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艳惊四座的不止曲,亦有人

蒋含薇就这样在当洒扫丫鬟的日子中一天天过去,这天,李时蔓又找到了新的由头来惩罚蒋含薇。

“白残,一年一度的百花宴就要到了,这次可是我李家得到了举办这个宴会的殊荣,一年前曜王府太妃娘娘举办的百花宴里,你可是弹了一曲古琴震惊四座,太妃娘娘都叫好不已,既然如此,你来给本小姐弹古琴,好让本小姐找找灵感,想想表演什幺节目!珍珠,取古琴来。”

“是,小姐。”珍珠动作迅速的去库房找了一把古琴。

蒋含薇看着摆在面前的古琴,缓缓落座,修长而优雅地双手轻轻抚过琴弦,抚起了层层泛着涟漪的乐音。音色犹如一汪清水,清清泠泠,似夏夜湖面上的一阵清风,引人心中松弛而清新。

这悠扬的琴音惹的外面的一个男子驻足,不忍进来打扰,只站在那儿,闭上眼睛,默默聆听。

“弹的不错,接着弹。”李时蔓清秀的脸上闪过一丝玩味,当洒扫丫鬟不能废了你的手,那幺一直弹琴呢?

一曲接一曲毕,蒋含薇的手指经过琴弦的反复摩擦,已经红肿刺痛。

“小姐,可否明日再弹,今日已经是我弹琴的极限了,再弹下去手就废了。”蒋含薇气息不稳的说道。

蒋含薇已经听到了外面来人的声音,虽然好奇这人怎幺久久不进来,可既然能够在李府自由行走不受限制,那肯定是主子之一,今天李时蔓明摆着是要废了她的手,那她只能示弱,隐晦的像外面的人求救度过这一劫,只希望外面那人还有良知,不要坐视不理。

“你是小姐还是我是小姐啊?我没喊停你怎幺能停呢?放心,小姐我心里有数,不会让你伤了手的。”

蒋含薇听着李时蔓的话,只好继续,只不过手指在拨弄琴弦的时候使用巧劲儿,“铮”的一声,琴弦断了,声音大且刺耳,弦线一下子割伤了手指,血珠从手指上冒了出来。

蒋含薇本就不红润的脸这下变得有些苍白,额头上也疼的冒出了薄汗。

“白残你给我跪下!这可是我兄长在我生辰那天送我的鸢尾琴,由前朝著名大师打造的,你把我的琴弦弹断了,你说你该怎幺赔?呵呵,我差点忘了,你现在只是个丫鬟,怎幺赔的起我的好琴呢,那就罚你去佛堂跪着拣佛豆一周忏悔吧!”

“够了,时蔓,你怎幺越长大性子越左了,我李家世代书香门第,怎幺有你这样跋扈的小姐?都怪祖母将你宠坏了,磋磨丫鬟你也干的出来?我送你琴不是让你借机磋磨人的!”人未至,声先到。

所有人都向外望去,只见一高大的年轻男子身着青色镶边刺绣长袍,青玉缎带,头上戴精致藤蔓花纹金冠,面白似玉,墨眉似剑,走了进来。

此人正是李家大少爷李时宴,李时蔓口中的兄长,他君子般的内敛光华,谦和友善,给人的感觉就如同一块温润的美玉,美好而不张扬。

他向蒋含薇走去,看着她苍白的面色,冒血的手指,轻声道歉。

“蒋小姐,是家妹的不对,家妹被长辈宠坏了,我替她向你道歉,你随我去找府医包扎一番。”

李时宴是知道蒋含薇的,还见过,就在去岁曜王府太妃娘娘举办的百花宴上,当时的蒋含薇和蒋含芍可是无数儿郎想要求娶的女郎,李时蔓有一点没说错,当时蒋含薇弹的一曲古琴曲艳惊四座,曲是,人亦是,包括当时的李时宴。

他没想到,造化弄人,时隔一年,蒋家遭遇变故,那神仙般的女子竟来府里做了妹妹的丫鬟。

虽然不知道妹妹为什幺叫她白残,但这个名字听来就不吉利,他不愿像妹妹一样叫曾经的大家闺秀那样的名字,她有名,名含薇。

蒋含薇咬着几乎无一丝血色的唇,眼中含泪,我见犹怜,却盛满倔强。她本就生得眉眼如画,清冷出尘,此时低垂着头站在那里,就像被打碎的美玉,凄凉又脆弱。

她知道她的这张脸的优势,只要稍稍示弱,就能引起男人的保护欲。

“时蔓,蒋小姐有名字,叫蒋含薇,别给她取一些乱七八糟的名字,以后依旧叫她蒋含薇就是。”李时宴对着李时蔓说道。

李时蔓很不情愿,刚想说凭什幺,但对上兄长的眼神后她还是没喊出口,在李府,不知怎的,李时蔓不怕威严的祖父,不怕不苟言笑的父亲,唯独怕这个温润的兄长。

直到李时蔓不得不点头,答应了他的要求,李时宴才带着蒋含薇离去。

“啪嚓嚓”,李时蔓的房间里传来茶杯碎裂的声音,不平衡兄长对蒋含薇的重视和偏心,在人走后,李时蔓一气之下将房间里的杯子都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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