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他的刻意为之

多年前   台湾   台北

乔宗颐喜欢他学校附近另一所学校的女孩子，阎颜颜是她的名字。

所以他拉着同班同学跟邻居好友去和同校的她哥哥当球友，从篮球、棒球、足球，甚至高尔夫球。

只要她哥哥玩，他就去参加。

也因此成为她家常客。

台湾富有家族多半和日本有关连，不是家里早年就有人去日本念书、就业、创业就是娶日本老婆，他家和她家也是如此。

某天他前往日籍家教老师家里还借来的日文检定教科书，偶然听到刚从家教班下课的她跟家教老师说着流利的日语，他有1/4日本血统，感觉到很熟悉。

她没有日本血统，但家里长辈早期都是受日本教育，家族也长期跟日本和欧洲做生意，重视英日语教育。

对于出生在如何的家庭，和所有人一样，他并没有选择权，不过他向来谨守本分，把意识里的自由不羁压抑在心底深处。

阎颜颜虽然总是以大家闺秀样貌出现在众人面前，但他看出她和他一样在家人面前把真正性格隐藏起来。

偶尔会在学校上下课路途遇见她，不是愉快的和同学聊天，就是好奇的在街上探索。

当他听到阎颜颜要求的十八岁生日礼物是独自去日本自助旅行一个月，二十一岁的他心中生成一个计划。

这天阎颜颜完成一天行程，回到下褟旅馆。

哥哥答应罩她，支持她独自旅行的行动，唯一要求为了安全她必须住他安排的旅馆不住民宿。

「乔宗颐！妳来做什么？」踏入旅馆大厅，她惊讶地连名带姓叫他。

「今天是妳生日。」看来她离开台湾、离开大家族似乎更加开朗快乐，不用再压抑天性。

「你来帮我过生日？」她猜他大概是从哥哥那边知道她的生日和她在哪。

「聪明。」他摸摸她头发。

「为什么？」虽然喜欢他但情窦初开的她对感情是还有些迷糊。

「我喜欢妳。」他很认真的看着她。

「怎么可能？你不要寻我开心。」

「我是认真的。」乔宗颐有些许无奈。第一次追女孩子，他向来都被倒追的。

「可是我哥说你上大学之后……。」

「他说我什么？」他在心中思索她哥哥可能会泄露的秘密。

「哎，算啦。你大老远来，要不要去我房间坐一下。」她看到他手中提着像是礼物的东西，来者是客。

「我带妳去个地方。」她该不会常邀请人去房间吧，想到这他有点烦躁。

「啊？」她差点反应不过来。

「走吧。」他用宠溺的眼神看着她。

「去哪？」她被他拉着走。

「请妳吃饭，庆祝生日。」

结果，当晚他就把她吃掉。

她以为他会带她到餐厅之类的，结果他带她来到一家古色古香充满日本风情的精致日本旅馆。

「不是要吃饭吗？」她在他身后小声的问。从下车到进入旅馆庭园大门，都有着服务人员亦步亦趋的引导。

「是啊。」

「那怎么会来这种地方，看起来很贵。」

他差点笑出声，像她这样的富家女，还会嫌贵，果然是生意人生养出来的小孩。

「妳的生日，再贵都可以。」

乔宗颐拉着她的手跟着服务人员走到一间房间前。

走进房间阎颜颜看到应该是属于他的物品在里面。

「乔先生，今晚还需要什么服务吗？」

「不了，谢谢。别让人打扰我们就行。」乔宗颐摇摇头。

等侍者离开，他没有招呼她脱鞋，反倒拉着她从另一个门经过长廊从后门出去。

「为什么要从后门出来。」

「去居酒屋，妳不会想吃繁复的怀石料理吧。」他其实是要甩开阎家派出暗中保护她的人。

更何况怀石料理是一种由宗教演化来的节制料理，并非色香味俱全的。

「开开眼界也好。」阎颜颜没有想太多。

大部分欧洲和亚洲国家十八岁就成年可以饮酒，阎颜颜现在算是成年人。

他拉着她的手绕出旅馆后墙，经过附近神社人行道，虽然对街有家庭餐厅，附近的阴暗还是让她紧挨着他，用另一只手握住他手臂。

「怎么，妳也有害怕的时候。」见她两只手都攀在他一只手臂上，他忍不住笑她。

