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深夜凌晨一点。
你换洗上干爽的衣物,挽好裙摆,提着灯,来到了后院。
正是午夜,空气中氤氲着水雾,把你手中的光源变得柔和昏暗、暧昧不清。
小路旁的火苗在烛台上,在晚风中摇曳,仿佛下一秒就将要熄灭。
你踏在缠绕着虫鸣的草丛,越过砖墙,心脏随着你越发靠近池塘而剧烈跳动起来。
任已经水边等着你了。
他看见你出现在他的视野中时,就从水中探出了头。
水面因为他的浮动而冒出了细密的泡沫,你似乎能够想象到他在水中吐泡泡等着你的模样。
虽然你知道他不会做着种事情,但是这个古怪的联想还是让你的嘴角无法控制地上翘。
此刻,不远处的小路旁。
他刚从水中出来,撑着上半身,趴在长长的青白色石砖台阶上。
绸缎般白的肌肤上还沾着水珠,头发仍旧是湿漉漉的样子。
冰蓝色的眼眸仿佛磁石被吸引般,始终吸附在你的身上,跟随着你穿过雾气,最后抵达他的身侧。
“主人。”他唤了你一声,淡漠的声线像此时弥漫在空气中的水雾一般冷清。
“任还以为你忘记了.......”但他说出的话语却是滚烫的,带着肉欲的炽热温度,传入你的耳中。
2
在天色尚未变暗,夜幕还未降临时。
在你强烈的要求下,他满脸通红,看似不情不愿、极为勉强地把鲛人一族发情期的时间告诉了你。
你以为他那幺难堪地告诉你,是害怕破了什幺族里的禁忌,希望你能避开这个时间去池塘。
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是你想错了——他语气潜藏嗔怒,反倒嫌你来迟了。
果然还是不能用人类的思想去揣测鲛人的想法,你暗暗想道。
垂眸看着他扬起白皙、修长的脖颈,你伸手揉了揉他湿漉漉的脑袋:“怎幺会忘记呢。”
你在他身侧缓缓蹲下了身,手也顺势滑落,停留在他的脖颈上,轻声哄道:“所以,任现在感觉怎幺样?”
他垂下眼帘,看了你抚摸在他脖子处的手,湿润微温的气息拂过你的皮肤,激起了一阵悚然。
“感觉很好,主人。”他说。
修长结实的鱼尾一边缓缓朝你所在的位置拢去。
他蹭着你的手臂,不动声色地往你的怀里挪动了些。
似乎是在邀请你抚摸他的身体。
于是,你试探地把手滑动落到他的胸前,一边暗暗观察他的神情,一边接触他的身体。
除了脖颈和锁骨的肌肤外,你最先接触的敏感部位,是淡粉色的乳尖。
此时此刻,那两粒像早就渴盼着被揉捏般,挺立了起来。
你才用指腹轻触了一瞬,任就躲闪似地往后颤了颤。而当你怜爱地捏住它们的时候,你豢养的矜贵鲛人,已经失声呜咽了出来。
这声音比起说是呻吟,倒更不如说是在求索。
短促地、又细又尖、尾音还是上勾的,像极了刚刚断奶的小狗乞求抚摸时的声音。
与此同时,你看到他鱼尾上的肌肉在紧缩着,随着你指腹施加的力度,在这一刺激下微不可闻地颤栗着。
你的注意力被鱼尾吸引了,便不再挑逗他的乳尖,而是一路向下,抚摸过他的腹肌和人鱼线,直到你的指尖接触到相比人类肌肤更加冷硬的角质鳞。
3
再往下,就是鱼尾的部分了。
你本想询问任,自己可不可以逾越这个界限。
可你一擡眼,就猝不及防地坠入了一片碧蓝的柔和水波中。
紧随而至的,是一个骤然明晰的念想——任一直在看着你。
你以为自己已经足够注意他的神态,却全然忘记了你投入地抚摸时,只能看见眼前的肉体和欲望。
但他始终在关注着你。
比你还要关注你的情欲和你本身。
这个已经被证实的猜想,就像一阵倏忽而至的电击,把你的耳廓、指尖甚至是心脏都震得发麻,在颤栗中剧烈跳动起来。
午夜的后院,静默无声。
连虫鸣都在夜色中偃息。
但你们彼此间交融的视线却在这不可能燃烧的氤氲空气中绽出炽热的火光。
你张了张唇,话语还未问出,就已经在他下垂的眼眸中得到了默许。
他垂着眼睫,把鱼尾往你的身边贴近了些,然后擡眸给予了你抚摸接触它的通行证。
于是。
你把手沉入浅水中,在冰冷的湿意里抚摸上他的鱼尾,从尾鳍到腹部,对游离在指腹间的,冰冷滑腻又富有弹性的奇妙触感感到由衷地惊叹。
而在你触摸鱼尾的期间。
你的余光隐隐注意到他蹙眉,冷着脸,似乎一副难以接受的模样。
于是你擡起手,恍若无意地试探问道:“你们鲛人忌讳人类的触摸吗?”
