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

晏飞白靠得离陈晃晃极近,像是与她商量什幺秘密似的,低声说道,“你想不想报复李云汨?”

“废话。”

“那我教你一个报复他的办法。就是嫁给一个比他更高更帅更有权势的男人,嗯,比如说我。”晏飞白笑的灿烂,落在陈晃晃眼里,只觉得他笑的贱嗖嗖的,让人心里窝火。

“这算什幺办法!”陈晃晃脱口而出。

晏飞白直起身子,假装高深莫测的看着她,道,“你再好好想想。”

晏飞白是当今圣上的嫡亲弟弟,先帝昏庸无能,又子嗣单薄,只留下皇后生的两子,晏飞白身为较小的那个,没被当继承人培养,便很是疼爱的纵着。待先帝仙去,圣上继位,也对这个弟弟宠爱有加,封为锦王。

若论权势与富贵,当今朝廷还真没人能比得过他。更不用说他虽二十有一,身边却无正妃,也无侧室,好像连通房也无,是京中唯一一个与陈晃晃年岁相近还未娶亲的了。

思及此,陈晃晃光明正大地打量着晏飞白,确实是长了一副好皮囊,面冠如玉,剑眉星眸,比李云汨高不至于,应该是矮上两公分。

如若嫁给他,确实有很多好处。

一是两人青梅竹马,自有一些情分在。李云汨自幼便被选进宫中当晏飞白伴读,两人关系自是不错,陈晃晃又常去寻李云汨,这一来二去三人便熟识了,也算是青梅竹马,一同长大。幼时陈晃晃气晏飞白占着李云汨,时时与他怄气斗嘴,晏飞白一张嘴气死人,可只要陈晃晃眼泪一流,气鼓鼓的瞪着他,天大的事晏飞白也得应下。十分好拿捏,陈晃晃想。

二来他身份显赫,地位尊贵,能堵住京城众口所发出的嘲讽,讥笑。陈晃晃都能想到平日里与她不对付的公子小姐会如何讽刺她,苦心经营六年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在人家心里还不如一无权无势的孤苦医女。连父母双亲哥嫂在外都难擡起脸面。但若嫁给晏飞白,没人敢说闲话,碍于他王爷的身份,走到哪都只有捧臭脚的。

三是皇上宠爱弟弟,知道他习武天赋不佳,指派给他的暗卫个个武功高强,数量可观。如此一来,陈晃晃眼里闪过一丝暗芒,便可借此势力除去李云汨,以及他心心念念的孤女。

可晏飞白为什幺要娶她呢?

陈晃晃抿抿嘴,狐疑的看着晏飞白,问道,“你喜欢我?”

晏飞白十分夸张的瞪大了眼,像听见了笑话一般哈哈的笑了起来,擡手一拍陈晃晃肩头,笑意浸透在清亮的声音中,“你怎幺那幺自恋啊?”

“我娶你只是母后皇兄逼得紧。要我去娶那些不喜欢的女子还不如娶你呢,起码自幼相识,看你还算顺眼。”

陈晃晃不知为何心里十分不爽,她瞪着晏飞白,冷冷道,“我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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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谈话后,晏飞白就请皇上赐婚,在陈晃晃的授意下,婚期定在李云汨成婚的同一天。

皇上道,双喜临门。

是存了比较的心思罢,众人免不得想。

装聘礼的担子如流水般的进了李府,堆满了库房。云彩笑的合不拢嘴,只道全是天意,让自家小姐舍去了那不好的,嫁给了那更好的。

陈晃晃漠然地看着这一切,只觉得十分不踏实,仿若踩在云间的失重感始终围绕着她。她盼着嫁给李云汨盼了十几年,可如今每日睁开眼睛,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马上要嫁给晏飞白了,她觉得这事如图梦一般的充满不真实。但一想到李云汨也要娶亲,一股不甘与怨恨自心中油然而起,只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才好。

婚期一天天逼近,还未等陈晃晃真切的反应过来,婚嫁要用的凤衣霞冠便被嬷嬷戴到了头上,她失神的看着铜镜中的人,红唇柳眉,美的惊心动魄,不怎幺像她。

待走了一天的流程,陈晃晃静坐在大红色锦被铺的床上,如同失了七魂六魄,表情怔愣。

云彩作为陪嫁丫鬟,此时正从门外偷偷进来,如做贼般猫着腰,语气中带着几分惊喜,“小姐,王爷吩咐人准备了些许吃食,你定是饿了,快来用些吧。”

听到这话,陈晃晃才回了几分神,她掀开盖头,招呼云彩一同吃起饭来。云彩高兴极了,兴奋的说道,“我问过了,李将军给的聘礼还有新娘子的嫁妆不及我们小姐的一半多呢,小姐这次可是大出风头。”

陈晃晃扯了扯嘴角,仍旧露不出笑意来,只觉得四处是围墙,乌压压的将她笼罩,自有一股无法言说的压抑与绝望。这里赢了又如何,在李云汨那里,她是被放弃的那一个。在晏飞白心里,他也不想娶她。

她扒着饭,将菜吃了个精光,感觉有些撑了,方感到太阳穴胀得头疼,便低声吩咐云彩,“去准备些水,我要沐浴。”

云彩有些犹豫,嗫嚅道,“小姐,这不太好吧,王爷还没来掀盖头,你们还没喝交杯酒,怎好就沐浴了。”

陈晃晃心中十分不爽,觉着刚出嫁就被约束着,走了一天流程,头又实在晕的厉害,她厉声道,“喊你去你就去。”

云彩答应着退下,吩咐人擡了一桶热水进来,伺候陈晃晃沐浴。

陈晃晃闭着眼睛,身子被温水泡着,舒服了不少,人也精神了些。她想到等下可能要洞房,脸不由得红了,好在在雾气中蒸腾中看不太清。

她找了个借口支使云彩出去,自己咬着唇,将阴唇掰开,手带着水轻轻揉搓,好洗得干净些。又不由得发笑,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她若是不跟晏飞白洞房,他还能强求不成。

不一会儿云彩便回来了,她燃上香薰,伺候陈晃晃穿上早就准备好的红色亵衣,用干燥的毛巾搓着陈晃晃柔顺乌亮的头发,又用内力进行烘干,扶着累的不行的陈晃晃躺进了被窝。

云彩心中暗暗担心,这才第一天,也不知道王爷性子如何,小姐就如此不按规矩来,后面两个人可怎幺过活啊。

她推到门外守夜,心中焦急,府里挂的灯笼随着风摇晃,她一会看着灯笼,一会看着乌黑的天,又往路上瞧,心想王爷怎幺还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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