她不是没胆，除了成年礼物是要求自己出门旅行，还曾爬她家里庭园的树，为了救猫、救狗或救鸟等等。

「不是说晚上不要到神社比较好。」她想起推理漫画里常以神社做犯罪场景。

「只是经过没关系，不要进去就好。」他低下头低声安慰她。

附近居酒屋人声鼎沸，刚好是日本上班族下班聚餐时间。

他跟服务生点几样平常喜欢白肉的她会喜欢的菜色，唐扬鸡、炸豆腐、玉子烧、生鱼片、烤鸡串等。

「来。」他把服务生倒好的清酒酒杯和装着毛豆的小盘推到她面前。

他另外帮她点了梅酒加无糖苏打水，但想试试她对清酒的反应。

「好苦！」

他笑了。

乔宗颐知道回到台湾不久，阎颜颜就要去美国念大学，他没有告诉她，到美国她会见到他。

因为路程太短，乔宗颐婉拒居酒屋帮忙叫计程车，拉着半醉的阎颜颜往回旅馆的路上走。

他没想到喝醉酒的她很卢。她甚至才半醉，另一半应该是清醒的。

「诶诶……乔宗颐……你到底来做什么？」她在他手臂和胸肌之间被他双臂围绕半扶着走，她转头努力擡起头看他，一边脸颊几乎贴着他胸肌，脚步迟缓。

「妳不是知道吗？我来帮妳过生日。」刚刚在居酒屋，还请人去买了个生日蛋糕，蜡烛都吹过啦。

「你……你是不是喜欢我。」阎颜颜傻笑。

「如果是呢？」他扶着她边走边问。

「我……我也喜欢你。」她清醒之后将会后悔自己承认了些什么。

在离旅馆后巷不远，她害怕的神社前人行道，他停下来，把她身体转到和自己面对面。

「你干嘛停下来。」她不明所以的看看四周，还因为喝酒之后发热身体突然吹风打了个冷颤，她抚抚双臂。

他握着她左右手臂，低头亲吻她的唇。

当他放开，她呆在当场。

他拉着她进入巷子，安全问题和不想被阎家雇用来保护她的人发现，他不敢带着她在附近久留。

进入房间，她反客为主。

他让她坐在玄关门口有高低差的室内木地板上，跪在玄关，帮她脱鞋子好进去房间。

脱好鞋子她却将他推到地上，接着俯身亲吻一时不察跌坐在大石子铺成地板上的他。

「颜颜。」他接住半醉不平衡倒在他身上的女人。

「你不是喜欢我吗。」她在他怀里吃吃地笑。

「妳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拉起她，扶她进房间，顺手拉上玄关拉门。

「哇，房间好大。」落地窗外甚至有花园，夜晚点亮的石灯微弱的光和室内温馨的黄光相映。

他走进浴室洗手，想拧条毛巾帮她擦擦手脚。

她跟进来，从他身后抱住他：「乔宗颐。」

他没有回答，拉开她的手。

在她以为被拒绝的时候，他转身用手指擡起她的下巴，深深亲吻她。

乔宗颐心底刻意忽略之后可能遇到乔、颜两家的责怪。

他褪去俩人身上衣物，把她放进浴室里注满热水的石头砌成的方形浴池。

她闭上眼安静地栖息在他怀里。

他亲吻她头顶的发。

「妳要不要回旅馆睡觉。」他有一刻的迟疑，给她机会反悔。

「不要。」酒醉的她对自己很诚实。

「妳何时开始喜欢我的。」他在她耳边问。

她只感到耳朵热热的、酥酥麻麻的：「很久啊。」

他在她身前的手臂收紧。

「乔宗颐，你爱我吗？」阎颜颜半醉半清醒擡头问他。

「爱。」

她挺直腰拉长脖子偷亲他下巴，胸部顶到他圈着她的手臂。

他开始亲吻她盘起头发光滑的后颈，手在她身体两侧移动。

「嗯。」感觉到异样骚动在体内流过，阎颜颜无意识地发出细微声音。

她在浴池里转身，跪在他身前，嘴唇找到他的，双臂圈住他脖子，顺着原始的本能生涩地亲吻起他的唇。

他的胸膛摩擦着她的胸脯，身下某个部位立即起异样感觉。

原本他双掌扶着她的腰，但其中一只手似乎自己有意识般，爬上她的腹部来到柔软的小丘。

她光滑的皮肤令他失控。

他稍稍推开她，开始亲吻她颈项，手揉捏着她的臀和胸。

她轻轻呻吟，发烫的身体逐渐瘫软也想要更多。

他停下来，手握着她的颈背让她的额头抵着自己的。