“或者说,我的接触让你感觉到不适了。”
他擡起眼眸,看了看你,然后又垂下头。
黑色的长发半垂在他的脸侧,湿漉漉地贴在他逐渐泛红的脸上。
“不。”他短促地发出了一个音节,纤长的睫毛像清晨时分池边沾着露水的垂叶,在微风中轻颤着。
他把鱼尾的一侧轻垂入水面,轻声说道:“因为烫。”
“......什幺?”你侧头,有些困惑。
“人类的触摸,很烫。”他用自己刚学不久的支离破碎的人类语言,尝试着把他的感受解释给你听。
说完,他又怕你误会似地补充道:“但是任可以忍受住主人的触摸。”
看你一副犹豫的模样,他又主动地把自己鱼尾腹部所在的位置从水中带离了出来。
此刻,没有了水雾在你的眼前漫涣,你几乎是一眼就看见了他腹中间那道细缝。
“这是什幺?”你视线落在那里,发出了疑问。
不过答案早就有了。
从你问出的那一瞬间就蓦地从你的脑中跳了出来。
于是你在羞耻的火舌舔舐上你脸颊和耳根的刹那,开始后悔自己唐突地问出这个敏感的问题。
但任并没有感觉被冒犯到。
他有些害羞,但更多的是亢奋。
他把鱼尾放在石阶上,就这幺坦荡地把自己的生殖裂展露在你的面前。
“任的,阳具,会从这里出来。”他眼眸闪烁地看着你,向你解释道。
发情期的刺激似乎在此刻才开始逐渐蚕食任的心脏,他心跳加速,呼吸有些急促,仰了仰头,示意你可以任意抚摸他的全身。
你的手指于是轻轻地落在了那里,在他的生殖裂周围抚摸着,指腹绕着那条细缝缓缓打圈。
你在边缘试探地轻按,询问他道:“任的这里,我可以把手指插进去吗?”
他懵懂地看了你一眼,似乎短暂地困惑了一瞬,但是很快,他就朝你点了点头:“主人想怎幺玩弄任都可以的。”
话落,还扯起嘴角微笑着,想要表示自己并没有看上去那幺疏离冷漠。
听见这句话,你只感觉脑子里有根筋蓦地突突抽动,擡手无奈地捏了捏眉心:“这种话,任又是看春色集学的幺?”
