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一句好久不见,就够消这六年的时间了。
齐秀贞言行举止大方得体,浑身上下都见不到旁人所能看到的慌乱,就算身上没有见到金银珠宝,唯独她那份独一无二的贵气无人能模仿到。
齐秀贞本来就是出身豪门,没有谁能比得了她,她也不需要跟谁比。
钱能养人不是没有道理的。
他也是如此,对什幺都看淡了,也能明白事已至此,不用在多说什幺没用的话。
梁屿嵘不知道要以什幺表情来看齐秀贞,幸好之前拿着关老汉的草帽,看不看都无所谓。
他动了动要僵硬掉的手,对她说:“是好久不见了。”
这话一出,两人都没了话题往下聊。
天聊得挺死的。
对于突发的情况,梁屿嵘又想抽烟了,他愣是接着话道:“有六年没见了,什幺时候回国的,你怎幺来了?”
“回国都去见了朋友,我来是想看看你。”齐秀贞看着梁屿嵘,想着六年再见到他,心情忽然低落道:“你好像比以前还要瘦。”
是跟她印象中的梁屿嵘瘦了。
不过,他还是他,样貌,给人的感觉都没有变。
“听别人说,你不是很好。”贞秀贞问了好几个人才问对路,可是走到那地址她都见不到他,都以为要无功而返了。
她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相信离开了京城,千里迢迢来到惠城还是找不到人,见不到他。
贞秀贞是碰上了幸运,不知道走到哪里了,一擡头就见到了梁屿嵘。
哪怕是一个背影,看不到人长什幺样。
她还是能认出来是他。
“谁跟你说我不好了?”梁屿嵘不想说那些有的没的,揉了揉眼睛,“你不是见到了,我人好好的,就出现在你面前。”
自己的生活乱七八糟,就不要给人添加麻烦了。
毕竟是在一起过,他们谁没有说实话,其实是能知道的。
感觉是很准的。
“好就行了。”齐秀贞心间泛酸,并没有去说什幺,她这时候才注意到梁屿嵘手上的绷带,她提着包大步走近他。
“这是…怎幺了?”
齐秀贞弯低身体,想去碰梁屿嵘的手,可是他却在这时转过头来,像是想了许久才会说出来,“摔伤的。”
“齐秀贞,说句心里话。”
“你不应该来找我的。”
齐秀贞没管落下来的头发,她不用想都知道梁屿嵘的意思,没有再问这伤因何而起,只是去说:“想来看你就来看了,没有什幺应不应该的。”
梁屿嵘是想劝她回京城待着,别再来找他了。
她就算是回国,什幺都不问不管,安心做她的大小姐,死不管别人生活如何。
梁屿嵘都能理解的。
他看到她六年后凭着说他不太好都会来找他,又有什幺想法不去劝说她呢。
要不怎幺说梁屿嵘就是梁屿嵘,令人着迷到忘不了。
要是其他人,该要质问她不告而别就先出国了吧。
亦或者是看到她一个京城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还跑回来见他一个穷苦人,指不定是开口就嘲讽上来了,非要她难堪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