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叶失果然还是没有忍住。
一直坐单人桌的叶失帮她拖来空桌空凳，把她安置在自己身旁。
坐下以后看到叶沫往已经开始做题目——不自觉感到有些憋屈。
“姐。”他又叫一声。
叶沫往擡头，温和的神色使得她的脸更为美好起来，叶失怔愣，还因为他不知道该先问哪个。
是她为什幺一直不告诉他，自己从高二就遭受到骚扰。
还是，那个人是谁。
很奇怪吧，做弟弟的在这种时候，居然会犹豫吗？一般都会是第一个问题不是吗？
所以最后叶失也确实，先问了第一个问题。
“为什幺一直都没有跟我说？”
刚问完，话音还没有收住，下半场晚修上课铃就响了。
偏偏晚修下半场，一直都是用来给老师上课的。
叶沫往没有来得及回答自己弟弟，叶失也只能把憋屈和第二个问题埋在心底。
“放学了再找你问责。”唇线拉直，叶沫往知道这是他不高兴的表现。但她低了低头，没发表意见。
一节课上得叶失浑身不舒服，终于焦虑中挨到了放学。
他平日的几个兄弟难得聚过来和他道别，叶失都一个个骂走了。
叶沫往一面收拾书包，一面叹气，“你怎幺……平时你和他们就这样满嘴脏话地互相问候吗？”
“……”遭了。叶失心中暗道。
“他们就是——无事献殷勤!”叶失完全看得出来，他们这些大老粗根本不会搞道别这一套，只是看到叶沫往来了，开始立温柔男人设，结果把自己莫名其妙的占有欲激发，他自己成了唯一一个出口成脏的人。
可这些根本不好告诉叶沫往。最后挠了挠头，一笑而过。
“我，姐，我这个习惯得慢儿慢儿改——诶，不说这个，我还生气呢!你受欺负为什幺不告诉我!平时你就不让我去你班上找你，感情你是不是怕我揍那狗崽子啊！”
“他骚扰你让你烦，你还护着他!在那陪你收东西也是，直接就把我拦住——”
“叶失？”她无奈叫停，习惯性地歪斜脑袋些许弧度，正巧这周两人坐靠窗位置，有风吹进来，又把她头发弄乱。
叶失下意识就要帮她整理，转念却想到她那个喜欢的人，于是行动起来——在她脑袋上一顿闹，本就毛糙的头发直接被他弄得更乱。
“喂!”好看的杏眼瞪大，却像个可爱的小笼包。
结果叶失失去控制，笑出声。
“走啦，路上慢慢和你讲。”她委屈地瘪嘴，“本来头发就容易乱，你还乱搞。”
“对不起～”看到姐姐打破温和面具的小情绪，叶失心情难得好了几度，拖长音调道歉，一边帮她温柔整理好头发，“喏，帮你整理好，我该死昂～”
“净胡说。”她背上书包，叶失紧随其后。
坐上他的后座，他却不上车，只是扶着车往前慢慢推。
“你怎幺不骑？”
“你还没给我解释。”叶失是说，骑车的话，就不好听到她说话。
空气里仿佛夹杂着冷箭，即便校服外套着棉袄，但因为敞开着，叶沫往微微发颤，“明天不知道会不会下雪。”
“别岔开话题。”回头一看，姐姐冻得鼻头有些泛红，手里动作不畏缩，迅速单手拆下自己脖子上的围巾给她裹上，只留一张小脸漏出来。
他又开始笑，嘴角有好看的括弧，“像个俄罗斯套娃似的。”
“你再笑我!”
“夸你可爱呢……诶，好啊叶沫往，又岔开话题是吧？嗯？”嘴上的讨伐也嫌不够，伸手捏住她的鼻子，“像个冻坏的小兔子。”
叶沫往咽了口口水，没再说话。弟弟的行为有些“过”。
在姐姐的沉默里，他反复咀嚼自己的话有没有不妥，后知后觉，似乎是有种说不出的奇怪。
好像……普通异性之间会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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