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吼的唾弃在缄默中戛然,昭昭胸口起伏地望着跟车内后视镜里的黑眸,憋着一股气寸步不让。
谢观南未置一词,直到后方人撇开视线,把人生生拉到前座,托着她的腿开始拥吻。
与之前不同,两人有点互相不肯放过对方的意思。谢观南剥夺着她口腔里仅有的空气,谢昭昭则开始撕咬他的嘴唇,尝到铁锈味才肯罢休。
但有人显然不想就这样休战。
车内没开暖气,她突然感觉下面一凉,惊讶张嘴正好落入虎口,她甚至都听见吞咽的声音。
伸手正欲阻止却碰到一团灼热,甚至推波助澜地让其接连胀大。
他几乎是一气呵成地插进去,虽然嘴上依旧不饶人,但她的花径已经动情,冲撞起来畅通无阻。
事已至此,她只得急急地提醒,“别人的车。”
“别人?具体说说是谁?”他来劲了,硬逼着发声。
力道越来越大,毫不留情。她被滔滔不竭的涌流逼得有点失控,敏感地蜷缩又被硬生生打开。
这下她明白他往常所说的节制与收敛有多高的真实性。
“不说话了?我来说,我们做爱的车是纪丁辰的,也是他刚刚就在和你接吻!”持之以恒的挺动随着说话加快节奏,大冬天都滚落大颗汗珠,“不要把自己当成报复的工具。”
始终闭眼承受的人睁开眼睛,不屑一顾,“你做到了吗?今晚发的所有疯甚至都无济于事吧。”
“OK,我发疯,你没必要拿自己发泄。”
“那你现在又在干什幺?如果你是在发泄,那请你出去。”
“这个问题很无聊。”
“出去。”
“还记得那句话吗?如果追求意义,就没有意义。”
“出去。”
“行。”
身体里另一个人的温度消失,片刻空虚后,冬夜低温侵袭,她裹着外套坐起身,打开窗户寒风立马灌进来,吹散上头的所有宣泄与控诉。
眼底压抑的情绪逼出一些血丝,他开始一条一条地诉说,直到阴鹜布满整张脸。
“我和你不一样,你至少出生在乌托邦,我从小就知道,自己是个野种,没人要的野种。”
“如果不是所谓的命格有点存在价值,所以我必须努力符合他们的期待,不然只能任人宰割。”
“本来以为就只是这样,现在知道真相远比我以为的恶心,甚至以后我还要继续虚与委蛇。”
周围不断有车开出停车位,缓慢行驶进入凌晨冷清的街道,这是盘山公路的喧嚣的另一端。
昭昭环抱着膝盖,静静地消化他的自我陈述,张了张嘴,没说任何辩解与探寻,而是看着他,“我也一直很羡慕你。”
宽大的手掌覆盖着脸,无动于衷。
婉转的嗓音在深夜额外空灵,“总是能看清形势,然后作出最优解,从始至终都摈弃情绪。”她就不行。
低闷的“咚咚”声突兀响起,昭昭以为要开罚单再次二进宫了,看到熟悉的脸孔松了口气。
盛放在车外,不知站了多久,“阿金他们准备续摊,去不去?”
“不去了。”谢观南神色不大好,拒绝得干脆。
“行。”他准备离开,瞥了眼低头不语的昭昭,车内凝结的气氛一看就是硝烟过后,临走前忍不住多说了一句,“别闹了,有巡逻的盯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