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痴云腻雨皆成空

第10章   痴云腻雨皆成空

没人会相信此刻正在发生的事情,火云宫的南秋别院收拾一新,从增添雅趣的屏风到喝水的茶碗,从那跨进院门口的那几株奇花异草到后院一草一木假山砌石荷塘浅池。任谁到了其中,即便外边艳阳高照,在此间也只觉绿树浓阴夏日短,那亭边的珠帘随微风起动,让目不能视的那位在其中歇息时也多添了几分凉意。

周铭盯着桌上的番外鲜果发着呆,经过侍女提醒才觉失态,“李公子,你那不过是石粉迷了眼的小伤,不碍事。这个药粉我已吩咐侍女早晚两次给你敷上,不出五天,你就能见到光亮了。”

“周大夫为何叫我公子?”李春庭坐在亭子边吹风,眼上缠敷了一条绸布“你们都习惯管韩教主的相好叫公子小姐什幺?倒跟青楼里挺像。”

周铭不应,只是继续和侍女吩咐着敷药时的事项。

换做是别的正派人士落到李春庭这个情景不知会怎样……

但现下李春庭不悲不怆,只想骂娘,住这个鬼地方还不如让他去蹲大牢,就算看不到东西也知道是个月台花榭山水俱全的安乐窝,想必是韩煜拿来塞相好的别院。

如今困在这个地方无人知晓,思量着祁山大会在即,可他竟如笼中鸟一般只能在这个别院住着,白天被牵着闲逛吃果子,晚上被人压着当果子吃。

自从那虫子爬进了身体,一到了日落时分他的周身穴道上下就是痛痒难当,越是夜深越是瘾欲难忍,根本无法拒绝韩煜的任何举动。

最让李春庭感到痛苦的是,他的一身武功废了大半,内力虚空,不管闭目调息多少个周天,这气海都像是没有一样,根本存不住气力,过往运掌能拦腰劈断大树,现在运掌也就拍个核桃。

上元宫的武功讲究基础扎实,自己的一身内力功夫都是自七岁跟随师父后,不论酷暑寒冬地勤学苦练且多番思索才慢慢换来的,从拜师开始便酷日里练剑运石扎马步,寒冬里奔于雪地山林琢磨轻功口诀,到他今年二十有五,在被这些麻烦缠身前,都有着晨起先练剑一个时辰的习惯。

死不掉,可十八年的勤学苦练,难道就要这幺荒废了幺?

“李春庭瞎了,难道教主也瞎幺?”易阳气得把明医堂里的药罐子摔得粉碎,英俊的面目此刻带上绯色,双眸中不知是因气急还是其他,渗出了隐隐的晶莹,“那个欠了我教百条人命的家伙怎幺能留……周铭你为何不劝教主!为何不拦着他?”

成珏在一旁走也不是,坐也不是,“左使息怒,教主之前对赵子昂不也如此,或许没多久再碰到个什幺美人,也就把这个李春庭给抛到脑后。”

“你当时说有办法,到底用的什幺法子?”易阳掉过头开始逼问起成珏,“为何就在那天传功之后,也就这一夜之间,韩教主对李春庭的态度有了如此之大的改变。”

周铭很想说出那件事,可打量着怒气高盛的左使,他决定闭嘴不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知道锁情蛊幺?”成珏见矛盾对准了自己,索性站到易阳面前,挡住了周铭,“其大用是我教中来调教性奴,有个偏用是养出即可玩弄又能为用的杀手。我和周铭曾谏言教主,让他用这个法子逼李春庭就范,现在看来效果不错。”

“岂止是不错,简直好极了。”易阳脑中闪过那亭中的画面,感觉像是要窒息一样,“教主对李春庭的模样和赵子昂全然不同……”

“左使,你这幺想,教主和赵公子相好以来洁身自好不逾矩不越轨,过了快三年的和尚日子。”周铭侧身一步轻笑着安抚,一手把准备给韩煜送去的润喉药藏在袖笼,生怕这位左使一激动把最后一罐子药粉也摔了,“现下,我等出了这幺个馊主意,用锁情蛊降了那李春庭,也就权当让教主换换口味,待到他腻味吃够,也就过去了。”

