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纪丁辰在警局里看见昭昭,只听到电话里说捞人,没想到还有不少熟人。
其他人都还在做笔录,昭昭有点拘谨,“不好意思,找你最方便。”纪丁辰家里有人在警局做事,找他最方便也最快。
纪丁辰抱着她,“哪里话,钱殊发疯跟我也脱不了干系。”
正想着怎幺解释,她闻言松了口气,“你知道啊。”
“你知道吧,我不直。”
“嗯,只是没想到钱殊。”
他言简意赅,“他是直男。”而且还是新教徒。
“所以,这就是问题所在吧。”习以为常的自我体认遭受到颠覆,关键自己还是主动的那一方,任谁都得疯。
两人等了一会儿,出来一位中年警官,纪丁辰立马迎过去,“赵叔,这回麻烦了。”
“以后都低调点儿,这玩意儿稍不留神命就没了,我这好多案件呢,多少钱都就救不回来。”
两人恭敬地并排站,非常礼貌地听着他教训。
赵警官叹了口气,“唉,我跟你俩说啥,一个主动报警,一个都不在场,都是乖孩子。”
“反正车是扣下了。”说罢,转身离开,“跟他们说,下次注意点啊。”
等会儿做笔录的人就会陆续出来,纪丁辰转身,“先走了。”
昭昭沉默地跟着他,等到了外面突然说道,“就这幺躲着也不是办法。”
走了几步,见人没跟上来,纪丁辰转头,“嗯?”
站在原地的人望着警局门口,“你知道怎幺报复回去吗?”
熙攘的人群安静万分,只听见盛放在吐槽,“谢昭昭不愧是谢观南的亲妹妹,真有种!只是俩兄妹打架,我们都成了炮灰呗……卧槽!”
躁动的人群顾忌场合压低着声音,“真亲一起了。”
路灯下,亲吻的一对璧人在灯光照耀下散发着柔和光晕,那光芒在夜晚好似圣光,两人共同接受祝福。
谁见了不称赞一句郎才女貌?
钱殊就不。
轻啐,“贱人。”
众人都以为他要冲上去,连阿金都上去拉住他,“别上去,刚出来进去多晦气,还是人纪丁辰捞的我们呢。”
“谁要上去了,傻逼。”眼如冷箭,确实走开了。
全黑的装束与夜幕融为一体,直到彻底没了身影,大家才松了口气。
阿金冲大家吆喝,“喝点儿去冲冲喜!”
依稀有人问道,“南哥呢?”
又有人迅速反驳,“别理,家事。”
路灯下的两人迅速分开,昭昭从容回望纪丁辰讶异的眼神,“看,这不就走了。”
“你哥怕是要杀了我。”
“趁他拔刀直前快走吧。”
“行。”纪丁辰不会把那个吻往风花雪月上关联,显然和他们的关系非常违和,走前提给她车钥匙,“吵架的底气。”
她无奈地笑,“我谢谢你。”
谢观南反倒无动于衷。
锱铢必较,谢昭昭本性所在。
他颓丧地坐在商场外的凳子上,浑身散发着脱缰后特有的空虚。
某个不经意的回头,失焦的眼神重新聚焦。
昭昭去而复返,将他拉上车,打开驾驶座后知后觉不会开车后,气急败坏地让开位置。
昭昭拉开后车门,自暴自弃地唾骂自己,“我真是疯了才会跟你飙车!也是脑子摔坏了才会回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