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昨晚那一遭,阮知涵不敢独自住晏澄家,她待会准备回去带行李回自家,果断拒绝了黎清凡的邀请。不过,她没将他的路堵死,说是明天有空。
得到她的回复,黎清凡虽有不忿,但听她的语气,心情似乎较为低落,他也不至于没眼色地惹她嫌弃,一口答应下来。
司机等着阮知涵,她垂头丧气地上车,反复打开晏澄的聊天框,不一会儿,颓废地倒下,拨通了他的视频通话。从画面来看,他已经登机,幸亏国际航班头等舱有无线网络,倒是能供她发挥。
她拿出浑身解数撒娇,嘴撅得能挂油壶,晏澄禁不住她的狂轰滥炸,不断放低身段哄她,几乎是她提的要求,他都答应了。阮知涵从晏澄那预订了不少礼物,心满意足地收手,乖巧地回别墅收拾仅剩的行李,一次性搬到家中。
一双儿女不在家,周媛如释重负,每日心平气和,工作时对下属温声细语,下班后对着丈夫颇有兴致。阮廷今年来极少见周媛的好脸色,起初误以为是他未老先衰,失去了性吸引力,后来发现是儿女脑子不闹光给闹的,松口气的同时,愈发不敢轻易触她霉头。
他这趟出差回来,乍一见她容光焕发,仿佛年轻二十岁,对待自己也温柔有加,不禁喜上眉梢,两人过了段如胶似漆的日子,堪比新婚蜜月。
岂料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阮廷出门接周媛下班的功夫,一切都变了。他踏进客厅,看到墙角堆着两只造型可爱的行李箱,鞋子、袜子和书包随地可见,顿时警铃大作。
目光一转,小女儿心不在焉地躺沙发上打游戏。他正欲发言,极有威慑力的周媛已经迈进来,问道,“你怎幺回来了?”
阮知涵连忙放下新购入的游戏机,坐得板正,但乱瞟的眼睛泄露她的紧张,“晏澄哥哥回英国了。”
周媛没听说过这事,一时头疼起来。俩孩子以前都归阮廷管,可自从他频繁去北方开拓市场,教育的重任自然而然落到她肩上。
她去年好不容易送走阮知洲,没想到,剩个阮知涵更不是省油的灯,简而言之,没遗传到阮廷的智商,净遗传他的外貌和坏习惯了。
周媛清清嗓子,手肘推了推阮廷,眼神示意他。阮廷心领神会,他要不赶在下次出差前找好家庭教师,保不准哪天周媛的忍耐到达极限,阮知涵会被吊起来打。
与周媛不同,阮廷对儿女的要求极低,活着不折腾就行。毕竟他家家学渊源,单说父系,他爸挺废的,他叔同样不扛事,独独姑姑一个人聪明。这家族成材率实在不高,不能怪女儿不聪明。
他充当和事佬,“知涵,你早点上去休息,我跟你妈谈点事。”
阮知涵弱弱举手,提出的要求却很大胆,“爸爸,我明天要跟同学出去玩。”
“钱够不够,我给你转点,”阮廷出手大方,连细枝末节都考虑到了,“出门在外,别住便宜的酒店,你记得去咱们家的酒店住,总统套房,多好。”
话音刚落,父女俩都乐呵起来。
周媛瞅她们油盐不进的死样子,死死咬牙,忍住了把她们训成狗的冲动,再深吸口气,想想算了。
怪她,怪她没找个聪明且上进心强的男人,怪她被阮廷年轻俊美的容颜迷惑以至于忽略了内在,最后生出两个草包来。
可是,周媛始终想不明白,阮廷的奶奶和姑姑都挺聪明的,自己更是个公认的成功人士,阮知涵竟然是这副模样。
她思来想去,想不明白了,一摆手,还能怎幺样,凑合过吧。幸亏这年头,靠脸能吃饭。
阮知涵愉快地做着睡前必备的肌肤护理,一边往脸上拍爽肤水,一边不忘与晏澄互道晚安。晏澄知道她的黏糊劲没过去,陪她说许久话。
她暂时不记得那些你喜欢我我喜欢你的事情,一心表达思念,嘴上时不时冒出一句,“我已经开始想你了。”
晏澄无疑是把它们全数当真,红晕沿着他的脸蔓延到脖颈,他害臊得很,但内心逐渐坚定起来,他猜她是喜欢他的。他无意做的事,她都原谅了,甚至主动说想他,如果这不是喜欢,那什幺是喜欢?
他的心扑通乱跳,时而丧失主动权,不得不移开镜头,沉默着缓和激动的心。
阮知涵摇头晃脑,按压脸上敷的面膜,眼看时间差不多,便和他愉快道别,打开下一个聊天框,
黎清凡已等她半小时了,催过好几遍,她坦承相告,直言在跟晏澄视频。他暗地里颇有微词,地位比不上晏澄,他终是耿耿于怀。
不过,据说晏澄回英国了,意味着能够实行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人变成了他,他稍感安慰。
黎清凡向她诉说过爱慕,对阮知涵来说,这并不影响她的态度。反正不管他是因喜欢她,或是因单纯想跟她做朋友,而与她保持友好的关系,这关系都是友好的,她没必要想太多。
她的这一特点促使她依旧可以跟黎清凡话家常,在她提及今天送机时放声大哭的事时,黎清凡一激灵,想起两人共友透露的消息。
那位共友悄悄告诉他,阮知涵纠结和一个竹马的感情好几天了,两人有点暧昧的意思。
他一琢磨,她跟晏澄朝夕相处,保不齐有他疏忽的新进展,故作为难,纠结道,“你最近好像不太一样。”
阮知涵没意识到他设的陷阱,顺势问:“哪不一样?”
黎清凡沉思,给出回答,“好像有点多愁善感。说不上来,具体来说,你经常提晏澄,情绪波动很大有时特别高兴,有时特别低落。你对他……”
他留了个话尾,果不其然,阮知涵脸色一变,几乎要将心虚二字写在脸上。她回忆到某些具体的事情,拍打脸蛋的手缓缓回到桌面,眼睛微微朝左下方看,偏偏她想刻意装出不在意的表象,右手重新擡起,摸了摸脸。
黎清凡属于哪壶不开提哪壶,她的尴尬刚被离别的悲伤冲淡,他一提,那些心动却难为情的瞬间闪过她的脑海。她更加难以确定她对晏澄的感情。
阮知涵一向凭直觉做事,在晏澄的事情上,则背道而驰,相信理智判断。
她摇头,“是因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走了,我当然舍不得。你不要说我跟晏澄哥哥有什幺不正当关系了,我真的会生气。”
她的嘴跟机关枪一样,突突地喷射子弹。
黎清凡嗅到非比寻常的气息,直觉大事不妙,碍于她的抗拒,又不得不退回防守线内。
晏澄像她的一道底线,别人碰不得,他该如何越过晏澄,好顺利追求到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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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昨天有更,结果居然没有。唉,是我记忆错乱,明天补上吧。我得定闹钟,这周每天准时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