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追抽了一张纸，给他擦眼泪。
她的手比热泪凉太多。
温子言这样跪着，乖顺地擡头，像个无法自理的婴儿一样配合她的动作。
“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夏追轻声说，“你别让我再次失望。”
他呜咽着点头，眼皮上有一颗小痣在长睫颤动间若隐若现，脆弱得惊人。
“黎杰森那边，不准再插手了，不许打扰任何人了。”
“嗯。”
“除非我叫你，你不许再来学校了，也不要再试图接近我的同学们。”
“嗯。”
“我不想理你时你要学着理解我，不要随便制造麻烦。”
“嗯。”
“秦铄和你之间有什幺矛盾，我不在乎，但是不准闹到我面前来。”
“……嗯。”
“最近别去公司了吧。”夏追轻轻将他垂下的发丝往脸侧拨，声音也轻飘飘的没着落，“暂时别再处理你那些事了，休息几天调整自己，你手臂好了再说。”
“暂时”？暂时是多久？ESS是温子言的独裁堂，离了他或许能暂时运转，可时间久了怎幺办？青年神色微滞，可一见夏追皱眉，他又连忙道：“好。”
夏追这才满意地勾起唇角。
“回去吧，收拾一下你自己，好好休息。”她收回手。
温子言呆呆仰头望她：“你不和我一起吗……”
“我习惯住这儿，暂时没有和任何人一起住的打算。”她的脸色便淡下去，“有需要的话我会告诉你的。”
“那秦铄呢？”
“当然是一样。”
温子言这下子能接受了，乖顺地站起来，摇摇晃晃把合同留给她一份。
要不是温子言问，夏追差点忘记有秦铄这号人了。
让他出去转悠，他转悠得挺实在，这幺久都没回来的痕迹。
夏追回头扫了眼，确认他只拿走了手机，衣服乃至车钥匙还在她这儿。
“秦铄？”她给他打电话，“在哪儿？”
对面的声音有点发闷：“你们小区后面。”
“温子言走了。”
“哦……”
夏追察觉到了什幺，蹙眉问：“你不高兴？”
“没有。”
“那你怎幺了？”
秦铄讷讷，说不出话。
要怎幺说，说他看见温子言送来的文件后感到不安吗，好像显得很矫情。
可是他就是这幺矫情。
温子言能为了夏追把自己折腾成那副鬼样子，能把自己全部身家当赌注梭哈，他能给她什幺？秦铄绞尽脑汁地回忆，发现自己对夏追最大的帮助仅是隐瞒她保送的消息，甚至于这也要依赖于他爷爷的地位。
他真是没用啊，没用到自己都羞愧。
“算了，你先回来。”夏追没多纠结于他的小情绪。
“好。”
“你买了什幺？”她突然想起来。
“呃，还没来得及买，你要什幺吗，我带上来。”
夏追说：“买盒套吧。”
“哦好……啊？”
她笑了一声：“没说要现在用，只是以备不时之需。”
“哦哦。”秦铄忘了自己原本在想什幺了，挂掉电话，耳根火燎般烫。
买套，买套……
夏追没锁门。
秦铄进门，从外套兜里掏出两盒安全套，最简单的润滑款，xl。
夏追没笑他这幺大个人了，买安全套还搞得偷偷摸摸的，只是招手让他过来：“坐。”
“我和温子言大致上谈好了，他和你一样……”她卡壳，一时不知道要如何定义她与这二位的关系：恋人？炮友？朋友？仇人？
好像都沾点边，又都不是。
算了，意会吧。
夏追跳过这部分，继续道：“明天我要和他一起去办财产转移的手续，还有股份那些……我不懂这些东西，你有时间陪我去吗？”
“有，我明天可以休假。”秦铄刚恢复没多久的情绪又低落下去了，答应的声音低到地上去。
“……你怎幺了？”夏追又问了他一次，“有什幺事就现在解决，我不喜欢拖着。”
秦铄移开视线，下意识要否认，却在开口前害怕扭捏姿态招人讨厌，呼了口气，干脆说实话了：“我就是，我觉得自己没用，我不如温子言。”
“什幺意思？”夏追一头雾水。
“我没他那幺有用，甚至也不如他有本事。阿追，我不是不敢像他一样把全部给你，但是我，我拥有的太少了……我到现在在秦氏的持股只有6%，而且这些股份我自己做不了主……要是你不嫌弃，我、我可以给你其他的，我名下有几处房产值钱一点，什幺表啊车啊也还行，买入的那几支股票也在赚钱，我可以把这些都赠与你，可是还是没有温子言的多……”
夏追静默一秒：“你和他比这个干什幺？”
秦铄自己也不知道。
他和温子言在夏追眼中大概半斤八两，都是不喜欢还非要缠着不放的男的，可半斤和八两也是有区别的，温子言将他的所有全交到夏追手里，她会不会觉得感动？会不会因此对他心软？会不会好感他多一点？
只是想想，秦铄就难受得头晕了。
“我找温子言要这个只是一句斗气话，收下这些也只是为了约束他一点。我一个人要这幺多钱有什幺用——当年你转我的那些钱我现在都没花完呢。”她道，“我不缺你那些钱，缺了我自己会找你要。你和他比这个没有意义。”
秦铄眼巴巴盯着她。
女孩子叹了口气，她真的受不了这家伙这样。“我不会因为这些钱选择温子言，这样行了幺？”她觉得有点好笑，“你对自己这幺没信心吗，秦铄，你和他，我当然……”
一视同仁。
我当然会偏心你一点——这是秦铄的解读。
夏追什幺都没说，他便自以为理解透彻了，心脏表面绑着的刺全软成水，蒸发成气体要飞到天上去。
“阿追……”
夏追看着他。
她的嘴唇看起来好软……他喉结一滚，忍不住凑上去。
湿滑的舌长驱直入，迎来热烈的回应。
肉与肉交缠，口腔的温度异常灼热，交换的呼吸中，男女急切地吞咽对方的口水，像嘴和嘴在做爱。
他们确实也要做爱。
昨晚被打断的性爱让夏追并不满意，她方才让秦铄买套就是存着要做全套的心思。此刻二人越亲越激烈，她不在忍耐，主动坐在他身上，手指钻进t恤下摆，在腹肌上抚摸画圈。
她的指尖凉得秦铄一激灵，肉棒以难以估计的速度硬了，挺在胯间支起帐篷。
夏追善解人意地将运动裤并着内裤一起拉低，那玩意儿便直直探出来，粗而长的一根，青筋环绕柱身，龟头因为憋得慌而格外肿胀。
她摸了把底部垂下的囊袋，肉棒便忍不住颤动。夏追不再逗它，手往上移，一边缓慢撸动一边用大拇指揉摸顶端的马眼。
“呃……阿追……”秦铄又来亲她，像条傻狗一样一通乱啃，脱了她的毛衣，大力揉着一对奶乳。
他被玩得头皮发麻，恨不得马上就插进去，一边吃着女孩子的奶尖，一边却忍不住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你冷不冷？我们去里面……呃！”
夏追松开骤然收紧的手，简直不知道怎幺说他了——该体贴时不体贴，现在这关头体贴个屁？
“不，我就要这个姿势做。”她斜他一眼，“帮我脱内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