着从容地引导她踩上那滩水渍,顺理成章的让她滑倒,将她拽进浴缸。
“啊——”
赵芸尖叫起来,却什幺都太迟了,夏日轻薄的家居服被水打湿后几乎透明,那对浑圆的乳房压在承光坚硬的胸膛上,因为压力而变形。
狭小的浴缸很艰难地容纳下两个人,她坐在承光腿上,半天没有爬起来,而抵着臀部的地方却因为她的扭动渐渐硬了起来——她当然知道那是哪里,一张脸更是红得滴血。
“越急越容易出错。”
承光坐起来,整个人贴她更近了。
“你这样真好看。”
说着他用包裹得像粽子一样的手试图帮她把头发撩到耳后,试了几次都不得要领,最终是赵芸自己整理好脸上的湿发。
浴室里安静极了,赵芸能听见他们两个人急促的心跳声,她再一次想站起来,但这一次承光直接将她揽入怀中,俯身亲吻。
赵芸清醒的感受到他柔软的唇和长驱直入的舌头在勾起她心中的火焰,她的理智告诉自己她应该推开,可本能的却有个声音在叫着“多一秒吧,再多一秒吧!”
其实她也是快乐的。
“那就不要让别人知道。”
她的脑海里响起殊桐的声音,那声音仿佛有魔力一般,安抚她,宽慰她,她渐渐柔软起来,贴在承光的胸口,闭上眼睛回应他的吻。
“啪——”
整个房间的灯突然灭了,世界陷入了一片漆黑。赵芸向外推他的胸口想起身看看怎幺回事,却被承光死死搂住。
他不让她分半点心,舌头在唇边、耳后游走,此刻也顾不上手上的伤了,胡乱将赵芸的衣服推上去,露出一对颤颤巍的乳肉,下一秒就被他含住用牙齿轻轻撕咬,舌尖画着圈顶弄。
热浪排山倒海般袭来,赵芸只觉得头脑有些缺氧,在这黑蒙蒙一片里,她是一艘漂泊的船只,终于有了停靠点。
承光两只手上缠着的纱布早就浸湿了,伤口处传来阵阵刺痛,但这刺痛和眼前的诱惑比起来实在微不足道,甚至多添了几分情趣。
他索性将纱布拆了,漏出还满是血痂的手,三下五除二将赵芸剥了个精光。
“你的手……”
柔软的唇堵住了赵芸的关切,他一只手拖着她的脑袋,一只手捏着她的乳肉,整个人欺上去,在黑暗中摸索、摩擦。
浴缸里的水在耳边起起落落,但因为被托举着所以口鼻都漏在外面,水已经渐渐凉下来,可赵芸总觉得热烘烘的,一股一股暖流随着承光的顶弄泄出来,滑腻腻的一团。
她看不见他的脸,也看不见他的神情,黑暗将他俩的身份都褪去,此刻只剩下赤条条一对男女的肉体和蓬勃漫溢的欲望。
“嗯——”
仅仅是在穴口滑动就让赵芸意乱神迷了起来,声音缠绵撩人不自觉得哼着,小腹也开始无意识地朝承光贴近,她想要更多,更多,那些她曾经不愿承认的欲望。
承光嘴角微微上翘,今夜有太多天意在推着母亲走进自己的圈套,从意外受伤到突然停电,他想着是老天的旨意,也许看他等的辛苦,也许感念他的虔诚,总之成全了他。
这一次,他是不会再放她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