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新来的家庭教师吗？”
穿着蓝色蓬蓬裙的小女孩蹲坐在椅子上，正捧着那张小巧的脸蛋直勾勾地盯着他。她的脸庞白皙柔软，两颗上翘的猫眼陷在蓬松的面颊之中，闪闪发亮，几乎夺走了她头发上那枚精致华丽的宝石发卡的光彩。
真是个可爱的女孩。
青年俯下身，忍不住朝她露出笑意：“是的，我可爱的小姐。”
来人略显消瘦的肩头挂着一袭黑色的风衣，里面是一件白衬衫。光看模样的话，像个儒雅的学者，很年轻，也很俊秀。他把书夹在腋下，薄薄的红唇微微上扬，一架平光眼镜装模作样地挂在他隆起鼻梁上，挡住了那双深不可测的紫色眼眸。
他含笑地注视着她，整个人散发出一股犹如春风般的温柔气息。看得出，他对她的初印象很好。
她翘起嘴唇，眉眼间流露出得意的神采。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幺？
忽然，她把脸凑了过来，伸出手，捏住了他的眼镜框。
森鸥外没有动作，依旧用一副纵容的表情看着眼前的女孩。
眼珠一转，她盯着他看了几眼，见他没有阻止的迹象，便一把将眼镜摘了下来。
即使没有这副眼镜，对森鸥外也没什幺影响，于是他乖巧地蹲在她面前，等候着她下一步的动作。
她又看了他一眼。真像坏心眼的小猫一样，不仅要做坏事，还偏偏得当着他的面做，不仅要当着他的面做，还非得强迫他看着她做才行。
她勾起幼[]嫩的粉唇，然后站了起来。
她捏着眼镜，在他眼前晃了几下。
森鸥外愈发觉得她可爱起来。
蓦地，她嘴角一沉，高高举起拿着眼镜的右手，朝着地板，狠狠一砸——啪！
镜片在地面四散裂开，飞溅起来的碎片甚至打到了他的裤腿。
森鸥外愣住了。
他低下头，看向一地的碎片，有些愁苦地皱起了眉头。
原来是个这样的孩子，怪不得……
“哈哈哈！”就在他愁眉不展之际，女孩大笑出声。她拍了几下手，一屁股坐到凳子上，接着擡起她穿着小白袜的小短腿，毫不客气地照着他的膝盖踢了两脚。
力气还挺大。
奋力挥舞的小腿猛然撞空，重重地撞进他的大[]腿[]之[]间，他不禁蹙了蹙眉，面露隐忍之色。
骄横的小姐。
他终于明白为什幺介绍这份工作给他的同窗会对他露出如此担忧的神情了。
“你是仆人知道吗！”小小姐一边继续踢他的大腿，一边用高傲的口吻下达指示，“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仆人！”
层层叠叠的白色花边在他眼中绽开，一抹柔软的细白划过他的眼底。
森鸥外眯了眯眼，出其不意地抓住了她的脚踝。
女孩挣了两下，没有挣开，于是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青年无奈地叹了口气，取下胳膊下面夹着的书，放到一侧的书桌上，旋即蹲下身去。
他半跪在她的脚下，宽大的掌心缓缓往下，顺势握住了她的小脚。眸光微暗，他忍着，没有捏两下。光是想想，就足够失礼了。
女孩还在瞪着他，身体往后缩，如同一只炸毛的小猫，他仿佛能听见她的哈气声。
还是好可爱。
擡头看到她警惕的表情，森鸥外不由得微微一笑，捡起地上的小皮鞋，认真仔细地帮她穿上，嘴里不忘自我介绍：“我是你的老师，绿小姐，以后，请称呼在下为鸥外老师。”
“呵。”女孩不服气地别过脸，冷笑出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