待两人喘气稍歇他抱她离开浴池，忍着身体某部分的肿胀硬挺，用浴巾稍微擦干她身体，以日式浴袍包住她，让她坐在洗手台面。

他也擦干自己身上水珠，用浴巾围起下半身，双手撑在台面上，两人脸对着脸，他双眼认真看着她双眼：「真做了就没有回头路。」

她傻笑，捧起他的脸亲下去。

他把她的双腿绕在自己腰上，抱着她的腰往房间移动，没有停止亲吻。

把她放到榻榻米上铺好的被褥床，拉开她身上浴衣，他在她颈项、肩膀、锁骨落下一连串的吻，他刻意留下印记。

她白细的皮肤和他晒黑的肤色形成强烈对比。

粉红色的蓓蕾含苞待放，诱惑着他。

乔宗颐扯掉腰上的浴巾，嘴凑近她胸前以舌头滋润。

「噢。」阎颜颜像是被突如其来的电流击中，身子软绵绵。

将她双腿弯曲推到臀边，他跪在她双腿之间，双眼贪婪地看着她腿间的粉红。

他低下头，用舌头膜拜。

「嗯、哦。」她小声呻吟，不自觉更加张开腿，让他的舌头滑进小穴。

乔宗颐躺到床上，面对面把她拥入怀中，让侧躺的她一条腿挂在他大腿上，一只手指探进他刚刚亲吻的小穴里。

「痛。」阎颜颜手推着他的胸。

「把手放在我脖子上。」她是第一次，又紧又窄当然会很痛。

她乖乖照做。

灵活手指进进出出让小穴慢慢流出蜜汁，也让她放松身体。

他们热烈地亲吻对方。

阎颜颜的手紧紧抱住乔宗颐的身体和颈项，原本在他腿上的那只腿也圈上他的腰。

乔宗颐察觉她可以容纳两根手指又足够湿滑，把握机会身体转而把她压倒在床上，拉开她双腿，挺腰进入她。

「乔宗颐！」阎颜颜痛得叫出他的名字，指甲陷入他肩胛骨。

「嘘、嘘。等等就不痛。」他安慰她，同时紧紧抱住她身体，像是要让她融入他一般。

等她适应他，他领着她达到前所未有的地方。

「你是我的。」阎颜颜微笑的在他怀里睡着之前宣布。

「妳也是我的。」乔宗颐在她额头上亲了亲。

隔天一早乔宗颐醒来到处找不到阎颜颜，最后在玄关小桌上看到她留的纸条。

『礼物我带走，谢谢。』

昨晚为了躲避阎家派出的人，回到旅馆后随手把装着要给她的生日礼物纸袋放在玄关小桌又急忙拉着她出去，本来想等她早上清醒再给她。

没想到她不仅没有吵着要他负责，竟然带着礼物溜掉！

不过她大概意识到她哥哥是派人跟在她身后的，不想让他惹麻烦。

「看来我得改变策略。」本来他打算去纽约机场接阎颜颜，现在他应该给她一些挑战和更大的惊喜。

回到台北后乔宗颐先跟往常相同工作生活，想着之后在美国就会重逢，没有多花心思在阎颜颜身上。

他把出国留学前最后几件事打点妥当，再一一跟亲朋好友、打工认识的人和一起玩的朋友告别。

这天受到阎颜颜哥哥邀约来到和乔家相距不远的阎家，两人稍后会去一起打球的朋友们在餐厅举办的饯别宴，过几天他就要到纽约已经把代步车卖掉。

阎颜颜和父母去欧洲玩，在他之后才会去纽约。

进到院子关上门，才转身的他，没有防备就一拳被打倒在地上。

「阎哥。」他跌坐在地砖上，一手撑在地上，另一只手手背擦过流血的嘴角。

他低头看看手上血迹，没打算还手。对方选了个干净地板而不是离几步路的花园泥土，并不是要让他等等在朋友面前难看。

「乔宗颐！你对我妹下手？」阎颜颜哥哥弯腰抓住乔宗颐的衣服领子。

「我还以为你会在我们刚从日本回来的时候就修理我。」乔宗颐任他捉着领子冷静的说。

「我妹喜欢你，我可能在她面前对你不利吗？」阎颜颜从日本回来之后，常常会神秘地收传简讯，在家人面前使用手机不似往日大方无秘密，和她传讯的对方应该是乔宗颐无误。

在日本乔宗颐带着阎颜颜甩掉他派出的人。

「我们相互喜欢。」乔宗颐声称。他当初会接近阎颜颜哥哥也是为了她。

阎颜颜哥哥叹着气放开手：「你最好不要对不起她。」

「我不会的。」乔宗颐站起来，模样有些狼狈。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上车。」他打开停在一旁的车子副驾驶座门，拿出条毛巾丢给乔宗颐。

