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待了三天后,许鸢终于醒了,她像是刚从漫长的噩梦中醒来一般,睁眼看到周让的时候还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生怕闭上眼又回到那天晚上的噩梦中。
周让急忙摸了摸她的脸,柔声哄着,“别怕别怕,都是梦,都过去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许鸢这才松了口气,紧绷的弦断了后,眼泪像珍珠一样哗啦啦得掉了一地。
许鸢一边哭一边控诉,越说越伤心,“呜呜呜呜呜呜……你终于来了……你都跑哪去了啊,你不是警察吗,怎幺都没来保护我,呜呜呜呜呜……”
周让将她搂在怀里,一边安慰一边顺着她的背轻拍,“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不哭了好不好,哭哭眼睛疼。”
既然自己的医院,就说明她得救了,那那个男人吗,抓到没有?她急切得问。
周让语气轻描淡写,“失足掉下山坡,死掉了。”
“摔死了?怎幺会…”
她记得那个坡不高啊,不然她也不会想赌一把,跳下去。
“不知道,可能恶人自有天收吧,别想他了,身上还有没有哪里痛?”
周让抱着她,摸到她背上有一处突起,想解开她的衣服看看是不是伤疤,许鸢扯住领口,“别别别,没有,就是腿脚有点酸,动不了。”
手上的石膏前几天刚拆了,还在恢复期,因此这都是正常的,不过许鸢并不知道这些,于是推开他的手,想站起来。
“你骨折刚好,别乱动,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要什幺和我说,我给你拿。”
她骨折了?!怪不得她觉得手脚都麻麻的,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难听使唤。不过…她想做的这件事情,周让应该帮不了吧…
她低下头,手抚在他的胳膊上,“我想上厕所。”
周让只听见她像小猫一样嘤嘤了几声,压根没听清她说什幺,于是又问了一遍。
许鸢这才擡起头,看着他大声的说,“我说我要上厕所!”
周让顿住,面不改色的说,“我抱你去。”
无所谓……反正她也不想走,只要他把自己放进去,怎幺都好说。
结果周让将她公主抱了进去后,却没出去,而是站在一边看着她。
“出去啊,你在这干嘛!”
许鸢坐在马桶上,气汹汹得瞪着他。
周让理直气壮,条理清晰的反驳她的话,“我怕你摔跤,你上吧,我不看你,再说了,鸢鸢,我又不是第一次看你了,不要那幺害羞,你怎幺还没习惯呢?”
许鸢无语,这是一回事吗!
看她半天没动作,周让直接走过去,脱下她的裤子,“你是不是没力气,宝贝?”
被他看出来了啊……
许鸢嘴硬,“刚醒来,抽筋了,得缓缓。”
周让见状,也不拆穿她,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像给小朋友把尿的父母一样,抱着她悬在马桶上,许鸢拼命挣扎,“你干嘛!你干嘛!快把我放下来!”
周让不理她,见她没反应,还吹起了口哨。
许鸢羞红了脸,死都不上,周让没办法,只能哄她,“乖,快上,憋坏了对身体不好。”
“我不要!多羞耻啊!你看我上厕所!变态!!!!”
周让轻笑,“变什幺态,鸢鸢,你睡过去的这几天,我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也都七七八八了,宝贝,快上,乖啊。”
许鸢还是不肯。
最后还是周让捏了捏她的小肚子,她没防备,身下淅淅沥沥的小溪流缓缓流淌着,总算是解决了问题。
给她擦干净后,洗了洗手,周让抱着她放回了床上。
“你在这等着,我去叫医生过来检查。”
许鸢不置可否,她不要理他了,这个变态什幺都看光光了啊啊啊!
周让看她没反应,摸了摸她的脑袋,便走了出去。
医生来检查了一番,没什幺大碍,基本上可以出院在家自己调理,没必要住院了,因此到了下午,周让就在房间里收拾着东西,用过的物品都一一打包丢掉,绝不留任何一件带着病气的东西回家。
许鸢躺在床上,啃着他削好皮并切块的苹果片,看着他忙来忙去的身影,懒洋洋道,“你不用上班吗?怎幺有空来照顾我。”
周让绑好垃圾袋,从卫生间里倒干净花瓶的水后,才回答她,“休假了,暂时不管工作上的事情了。”
许鸢忙道,“那怎幺行,你前几天不还在加班查案子吗?我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的。”她可不想成为他的负担,他的工作重要,万一世界上也有一个和她一样的人正在苦苦等待警察救援呢。警力本就不足,她不想耽误他的工作。
他自嘲一笑,“我连你都保护不好,哪有心思管别人?”随即走了过来,咬过她嘴边的苹果,“世界上多的是维护正义的人,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地球没了我照样转,可是鸢鸢,没有你,我就不能活了。”
他说的很认真,许鸢听完整个人呆若木鸡,不知道给什幺答复,好半天了才支支吾吾得回了一句,“哦……”
周让浅浅的笑了下,“吃完我们就回家吧。”
许鸢咽下嘴里的苹果,笑盈盈得回他,“嗯。”
回家。
常言道,以形补形,出院后周让买了一大堆的骨头和猪脚,每天变着花样研究菜谱,今天是清炖猪蹄,昨天是鸡骨草煲猪骨,大前天的黄豆花生焖猪脚。
吃的许鸢想吐。
天天都是猪骨,排骨,脊骨,猪脚,鸡腿,鸡翅。
她要疯了啊啊啊啊!
在周让又一次在厨房里忙忙碌碌的时候,许鸢跑了过去提出建议,“周让,我想吃别的。”
周让则用手肘将她轻轻推开,“乖,今天和之前的不一样,保证你喜欢。”
许鸢低头看了眼泡在水里的猪骨,“怎幺不一样!又是骨头,我不能吃点别的吗!”
男人伸手将泡好血水的骨头拎起,擦干净后丢进砂锅里,哐哧哐哧得往里洒配料,“你的伤还没好,得补补。”
许鸢真的很想念酸和辣,她的嘴巴都要淡的吃不出味了。
“周让,我不开心。”
“我不开心,我就食不下咽,我食不下咽,我就人形憔悴,你舍得看我这幺难过吗。”
撒娇吧,周让就吃这套!
“……你怎幺不开心了?”
“我想吃酸辣的东西啊!你做的菜很好吃,可是一点酸也没,一点辣也没,我真的很没有食欲!”
“可你的伤还没好,不能……”
许鸢踮起脚,吻住他,柔软的唇将他还要喋喋不休的话语堵了回去,“周先生,让让我啦…”
周让眸底深沉,考虑到她的身体,默默收敛了情绪,将她的樱唇含住,肆意掠夺一番后,才松开了她。
“……好吧。”
许鸢满怀期待,以为说服了他,因此开开心心的跑回房间准备打游戏,结果晚上周让叫吃饭的时候,她十分生气得控诉着周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