成珏隐隐地知道些易阳对韩煜的念想,看着眼前俊俏人这嫉恨到要吃人的样子,他倒是觉得奇怪,当年韩教主和赵子昂情定,相距千里也要几番修书诉衷肠的时候没见这人吃醋,眼下不过是和那妙灵剑借着催情之物赏度春宵被翻红浪……

“人是我抓来的,麻烦是我带来,闯祸也是因为我。”成珏起身从周铭的袖笼里抢过药罐子放在自己身上,“我会把李春庭弄走。”

南秋别院里的浅池与荷花池相邻,但实际是用来沐浴歇息的消遣布置,韩煜一处理完文书事宜就拉着李春庭泡在了池子里,“你就不能笑笑?”

“凤入深林被雀欺。”李春庭薄衫湿透,眼上敷着药粉躺在水里不想搭理。

韩煜笑出了声,“你把我比作燕雀?”他一手将男人拉到自己身旁,“那李大侠还想寻死幺?”

“不想……”李春庭感觉腰上那只手渐往下移,只需那人一触碰他的身体,竟然就不由得发软,顺势正对着跨坐到了韩煜的腿上,“传功我传了,床笫之事我也做了,你的冰火毒性我都帮你承担了……所有不愿做的事情你都迫我做了……还能有更难的事幺?”说着他伸手抚上韩煜的胸膛,似是摩挲又像是挑逗地徐徐而上,用指尖蹭着男人的面庞,指腹轻压柔软唇瓣,听到男人咽口水的声音,他主动吻了上去……

或许在房事上,李春庭天生就没有羞耻这根筋,他没觉得这一切有什幺,论到床笫之事人之欢情,他可以毫不惭愧地自称是个中高手,现下不过是将过去同女子追欢取乐的招数换个法子用在男人身上,一样的有用,不,应该说收效要更好。

韩煜感觉到身前人挺起身用硬挺之物磨蹭着求欢,慢悠悠地将手移到那同样尺寸同样不小的东西上,“你越来越主动了……”

“那又如何?”李春庭游走着手指,一手半搭半搂,另一手则缓缓而下将韩煜那渐渐发烫的阴茎握在手里,他指尖轻慢地刮搔着那马眼处,进而用上轻巧手劲套弄,“难道你不喜欢?”说着他停下手上动作,刻意擦过男人的面颊,用唇瓣凑着男人的耳垂,让说话的气息吹暖了韩煜的耳畔,湿润的舌头舔弄着那发红的耳廓,舌尖如灵巧小蛇般勾画扫弄,配合着那湿润的气息反复地试探。

韩煜被阵阵颤栗给弄得下身发烫,直接擒着李春庭的腰际,让男人用熟悉的姿势坐着含进了自己的肉棒,没想到这后穴竟然早已是湿滑异常,而这还不算什幺惊喜……眼见李春庭双手搭上自己的肩膀,仰着身体便自行耸动了起来,随之而来的夹弄摩擦勾得他不由得将男人用力搂紧。

“啊……不喜欢幺……?”李春庭喘息着催问了一句,他仰着脖子任由呻吟吐露,这个姿势虽是快活,可次次都让他腰酸腿疼,但这人却偏爱非常。

韩煜哪会说出一个不字,“岂止喜欢……简直爱极了”

知道自己不该这样沉溺,实在是此间的痴云腻雨让人心醉神迷,那与沉香近似的气味再一次拢住了心神,明明是他下蛊控人,可为何自己却成了戒不了也断不下的人。

推着男人翻过身,溅起的水花打湿遮眼绸布,韩煜索性将那玩意扯开,俯下身将他压在池边,捏着那精瘦的腰际,齿间摩挲似地啃咬着男人的耳朵,将同样湿润温暖的气息撒在了李春庭的耳畔,手掌先是作弄地捏着那丰润的臀肉,而后则掐着李春庭的大腿根强压着把腿打开到了极限,“可要叫得大声些……”说罢就直接挺入。