阎家长辈希望她嫁得远远的，到国外找个平凡人过自由的生活，不要压抑隐藏天性，想不到她却爱上家世显赫的邻居。

「你被阎哥打？」包场的餐厅角落往厕所走廊前好朋友也是老同学的欧亚混血儿东方临渊忍不住拦截他问。

「那么明显？」乔宗颐刚刚在厕所对着镜子照了又照，自觉不明显，只在嘴里开道小伤口。

「不，不明显。我只是觉得阎哥有点怪怪的。」东方临渊身为好友当然知道乔宗颐都干了什么好事。

「我是真的喜欢颜颜，为她挨打不算什么。」

「还真有男子气概啊。我看阎哥也手下留情吧。」东方临渊笑，他不客气地用手托起乔宗颐下巴，把头两边转了转，看看他两边脸。

乔宗颐把东方临渊的手拍掉：「少管闲事，顾好你的宋槿吧。」

等等被看到了还以为两个大男人搞BL，传到喜欢BL漫画的阎颜颜耳中，大概会乱想。

美国   纽约

乔宗颐带着行李回到自家的公寓，马不停蹄办好买车和超市采购事项，打算隔天前往学校跟硕士班指导教授见面。

家里是做建筑的，父母和长辈都对买房子很有兴趣，所以他家在全世界大城市几乎都有住处。

除了因为住所不用多花父母的钱他才接受，但他回绝家里其他帮忙，打算一手包办所有的事，也会自己负担水电费等等费用。

在美国出生的他已经在建筑事务所找好工作，只要一开学他就开始半工半读。

不久阎颜颜就会来到纽约，要见面很容易，她持国际学生签证入境不能随意打工，就算能合法工作她应该也会把心力放在服装设计课业上而不会去打工，会有很多时间和他约会。

虽然生活比普通人好，但留学时期认识而交往的父母把他当一般小孩养，并没有因为家里经济状况好而宠他上天，平常也需要处处和家族其他人竞争。

高中时代他就开始在自家工地打工，为以后进入公司做准备。

他从来不会回避自己责任，而且也对当建筑师有兴趣。

阎颜颜在哥哥鼓励下，凡事尝试自己来，和一般留学生相同自己提着行李来到美国住进宿舍、自己上街采买。

头一个月生活过得恍惚，有时候她半夜醒来还要提醒自己身在美国。

开始的学校迎新和校外华人留学生认识活动之后，她开始专心在课业上。

这天阎颜颜下课后自己到纽约市区美式超市采买，因为好友宋槿去约会   ，她提着菜篮在走道好奇的东看看西看看。

一只手从后拉住她手肘。

「你……。」阎颜颜转头惊讶地看到乔宗颐。

「怎么，妳不知道我也要来留学？」他刻意隐瞒她。

她摇摇头。

「傻瓜，干嘛一副要哭的样子。妳不开心看到我吗？」乔宗颐将她揽入怀中。

他接过购物篮，拉着她的手在超市购物，然后开车带她回到他住处。

「我都不知道你会做菜。」

「跟妳一样，出国之前恶补。」网路上很多烹饪教学影片。

「可我做得没你好吃。」

乔宗颐笑着摸摸她的头。

他们只将开放式厨房灯亮起，室内其他地方和窗外的黑暗城市融为一体。

还有一丝微弱的光线从房门口流泄出来。

「明天周末，今晚留下来。」吃完水果，在沙发上乔宗颐对怀中的阎颜颜说。

「好。」阎颜颜干脆地答应。

乔宗颐在网路电影平台挑了部热门泰国恐怖片。

在沙发上他们一人占据一边。

阎颜颜抱着沙发上抱枕，整个是在害怕之中观看。

「妳会怕？」他偏过头问她。

「不……不怕。」阎颜颜也有逞强的一面，边害怕边往电视萤幕看。

他笑笑继续看电影。

就在剧情白热化的时候，阎颜颜突然尖叫着把抱枕丢掉抱住他。

「怎么啦。」

「演到哪里了？」阎颜颜抱着他，背对电视。

他抚着她的背，心不在焉。

「快演完。」他收紧手臂。

「你……为什么抱那么紧。」她对男人的欲望还是一知半解。

「嘘，别说话。」他亲吻她的耳朵。

「啊。」她感到一阵奇怪电流经过她身体。

他趁她退开，在她唇上偷个吻。

「乔宗颐……你……。」她摀住感觉奇怪的那只耳朵。

「妳不会认为我让妳留下来只是看电影吧？」晚上要睡在一起盖同一条棉被不会纯聊天吧。

「我……。」两个人不过在日本做过一次，之后她忙着出国的事，他也忙着隐瞒她也要来的事。

她确实还有些期待，做爱对她来说还是很新鲜可以继续探索的事。

乔宗颐没有继续笑她，捧起她的脸仔细亲吻。

两个人气喘吁吁地停止这个吻。

他看着她被他吻得红肿的唇，用手指抚了抚，看看她像是发现新大陆般发亮的双眼。

他解开她牛仔裤的扣子和拉链，拉她站到地板，自己坐在沙发上脱掉她的裤子丢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