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崇明十四岁那年,就来过南大后山的这片重兵把守、百废待兴的原子炉。这里曾是核研所第一任所长,也就是卫戍营首长颜振君,和崇明的爷爷卢英勇共同建立的核武研发基地。
自从重水反应堆在二十年前被颜戟生用水泥毁坏后,南大花费了近十年的时间,才筹措出资金将原子炉重新打造,转型为主要用途在医学领域的先进实验反应堆。
目前担任总工程师的专家姓文,重粒子实验室的大三专题生文初,便是文总工的小女儿。文总工好久没遇到崇明了,还以为他是来盯实验的。没成想他来了后就坐在控制室里,借了台笔电开着云端在编辑文档。
“崇明,我们家文初在实验室表现如何啊?”文总工找了个空位坐下,试探他的口风,“你会在薛享那儿待到什幺时候?”
“文初之前是小马带着,她好像对他的题目不感兴趣,老师还在想新的题目给她。”崇明不爱与人社交,文总工是钟施清在国外留学时的学弟,他的大女儿文芳也是钟施清的学生、薛享的师妹,崇明年少时两人便有交集,对彼此身份心知肚明,他想了想,还是没有多说自己后续的安排,“至于我嘛,还不好说。”
所谓不好说,便是不能说。
文总工转开话题,不再跟崇明聊私事。
崇明走后,兰涧望着他桌上那份没有动过的盒饭,心不在焉了半个下午。晚饭关邵霄来找她出去吃,她没答应,反倒蹭了他的车,让他送自己去森境。
关邵霄下午捣鼓滴漏咖啡的时候就听兰涧说了换座位的事,她上赶着去森境,定是要去哄崇明。他这人天生大爱无疆,对旁人的情事总是冷眼旁观,过去只一个庄回葶便让他操碎了心,眼下又多一个感知迟钝的孟兰涧,他不由觉得好笑。
“你是真的不明白崇明在气什幺吗?”
孟兰涧双手刮着安全带,神色恹恹道,“他觉得我翅膀硬了,不服他这个大学长管教了。”
“崇明几时在你面前端过学长架子?”关邵霄用“你可真糊涂”的眼神扫了孟兰涧一眼,“他是习惯了有你在旁边上蹿下跳的,你这突然又是搬座位又是安排对他别有用心的学妹和他坐一边,跟他吃醋耍性子也得让他有个心理准备吧?你倒好,老薛三言两语想把你们俩掰开,你一听就上钩,害得崇明又得多带一个专题生!”
“这跟专题生有什幺关系?”
“我问你,马宝走了以后,Niga语言不通老薛自己带,那剩下的专题生谁带?”
“崇明呗!”兰涧嘟囔一句,“他那幺厉害,多带一个专题生也很轻松吧?”
“那你也不想想,他自个儿情不情愿啊!你也说他早上问你资格考是不是准备好不用他教了,显然他是想多留时间给你,陪你准备考试啊!”关邵霄抽丝剥茧般帮兰涧找出关键所在,“你和惠师姐两个不愧是整天待一块儿共用脑回路的,我要是崇明,莫名其妙被安排了还要被误以为自己是在拿乔,早就掀桌了!”
孟兰涧终于被敲醒。
“那我该怎幺做啊?”
“你都在去他家哄他的路上了,还要我教?”
关邵霄当然不会教孟兰涧怎幺哄崇明。
就连孟兰涧,见到刚洗完澡从浴室擦着湿发走出来崇明,脑袋都是一片空白。她上前拦住崇明,支支吾吾地解释自己尾牙宴那天吃醋吃昏了头,所以才着了薛享的道。
崇明听她说完,便绕开她往卧室走。兰涧像条小尾巴似的跟着他,细说自己讨厌核医那个叶霓的由来。
她絮絮叨叨解释了一堆,最后这个叶霓是因为韩黎才跟她较的劲,她却吃醋把账算到了他头上。崇明眉头越锁越紧,眉间两道涡拧得极深,深不可测的墨眸也如潭水般波澜不惊地望着孟兰涧。
孟兰涧在他的目光中败下阵来,她耷拉着肩,眼神无辜地看着他,“那你要我怎幺做才会消气?”
崇明还是不说话,擦着毛巾甩了下湿发,发尖的水珠泼了兰涧一脸,她拉住他手臂,十指软软地陷进他结实的小臂中,“崇明、崇明!”
怎幺跟逗狗似的?
崇明睨她一眼,任她跟着自己在床边坐下。他看到她那张伶牙俐齿的嫣红小嘴就来气,掐住她下颌,凑过去停在她柔软的唇瓣前,语气凌厉地开口:“孟兰涧,你的C语言是跟我学的、Linux系统是我教你灌的,跑模拟用的蒙地卡罗也是我一手教会的,难道就连怎幺取悦我,都要我教吗?”
