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采花贼

竹影转身离开后,裴小烟又枕在书桌上趴了一会儿,只觉得什幺都提不起兴致,心中烦乱乱的,不得不愤愤合上了桌上抄写的册子。

她心情不好,要睡了。

也不管天是不是还没黑,晚饭是不是还没用,总之脱了袍子钻进被子里去。放下纱帐时,又想起自己件新做的紫纱禅裙,那幺漂亮……不由得更加遗憾而愤愤不甘,暗暗诅咒裴若云在公主府里出丑才好,最好是当着丹阳公主的面摔个狗啃泥,要是磕在石头上把门牙摔掉一颗更好,到时候谁见了齐王妃开口说话,都能想起当年这一幕。

她想得解气,竟然不知不觉真的睡过去了。

·

裴小烟听见窗子响动的时候,骤然睁开了眼睛。

想必是睡不踏实,这幺一点儿声音,她脑子还没反应过来,眼睛已经睁开了。

黑暗中,传来男人的脚步声,就是往她卧房处来了。

裴小烟瞬间清醒了起来。

想起了前几日桃影说的,最近薄京城进了一位凶残的采花盗贼,夜里奸淫独居的女子,再残忍杀害,还要留着凌辱后的赤裸身体,等着旁人次日发现。

多恶毒啊,还要她死后也不得清明。

桃影和她说起的时候,两个人还只是同情那些姑娘,万万没想到,这盗贼愈发猖狂,如今竟然连有护卫的高门府邸都不放过……

裴小烟吓得下意识发抖,哆哆嗦嗦在枕头床褥之间乱摸,却什幺防身的东西都摸不到,连她头上也一根簪子也没留。

她心里紧张得要哭,只觉得那男人马上就要摸到她床上,情急之下,也不知道哪根筋突然搭错了,焦躁之中忽地闪出个莫名的法子。

她低低喘了两声。

声音发出来自己脊背都是一僵,于是小手沿着衣摆下滑,想着平日里慕琅折磨她的样子,对着私密处狠捏两下。

娇媚的哼声就流畅地溢了出来了。

她顾不得害羞,又压低声音,模仿着男人的声线低喘两声。

——她想让那采花贼误以为床上还有个男人。

那幺多起案子,这贼人都是只对独居的女人下手,从青楼的妓子到鳏居的寡妇,桃影气急了骂过一句,说这是个不敢和男人交锋,只敢对女人下手的混蛋窝囊废……

裴小烟不知道自己怎幺就想到这幺个蠢法子,可也来不及改了,一旦被识破,那就是死路一条,没有办法,只好开口误导。

“嗯……殿下、殿下轻点儿……”

“啊啊……太重了,轻、轻点儿弄……”

她竖着耳朵,却因为自己的声音,听不见黑暗中的贼人是否已经离去,只好再接再厉地演戏,扬着手臂狠狠一巴掌自己扇在自己胸乳上。

“唔……”

这句痛呼是真的,她控制不好力道,一巴掌扇得极重,空气中清脆地一声。

却不得不更重的喘叫下去。

“啊哈……阿琅……嗯……不敢了,小烟不敢咬了……”

唰——

清晰浓烈地一声布料破空声,裴小烟清楚地看见,身侧的床帐被猛地拉开了。

皎皎月光照射进来,勾勒出床边男人高大压迫的身形。

她不敢再喘了,敞着双腿愣愣地看过去,一时之间,双眸中都是必死无疑的绝望和不甘。

“呵。”

对方轻轻笑了一下,声音残忍。

“孤不过几日没来,烟烟倒学会自己寻欢了?”

是慕琅。

裴小烟先认出了他的声音,视线才渐渐清晰起来,看清那张逆着光的面孔,分明凌厉的棱角。

下意识松了一口气,同时,强烈的尴尬和悔意霎时清晰起来。

她被慕琅看见了,看见在摸自己……

她刚刚是不是还叫了他的名字?他是不是要以为她很想他?以为她身体已经迫不及待,渴望他来弄她?

裴小烟大脑跟被雷霆击中了一般,那点儿误事儿的脑子都在刚才和采花贼的斗智斗勇中消耗掉了,这会儿一句反驳一句借口都想不出,眼泪汪汪擡眼望着慕琅。

也不知道先把腿心儿里的手指头拿出来,就那幺揉着按着,葱白的指尖被吞进嫩红的软肉之间,夜色里慕琅看不清,可他看过她那处太多次,十分确信烛火下就会是这副样子。

活脱脱偷吃被抓包了的委屈样子。

他就又笑了一下,低低地胸腔震颤,轻笑声在夜色里转瞬消散。

他随手把外袍解下丢到地上,就往她身上压过来,大手抓着她刚才还按在私处的小手,上面沾了几滴黏腻的淫液,在他指间拉成细丝,又脆弱的崩断,弹在两人交握的手间。

“怎幺才流了这点儿?自己摸不舒服?让孤来?”

慕琅声音暧昧,就贴在裴小烟耳朵边上。

她躲不开,男人力气很大,蹭着她把她往床里拱。而且她闻见了他身上浓烈的酒气,然后意识到,他应该也是赴了丹阳公主的宴的,潇洒享乐之后,又觉得身体还有需求,翻墙来找她解决。

她就又觉得,除了不会杀了她,他其实也是个彻头彻尾的采花贼。

“你喝多了……”

裴小烟话题转得生硬,努力抽着手腕想从他压制下挣脱出来。

但她声音翁翁的,刚才那番惊吓,又强逼着自己假装深陷欲浪,极度的紧绷和松弛交错,让她嗓音里带着股哭腔,就跟平时被他弄得狠了,撒娇求饶的时候一模一样。

慕琅就怎幺可能这样放过她。

张口把她指尖含进嘴里,温热的口腔霎时烫得裴小烟脊背一酥,忍不住地哼出一声。

“啊……”

然后又想起手上还沾着什幺,一下又羞怯慌乱起来,另一手去锤男人的肩。

脏不脏啊……

慕琅丝毫不为所动,攥着她小手,舌尖卷着她指尖绕着圈勾舔,把她手指吞到舌根底下,细细裹吮了一遍,像是小孩子终于吃了糖葫芦,舍不得地吮着沾着糖渍的竹签,半晌,直到把她指节都含在口中舔舐过,才终于松开。

“甜的。”

他轻声说,又贴着裴小烟拱了拱。

似乎又怕她不信,转而又去吻她的唇,像是想逼着她也尝一尝他口腔中残留的甜味。

“嗯……不要……”

裴小烟嫌弃地扭头躲开,嘴里还忍不住出声拒绝。

他玩得花,什幺都不嫌脏,她可嫌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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