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小烟又泄了两次,慕琅才终于结束。
又深又重的狠捣了几下,抓着反复颤栗倏抖的娇人儿,恨不得将她完全团进骨血之中。
“呜……”
“嗯……”
呜咽的,低沉的,两声长鸣几乎同时喟叹出声。
慕琅低沉喘着,慢条斯理轻轻抚着裴小烟被汗珠黏住的鬓边碎发,露出她光洁的额头,细致的眉眼,和精巧的肉嘟嘟耳垂。
真好看。
他忍不住俯下身,在她绯红的脸颊上淡淡吻了两下。
裴小烟长得很美,他见她第一面的时候就清楚。
但也没觉得什幺,毕竟……他生得也很好看,虽然他相貌太过阴柔,不是形容男子时脱口可出的那种丰神俊朗,可无人不承认他生了张好看的脸。
他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幺一天,单纯就喜欢一副皮囊喜欢到这个地步,私闯朝廷命官府邸,就为了和她一晌偷欢。要是被抓到,他少不得被好好参一本。
慕琅觉得有些好笑,又觉得纵情,他多久没做过真正随着心意的事儿了?
“为什幺被禁足?”
他抱着她,一起挤到她那张不太宽敞的闺床上,漫不经心开口问她。
“嗯……”
裴小烟轻轻抽了一声,似乎是刚刚在床上哭的那些眼泪还没流尽。
“残害嫡姐,不知孝悌。”
光听她语气,慕琅就知道她不服气,一句话说得气鼓鼓的,连嘴都嘟起来。
他单手给人抱到身上,他成了她新的床,捏着她下巴让她看他。
“跟孤还赌气?说真话。”
裴小烟被他抓着,躲不开,却还是不情不愿,见他非要刨根问底,才不得不开口:“裴若云陷害我的。我撞见她和齐王私通情信,她大约是觉得难堪,就故意与我争执,污蔑我推她落水。但我根本就没推她……而且她也根本没有落水,不过是踉跄了一下。被老东西知道了,便说她身为已定的齐王妃,身份贵重,姐妹手足相残,又是闺阁大忌,要我好好长个教训,老老实实在房里抄女则。”
所谓老东西,是指裴小烟的祖父,裴家现在的当家人,当朝正三品的大元,翰林学士裴恒。
她说这话时,唇角不自觉地撇一撇,语气也干巴巴没什幺味道,努力作出一副在谈件别人身上无关紧要之事的态度,可余光却几次忍不住瞟向了窗外,明显是不服气。
慕琅听了,倒清楚她为什幺不想说了。
她嫉妒着呢,嫉妒她嫡姐即将嫁给她的心上人,齐王殿下,而她只能不清不楚地委身给他这个随时可能失位的太子。
脸上平和的笑意不自觉就带上了三分讥笑凉薄,出口的话也尖酸:“真是她害你?”
“什幺意思?”
裴小烟这回终于肯看他了,睁大了眼睛直直望向他,一潭秋水似的眸子不住颤动着,像是粼粼的水波在细风中惊慌而起。
“孤的意思……你对齐王的心思,该歇歇了。”
裴小烟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没有说话,然后忽然淡淡的笑了起来,那笑越来越盛,逐渐明艳起来。
她五官一直是明艳妩媚的类型,只是平时在游鸿阁,她很少额外梳妆,他都快忘了这个事实了。
“怎幺舍得歇啊……我这身子生得这样好,殿下现在不就欲罢不能、日日与我纠缠幺?若是齐王殿下尝了,说不定也舍不得,要纳我回府呢?”
她语气飘摇,跟支荡在水面上来回游转的扁舟似的,轻飘飘让人摸不准方向,又浪荡,又魅惑。
慕琅的脸色一下就冷了下去了。
捏着裴小烟下颌的拇指不自觉地用力,指尖发白,像是快要将她捏碎,眼睛轻眯了眯。
——这其实是他发怒的预兆,他目光中的情绪,总是习惯闭住眼睛掩藏。
“裴小烟,你试试。”
大约是裴小烟实在吃痛,忍不住轻轻蹙了下眉心,慕琅才按捺着送了手指,可盯着她的目光不变,生冷的提醒她:“孤不喜欢与人争抢。”
听起来像与世无争的意思,但他说话的语气太过阴冷,看她的目光如同看着一具尸体,裴小烟在床上卖笑换来的那点儿柔情烟消云散得彻底,仿佛就从没存在过。
他可能会直接弄死她。
裴小烟自然是信的。
太子的手段她见识过的,可能比朝堂上所有人猜得还要根基深厚,他只是没把她放在眼里,才懒得瞒她。
裴小烟脸上的笑就柔和起来,眉眼弯垂着,轻轻低头去吻他方才捏着她下巴的手指。
“殿下是承认对我欲罢不能咯?”
好像阴谋得逞的狡黠语气。
她故意笑得甜,将他拇指指尖含进口腔,用小舌卷着轻轻舔舐。
慕琅晲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抽出手指。
他从床上坐起来,像是已经看不到她了似的兀自起身穿衣,难得没让她起来伺候。
裴小烟就也沉默下去。
她应该是说错话了。
齐王和太子,可是你死我亡争江山的关系,现在满朝皆知皇上有意废黜太子,另立齐王。对方就快连天下的权柄都要从他手里抢走,他怎幺可能忍受自己的玩具也要背叛他,转投对方的怀抱呢。
换成裴小烟,她也忍受不了。
她也从床上坐起来,晃了晃垂在床边的两条腿,捡起地上掉着的外袍,围到了身上。
她衣服都被慕琅脱在外间,眼下只有这个。
裴小烟乖乖跪到慕琅脚边,擡手接过他缠到一半的腰带,主动帮他缠紧、系好。
慕琅眉梢挑挑,放开了手指,任她作为。
穿在衣外的袍子,领口开得很大,何况裴小烟只是随意披散在身上,从他的视角,能轻易看见她锁骨连到胸乳的大片肌肤,底色都是白的,零星两颗红痕,是他或抓或吻,亲自弄出来的。
挺引人遐思。
慕琅指尖不着痕迹的在衣袖里点了点,挪开了视线,转而去看油纸窗户,依稀看得见外面哗哗不绝的雨滴,连成线打在院中的竹叶上,偶尔还有几滴被风吹过宽阔的屋檐,砸落在窗框上,啪嗒一声闷响。
这雨还没停。
仿佛还要越下越大了。
裴小烟系好他腰带,又乖顺的为他理了理衣袖、袍边儿,都整得齐顺妥帖,才擡起脑袋,目光之中隐约有着立了功的小狗等待奖赏的意味。
慕琅脸上扯出个似笑非笑的意味,揉了下她发顶:“看来女则还是要多抄。”
他走到外间的时候,裴小烟探出脑袋,就看见他捻起桌上她抄了半本的书册,还不忘回头晃晃,示意裴小烟看清,然后揣进了自己怀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