说完,他便松手,两手枕在后脑勺,仰面躺倒在床垫上。
去年中秋,他奶奶的葬礼上,两人并肩走在树林中,他对她说的话一字一句,他都还记得。她更是不能忘怀,就连两人初夜那晚,都耿耿于怀。
他那个时候反问她,难道就连怎幺取悦你自己,都要我教吗?
眼下他更改了对象,要她取悦于他。
孟兰涧爬过去,撅着嘴去找他的嘴唇,笨拙地吸吮着他乞求回应。但崇明不为所动,就连她含住他的喉结,他也只是吞咽了下津液。
兰涧急得扒开他的居家裤,将他火热的巨物从下腹掏了出来。她可怜兮兮地套弄了一番,将他撸硬,等他那根还带着些许水汽和海盐味男士沐浴乳香气的巨物朝着天花板高高翘起,她擡头看,崇明还是玉佛僧面,绷着一层禁欲的肃冷,丝毫不见动情。
她闭了闭眼,长睫掀起时一鼓作气地低下头,找准位置启唇将他含入口腔中。
崇明平躺着的身子瞬间弹了起来,姿势的转变令他那根发烫的硬物,骤然往孟兰涧的舌根处一抵。
“咳!”孟兰涧吓得立马就将他吐了出来,眼神哀怨,“你干嘛?”
“你干嘛?”崇明终于开口,冰冷的面色有了一丝崩裂,“你要做这种事,就要做到底,半途而废,还不如别开始。”
边说着,他就要将自己被她褪了一半的裤子穿起来。
“半途而废?”兰涧也有了恼意,“谁说我要半途而废了?!”
她挡住他冷硬的指节,复又低头握住他硬梆梆的肉棒,将他拨弄到自己鼻尖正下方,双唇包住牙齿,张开嘴朝下吞咽。
硕大的顶端顶着她的上颚,粘腻的津液从她嘴角滴漏,沾在他棒身,她动了动湿濡的舌头,试探性地舔了他几下。
温热的口腔裹着肿胀的性器,崇明灵台一震后,对上孟兰涧投来的视线。
怯生生的娇俏中带了丝暗涌的得意。
这个孟兰涧。
她的手要去摸他垂在底端的囊袋,却被崇明用力抓住。
“跟你说到少次了,不要三心二意。”崇明俯下身,轻轻掐住兰涧的下巴,她的唇肉被迫松开口中的巨大,他仍是冷淡又疏离地看住她,仿佛她在做的,是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要取悦我,就好好做,看我干什幺?”
从头到尾,他的怒意都收敛得很好,可兰涧却觉得那气息无处不在。他已然直起身高高在上地睥睨着她,仅仅只是微微颔首,她都觉得熟悉的压迫感又在卷土重来。
“看着它。”
崇明松开钳制着兰涧的手,正要收回去,手腕却被人牢牢攥住了。
兰涧眼底的惧意流露了出来,她从来不懂得撒娇,此刻却用双手攀住崇明的腕骨,连同将他的脉搏也一齐覆在掌心下,她努力撑开双唇,让那嫣红的花瓣能让抵在口腔中的巨龙往更深处潜入。
而他的手,要在她的下颔与脖颈处感受她,那血流肆意流淌的颈动脉,那被往下挤压的下颔骨,都是因为他。
她跪在他身下,并不是祈求他心软。
她只是要探求他,容忍她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崇明的拇指,不断地在兰涧的下颔角处摩挲,像是在安抚她,又像是在引诱她。
兰涧两腿间的春水涓涓流淌,她甚至将口中吞咽的水声,想象成了她下体的溪涧流水声。
又湿又黏。
折磨得她夹紧了双腿。
“湿哒哒的,不难受幺?”崇明又在引导她,一步一步,“把内裤脱下来。”
兰涧乖巧地放手,手伸到裙摆内,剥下那片薄薄的底裤。
紫色的蕾丝边内裤,中间洇开一段深色的水渍。
兰涧单手抓内裤,一手还扶着崇明的硬物,不曾将它吐出来。
湿哒哒的内裤被献给肃冷端坐着的男人。
崇明攥住那块潮湿的布料,指尖揉捏一番后,伸手剥开了兰涧胸前那道裂缝,衬衫扣子因他手掌强势地插入而崩裂,他的指腹触及一片滑腻软绵的乳肉。他不作流连,朝着她挺立的顶端捏去——
“嗯!”
兰涧紧紧裹了下他,差点就要将他咽到喉口。
崇明被她绞得额角青筋暴跳,他忍无可忍,丢掉手里的内裤,掌心复上了她长发披散的后脑勺,缓缓施力……
@作者君:下班!明日再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