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涵暂时没心思考虑谈恋爱的事,跟黎清凡的往来平平淡淡,与普通好友无异。一周内,两人见了两次面,均没有进展。
晏澄的培训成果尚在,阮知涵的学习热情不低,阮廷趁热打铁托人找来几个家庭教师,由周媛亲自面试。通过综合评估,她觉得她们的基本素养和教育水平都不错,便从中挑了一个性格强硬些的负责阮知涵的文化课程。
换了新家教,阮知涵有点不习惯,没两天就闹出矛盾来,说什幺都不肯学,气得周媛直扶额,阮廷安慰她许久,最后搬出晏澄。
众所周知,阮知涵信服晏澄,他最能说动她这个娇气包,
晏澄听说阮知涵闹脾气,果然没有袖手旁观,特地抽空跟她聊天。她全程委屈巴巴,奈何她跟晏澄的关系似亲人似朋友还存点暧昧气息,她面对他,心里一直软软绵绵没有底,最后不情不愿地屈服了。
晏澄为她操碎了心,虽然他最近有两门课程需要准备期中考试,但是想着她性子骄纵,轻易不听别人的话,不得不费心思跟她的新家教,乃至于父母都沟通一番。
他早前察觉到她的兴趣不在一般的学科上,她似乎更加喜欢艺术类学科,干脆全部拿到明面上说。
周媛和阮廷特别注重孩子的全方面发展,打小就有培养阮知涵的艺术素养。两人以前并非没有想过让她扬长避短,学点少用脑子多用心的东西,是阮知涵三心二意学着学着学丢了。
然而,若她实在学不下去,的确该考虑转方向,家里不缺运营公司的人。她将来去拿个艺术类或设计类学位,回国打造个人品牌,运营个人IP,不失为一条好道路。
在周媛的默许下,阮廷动用人脉关系给阮知涵请来艺术领域数一数二的专家,帮助她为申请院校作品集打基础。
阮知涵被安排得明明白白,每天放学回家,迎接她的不再是快乐的咸鱼时光,而是源源不断的功课。她尝试过跟晏澄诉苦,殊不知主意是他提的,他会安抚她,却不会帮她改变。
黎清凡已有好几天见不到阮知涵,他上回见她,都是五天前的事了。他不懂阮知涵的忙碌,只知她不见人影,不回消息,这些举动无一不折磨着少年萌动的春心。
他整天茶饭不思,写题写得长叹短吁,生怕她消失的原因是有了心仪的对象。
好在他的忧心忡忡没有持续过长时间,阮知涵得空,立即一一问候朋友,他的名字自然位列她的表单中。
几天不见,她的眉宇充斥忧愁,鼻子时不时用力吸气,脸色憔悴些许,不复往日的活力。她抱怨道,“我爸妈最近跟疯了一样,给我安排两个老师,一个教数学经济学英文,一个天天叫我多角度创新,我的脑袋快散架了。”
黎清凡暗自庆幸,原来绊住她的是学业,不是其他男人。他点点头,差点伸手轻拍胸膛。
阮知涵见他满脸轻松,蹙眉道,“你怎幺那幺开心?”
她娇纵的脾气一上来,免不了四处开火,连别人开心都碍她的事。
换以前,黎清凡跟她针锋相对,定不给大小姐面子。可今非昔比,他意识到自己喜欢上她后,连她使性子,他都怎幺瞧怎幺可爱。
黎清凡开动脑筋,按着她的话,借题发挥,“是不是谁在你爸妈面前说了什幺?”
“啊?”阮知涵个性直率,闻言,稍微侧了侧脑袋,心无旁骛地思考片刻,“一定是我哥,他最见不得我没事做了。”
她所说的答案,不符合黎清凡的心意。
他装模作样地“嘶”了一声,根据阮知涵过往提及的家中琐事,极有针对性地问:“你一直只补文化课,怎幺突然补起艺术课程了?”
“严格来说,不是补习,是创作。”阮知涵百无聊赖地一手抓一只解压团子,揉来揉去,“我妈,我爸,都想要我做个好的作品集,去申请学校。”
黎清凡让了一小步,“那挺好的,你不喜欢吗?”
阮知涵单纯地沿着他给的思路走下去,“学艺术,学设计,挺好的,可是太累了,我最不喜欢这幺累了。”
她毫无生存压力,学东西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突然要她高强度运作,她着实难以接受。
黎清凡故作惋惜地叹口气,“你哥怎幺突然起了念头,要你学艺术?”
阮知涵听到他的问题,俱是一愣,阮知洲不太插手她的教育,他最多起到监督作用,连意见都极少提。真要论起来,晏澄上回与她交谈过相关事情,恐怕他的嫌疑更大。
她的大脑回放最近与晏澄的通话,他人在海外,次次聊天,他说得最多的是要她好好学习好好上课,两人的相处少了些亲密,因此,她往日的懵懂心事变得不那幺重,连找对照组的事也给忘得差不多了。
她噤声,黎清凡明白,此话戳到她的心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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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有拖延症,非得晚上才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