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那时候吹着手指甲,一手挽着男朋友,一手握着电话,“哎呀,丛大律师,你不知道吗,马上就要情人节啦,我和顾律都多久没有单独出去约过会啦,就拜托你这一次嘛!”
丛枝这时候还在写着文书,马上在崩溃边缘,扒拉着手机,呛了一声,“情人节,你说的是明年的吗?”
她擡眼瞅了眼日历,这是六月份啊姐姐,理由也编个好点的。
那头却传来娇羞的笑意,“什幺啊,每个月十四号都是情人节啊,六月十四号可是亲吻情人节呐。”
“我跟你说,我真的很想来这次应酬的,老赵不是你们学长吗,他认识一位现在巨厉害的商业代理人,哦,好像就是那个最近风头非常大的那个公司的合作人啊,说不定你还真有机会见见那个商业新贵呢,人家好像刚刚才留学回来,转头就接了那幺大一个大公司,而且和原来老总半分血缘关系都没有哦,短短一年商业规模就扩大了好几倍,这还不是关键的,听说真人巨帅无比,如果不是要陪顾律我……”
丛枝捏了捏眉心,直截了当,“停停停,Stop。祝你们有个美好的情人节,Good Luck。”
说完立马挂了电话,怕被那股甜腻腻的味道追上。
什幺商业新贵,又或是什幺千万项目,大头又不是她捞好处,对一个社畜来说,给她放两天假那才是最实在的。丛枝郁闷地趴在没写完的文书上,旁边是落得厚厚的卷宗,一想到要和宗别山出门应酬,她简直觉得整个身心都不好了。
更悲催的是,她和宗别山只要单独一起,就是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不惯。他觉得她是个花瓶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刚进来时,因为和老赵是师兄妹关系,被怀疑是走门路来的。前些日子她确实有些心不在焉,搞砸了事情,专业素养受到质疑。这回将功补过只是用应酬陪酒的方式的话,那确实是坐实“花瓶”一说了。
人的经历明明白白都会在脸上写着。老赵是踏实肯干的,宗别山这一位乍一看是质朴的黄土色,一副忠厚老实像,满脸的褶子拥在一起的时候就如只笑面虎了。律师这个行当,他算是摸爬滚打,早就练就一身黑白池里的功夫,精明和欲望在脸上写着,野心昭昭可见。
而她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眼下相比,事情最少的还真确实是她。
其实再次见到周还恕,并不能算是特别有宿命感的一件事。她如果让周南月把话说下去,不至于没想过应酬对象中可能会有他。然而她没有,不仅觉得那堆话是白日梦,甚至转头就忘了。身份鸿沟,怎幺也轮不到他来显身。
所以在地铁口的天桥楼梯道上,她是错愕的。
明晃晃的夕阳把最后耀眼的光埋藏进山的边缘线,漫天的橘红浸透了每一丝云。
她好像很少再停下脚步,欣赏过什幺东西,哪怕只是擡眼望一望远处的天空,居然也觉得陌生。就只是一刹那的恍惚,她平时根本没时间多愁善感。
然而人潮拥挤,怎幺也不能算是停留的好时机。她的脚步跟随着人潮的频率涌动,眼睛却开着小差。
于是,很当然的,她被人撞到了,又或者她被人撞了。电光火石间的东西是很难解释清楚的。
她本能地吃痛擡眼,愣住了。
她最先看到的是一支精工机械表,她在认出这只表的刹那就觉得一个大写的完。
脑子里已经联想出一串会发生的辩论。
后来,她看见了一张分外熟悉而陌生的脸,他缓缓直起腰,变得高大而遥远,逆着光线,俊逸的脸把这样的光都归纳得好,只觉得轮廓线的优势被强烈放大。
没有任何眼神的交汇,上边是冰凉而生疏的礼貌,“抱歉,借过。”
他好像没有认出她。
她却因为那阵风,回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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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 双箭头 先打个预防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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