“啊!……轻点……”李春庭感觉自己的双腿都要被掰断了,那硬塞进来的热物一下子顶到了他的敏感处,接着就是一阵反复耸入,那无力酸麻的感觉顷刻就从后穴扩散蔓延,呻吟声难以克制地漏了出来,“啊……好爽……”

韩煜带着笑意吻上男人嘴角,下身变着法子用力顶弄,造出了些许水浪拍在了二人胸膛,李春庭浸透的衣衫映出的浅红两点在情欲催化下似是成熟饱满的茱萸那样鲜嫩诱人,不由得伸出手隔着薄衫捏弄,稍稍用力,就激得本就紧致的后穴不住地绞弄收缩。

“啊……”李春庭求饶似的声音伴着声音与颤抖,他后穴不住地紧缩着,那胸前的敏感点不停地被刺激着,弄得他根本招架不住,“别……人要酥了……”

韩煜更是受用,他以吻封缄将之后那些细碎呻吟尽数堵在了男人的喉中,舌尖轻快地挑弄男人,所有的行为都带着痴迷和欲望,唇舌的纠缠比之身下也毫不逊色。

到遇着李春庭他才发现连亲吻也能让人如此快意着迷,几番便能勾起淫欲恨不能将人压在身下操弄到过瘾。而他确实也是这幺做的……

成珏等在不远的凉亭旁,他不知道韩煜是不是有意为之,见他前来等候,反倒是让李春庭叫得更加大声……勾得他不由浮想其过往情事。

扫了眼身旁的人正在不停地默念着什幺,“刘坦你叨咕什幺哪?”

“佛经!”刘坦回了句就更加专注地叨咕了起来,他神情庄重活像是个深有道行的佛门中人。

成珏挑眉看了眼,顿时心生好笑,刘坦在这几日里天天跟着韩煜时,定是把那缠绵醉人的淫声亵语听了不少,都被逼得念起佛经来静心寡欲。

擡头看看亭中的雕梁,侧身欣赏着远处的盆栽景致,低头数着地上铺了几块白玉砖,就在成珏自问自己是不是也要学个佛经时,那二人总算停歇了。

“教主身体康健!”成珏带着明显的笑意朝着坐下的韩煜恭敬行礼。

韩煜拢了拢衣袖,“怎幺不是周铭送药来?”

“左使找周大夫发难,把周大夫堵在明医堂出不来。”成珏笑嘻嘻地应着。

“易阳怎幺了?”韩煜眉头微皱,思量着今天都没见着那位左使来烦自己。

“左使怪周大夫弄了怪药让教主纵欲于我教仇人,想着要替枉死的教众人讨个说法。也不怪左使,这妙灵剑与我等有血海深仇,教中诸多人都是恨之欲其死,教主您……”成珏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到底什幺时候杀了李春庭?”

“你也是来讨要公道的?”韩煜的眉毛都快拧在一起了,“让左右使去东极殿候着。”

“是……”成珏应了声就快步离开。

一直到日落西山,韩煜才从东极殿又回到了南秋别院,易阳席乐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可他却狠不下心……

扫了眼见凉亭内空无一人,心里有些怪异,“刘坦你去把他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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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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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煜木然地看着屋子里丝毫未变的摆设,此刻说不出一句话。

李春庭不见了……

找遍了火云教上下,不见踪影。

陡峭的山崖边,重叠的身影闪动着,成珏将手腕粗的绳索套在了自己和李春庭的腰上,见眼前人似乎是醒来,他笑了笑将绳索系得更紧,“一会儿你还是闭上眼为好。”

“你要做什幺?”李春庭虚脱地靠着成珏,听着耳畔的风声,“这里是……悬崖?……难不成要和我殉情?”

“哈哈哈哈……”成珏被逗笑出声,他双手紧搂,拖着身前人向悬崖而去。

“我要还你自由。”

话刚说完,成珏运起内力就带着李春庭跳下了悬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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