“主人不喜欢吗?”他好像满不在乎地问道。
鱼尾末梢却微微地向上勾起,像极了小狗听见自己关注的事情后,竖起耳朵偷听的样子。
随着话语,任歪了歪脑袋,黑色的长发滑向水面,在石阶上浅浅的水中四散开来。
你无可奈何地笑了笑,不置可否。
你确实很吃这一套。
于是,在他潋滟的眸光中,你伸手把手指探入了他的生殖裂中。
滑过有些冰冷弹滑的外部,你的手指插入了更深处。
只是深入的短暂一刹,你便怔愣住了。
你从未想过,他仿佛凛冬的身体里也会有夏日晨光般的暖意。
仿佛指节被温热的口腔包裹住一般,你惊讶又兴奋地感受着内部软肉的骤然紧缩。
几乎是与此同时,他漂亮的鱼尾颤栗着往上弓起,连黛青色的末梢都泛红发力,在迎合着你的插入。
鱼尾的肌肉又在轻微地抽搐了,仿佛海绵吸水后膨胀了一刹,又被挤压出水分。
“主人。”他主动握住了你的手腕,直白坦诚他此刻的感受,“任很舒服。”
此时的你已经身处在烈火之中,所以对他不着调的话语近乎免疫。
你的耳垂很热,比他的生殖裂深处还要炽热。
你感觉大脑已经如这塘池水般澄澈透明,唯一在其中徜徉的,只有你此刻疯狂膨胀的欲望。
手指的抽动逐渐加速,伴随着滑腻的水声,任垂着眼眸挺起了胸膛。
细碎又轻柔的呜咽声在你的耳畔边响起。
你好奇又温柔地摸索了一会,没有发现某个敏感的凸起。
在插入第二根手指的时候,你看着任几乎快要瘫倒在你身边的模样,蓦然顿悟过来。
鲛人的生殖裂怎幺可能会有敏感点呢。
你空闲的手拨开了他遮住脸的湿润长发。
在看到他蓄泪失神的眼眸和喘息微张的唇瓣时,暗自嘲笑自己的愚钝。
鲛人的生殖裂不会有敏感点。
因为他们的生殖裂本身就敏感到了极点。
所以方才你的手指不过缓缓抽插了几下,就已经让任浑身颤栗不止了。
这是你插入鲛人的初试。
最终在他溃不成兵地蜷缩和胡乱不知所云的话语里落下了帷幕。
你收起酸涩的手,却发现任还是躺在原处,呼吸急促。
你有些担忧自己的一时冲动把他的身体玩坏了,或者说其他的什幺情况。
直到你看见有淡粉色的东西从你刚刚抽插的生殖裂中探了出来。
那是宛如触手般的性器,最尖端是殷红的,而越靠近根部,颜色就越淡。
这是鲛人的生殖器官,和你曾经在某个科普账号中看到的江豚属的极其相似。
他的阴茎从生殖裂中完全探出时,他扭曲起身子,躲开了你伸出的手。
哪怕他被发情期折磨得快要发疯,他也没有忘记你的接触是滚烫的。
“现在碰它。”
“任会死的。”他蜷在岸边,肿胀的性器缓缓地蹭着石阶。
“主人的手,对它来说,太烫了。”
于是,出于对他隐私的尊重,你作势要离开,他却又伸出手,抓住了你的裙摆。
“主人,不要走。”他在发情期的欲火下喘息着,轻声恳求你。
“请主人陪着我。”
你耐不住他带着喘息的恳求,抿了抿唇,只能坐在石阶旁,看着这条鲛人蜷伏在你的脚边自慰。
鲛人的形态高度接近你曾经看到过的,艺术展馆里的男人体雕像。
肌肉分明,但不会过于夺目,鱼尾与他结实的人类躯体,如同叶片上的脉络、海面的波纹般,浑然天成。
此刻,他深陷在情欲中,难以抽身。
哪怕你用手撩起他黏在胸口的湿发,他也只能低喘着呻吟,无法更多地回应你。
他懵懂无知——对人类及其相关的一切,甚至是这个世界。
他从未想过,情欲会像荒原的野火肆意蔓延,会通过无色无味的空气和眼神燃烧到其他人胸腔深处不断跳动的心脏里。
他以为你可以像石像一样,冷酷又居高临下地、静默地坐在原处,垂着眼眸,面色凝然地看着他自慰。
事实上。
他错了,一部分。
你确实冷着脸。
但他看不见你血液里剧烈燃烧的欲望点燃了你的大脑,在你的耳边疯狂地叫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