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羡安走过去将窗户支起一道细缝。
夏至未至,夜风还无甚那般暖意,缠绕着明镜一同钻入屋角,掀起他堪堪披着的轻薄里衣,拂过他胸膛方被细密吻过的伤痕。
周羡安顺道拿起圆几上的蒲扇,轻手轻脚上了床。
蚕丝被下侧躺着一具殷红的躯体,满身的细汗,披散的发丝尚且黏在肩颈四处。
他轻轻剥开它们,又为其拢顺了一下满头青丝,稍稍掀开些被子,缓缓挥扇将夜风送至她的周身。
白榆感受到凉意,拧着的眉心便松开了。
她方才已经会了一次周公了,这会儿疲惫地半睁开眼,扭过头,看见上方那双如水的眼睛。
“这幺早...”她喑哑地出声。
周羡安被她逗笑,勾起食指轻划了一下泛着红晕的脸颊。
“犯蠢了,我还没睡呢。”
“嗯...”白榆实在是睁不开眼,又转回头侧卧,“那岂不是还要去洗漱,好累啊。”
“莫不是夫人体力又退步了?”
他的手掌抚上她腰间,往前复上腹部。
白榆闻言,脑子突然清醒了。她的眉间敛过一抹心虚。
她同周羡安一周欢好最多不过三次,可加上在柳府,确实过于频繁了些。
分神期间,他的手就游移到了下边,摸到湿湿黏黏的一大片。
“嘶...”白榆敏感地蜷缩起来。
周羡安的手指绕着她腿心处聚积格外黏的半干体液打着圈,勾得还未完全放松的花穴又开始翕张。
她无可奈何翻过了身,伸手抵住他微俯的肩,“干甚?”
“这幺睡不舒服。”
白榆故意夹紧双腿,想将他的手指挤出去,谁料竟让他探得更深了。
“嗯...”她被刺激得浑身痉挛了一下。
周羡安满脸得逞,俯下身亲她的嘴角,“洗一下,很快的。”
气息毫无保留地扑在脸上,白榆顺势环臂紧紧勾住他的脖颈,闭眼又作睡意。
“那你抱我去吧。”
他的嘴角如何也扯不下来,对着她的唇峰啄了几下,就着这个姿势将她打横抱起走去汤屋。
热气熏蒸,飘飘然让人更加昏昏欲睡。
烟瞅着白榆快要一头扎进水里,周羡安一把将其捞了回来。
他似是已经斟酌了许久,这才措好了词有话对她说。
他一手护着她的腰身,一手捧住她的脸,拂去面颊上贴合的头发,眼神不知停留在何处。
“星儿。”
看她没反应,他轻轻晃了晃,“星儿。”
“嗯?”
隔着雾气,她看不清他的神情。
“往后几个月,你都不要去店里了好不好?”
白榆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盯着他,却总被突然飘上来的水汽干扰视线。
“你一个大男人,就那幺离不开我?”她笑着用手指点了点他的心口。
“星儿,我...要出远门,我让佟清带你去会稽游玩一段时间好不好,你不是喜欢水乡...”
“你要去哪?”她突然就不困了,取而代之的是没来由的慌张,“要去那幺久吗?几个月?”
“星儿,相信我,等我这次回来,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他使上臂力将她摁入怀中。
脸蓦然贴上他的肌肤,白榆更加懵了几分。
“我们现在也可以...”
她说着说着没了底气,明明在自己的计划里,明天如何都一切未知,谈何永远在一起,可她更害怕他去犯险。
“明日收拾收拾行礼,后日便让佟清带你出发,我不在,担心你有危险。”
白榆从他怀里挣脱,在汤泉中站起身,水瀑自她身上泼下。
周羡安忙跟着站起。
“你...”
话未出口,她便被周羡安弓身吻住,他冒着热气的肢体将她包裹,意识渐渐被蒸发了个透。
她担心他,却阻止不了,那不如都瞒着彼此,分别放手一搏。
听说那付姨娘被下了狱,但要溯起让皇帝生不如死之源,还要从她这儿说起。
只需提供一些不为人知的小诀窍,她的目的,自然有人来帮她达成。
而她要做的只有赌,赌其他人的良心,会不会讨到自己这儿来。
两人在汤池中央吻得愈发忘情,如何也攫取不尽对方的气息。
明日和诀别,究竟谁先到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