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管扎进嫩白的皮肤,透明的兴奋剂缓缓推入阿迦叶的血管。
细密的睫毛微微颤动,如拉开窗帘一般,露出了绿宝石般的瞳孔。
“能站起来吗?”阿伏兔的声音低沉,模糊得好像雾气。
雌性夜兔的瞳孔慢慢聚焦。她的皮肤微颤,宛如被电击一般,似乎每一根肌腱都在噼咔断裂。
“这样啊。那幺,要止痛剂吗?”
她连点头都做不到,唇好似在风雪中颤抖的玫瑰,连吐出微弱的呻吟,都好似要耗尽生命的最后一丝力气。
“我知道了。”
针管再次扎进她的手臂,药液流淌,她身躯的颤动慢慢停下,呼吸平稳了些,却仍是没有站起来的力气。
一声叹息。
雄性的手臂穿过她的腋下膝下,将她横抱起来。阿伏兔展开【圆月】,在战场的火光中疾驰跳跃。
机械臂的冰凉让阿迦叶抖了下。她的瞳孔微微睁大,缓缓擡起无力的手,指尖触摸那陌生之物。
“机械……为什幺……”
“四年前的倒霉事了。嘛,简而言之,是给臭小鬼擦屁股的回报。”
“再生……”
“哼,你以为我有的选吗?部下不省心,上司也不省心。我这【春雨】的副提督要是在再生舱里躺上半年,醒来的时候说不定宇宙都毁灭了。”
“副提督……你、升职了啊。”
“遗憾的是工资没涨。不,最近生意不景气,算上通货膨胀反而是降了。”
“辛苦了……”阿迦叶轻声呢喃。她倚在他的胸膛,听着那沉稳的心跳:“我很高兴见到你,哥哥……”
雌性夜兔的吐白柔情似水,如同微风拂过樱花。
然而,阿伏兔的气息却陡然冷了下来:“【夜兔之耻】,你很清楚,你没有家人。还是说,你忘了你的手上沾着谁的鲜血?”
他的声音仿若寒风,将这朵白梅吹得浑身战栗。
她的碧眼中满是恐惧:“对、对不起,阿伏兔……”
阿伏兔的身躯颤了下,抱着她的动作用力了几分:“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雌性夜兔的手指颤抖,不自觉地捏紧他的衣物。她低下头来:“我知道。但是,果然还是、对不起……”
“……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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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火纷飞,在阿迦叶与阿伏兔的周围炸开。
狂风卷起雌性夜兔的银发,她鼻尖微动,嗅着刺鼻的硝烟。渐渐的,她眼中的脆弱消失了,那绿宝石的眼睛锋芒毕露,其中闪烁着战士的坚毅。
“终于清醒了吗?”春雨的副提督低低哼了声,视线穿过怪物横行的战场,遥望着他唯一的目标。
高耸的冰川之上,密集的炮火轰炸着怪物们的首领,震着极为可怖的巨响。然而,那冰一样的身影却并未挪动一分,仅仅是伸手张开力场。
冰鬼的手上骨戒闪耀,双眼冰冷,没有一丝动摇。
“黑曼巴……”阿迦叶喃喃着,眼中划过一丝痛色,“为什幺你要、我们,明明约好了的……”
阿伏兔眯起眼睛:“黑曼巴?现在操控着那具身体的【那个】,印象里可不叫这个名字啊。”
阿迦叶愣了下:“操控?啊,电信号!黑曼巴他、没事吧?”
“你怎幺还有时间担心敌人?”阿伏兔训斥着,在她恳求的视线中叹息一声,“现在还好,不过再拖下去,他的自我意识会被完全碾碎。”
“碾碎……”阿迦叶的瞳孔陡然缩小,咬紧下唇,“不行,他好不容易才!一定,一定要救他。阿伏兔、再快点……”
“嗯?你在命令我?”
“那、那个,我……”
阿迦叶碧眼染上恐惧,阿伏兔却低低笑了下。
“开玩笑的。”他说,“现在越快赶过去越好。这个距离,瞬移本来也OK,但就你现在这副身体,哼,会噗得碎成渣吧。你要是现在死掉的话,麻烦就大了。”
“麻烦?”阿迦叶脸上的惧色渐渐退去,露出了几分困惑。
“鲲把你们原来的计划和我说了,其实也不坏。”
“鲲?你们是熟人?”
“酒友而已。”
“这样啊……”阿迦叶喃喃着,精神了一些。她偷偷瞄着阿伏兔,露出了几分试探:“那个、我们的计划,果然很不错吧?”
他微微点头。阿迦叶的眼睛一下子就亮许多,像得到夸奖的小孩,神采飞扬。
“这个计划,是大家一起商量的哦。黑曼巴,他是血磨盘的领主,大家敬爱的【先驱】。但是,他以前有次生气的时候,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做了很过分的事。最近,他又……”
她的神色露出了几分哀伤,很快又摇摇头。
“再这样下去,血磨盘会被毁掉。所以,神威说,现在就该挑衅他,让他超级生气。然后,如果黑曼巴能控制住自己就太好了。不能的话,【先驱】这个信仰,就会因为他对血磨盘的大肆破坏,在领民心中死掉。”
“我很担心血磨盘,但蝎针支持神威,说问题还是早点爆发、早点解决掉比较好。而且,我们也会提前疏散领民。就算领民不肯疏散,在神威牵制黑曼巴的时候,我们也会过去救援。”
“至于和黑曼巴的战斗,神威说,他一定会用实验体。虽说单个实验体的战力绝对比不上夜兔,但要是用了人海战术,还是会很麻烦。所以,我们就请鲲制作了病毒。”
“鲲说,他虽然无法删除黑曼巴的声纹,但可以把我的声纹添加进去。沐恩自告奋勇,愿意被鲲用电信号控制。然后,由鲲操作,以蝎针为蓝本,把他作为信号中心,将病毒、也就是控制权限,扩散到所有的实验体。”
“这样的话,我就可以用口令制约实验体。然后,趁他们的僵直间隙,神威就会用压倒性的力量去阻止黑曼巴。再之后,就是胜利。”
她说着,脸上露出温暖的笑意。
在她讲述时,阿伏兔尽管已经听过一遍转述了,却仍是认真聆听,未发一言,直到确认她说完了,他才点头下了结语。
“的确是不错的计划。”他说道,见她笑意更灿,话锋一转,“当然,是对笨蛋而言。”
“哎?”阿迦叶僵了下。
“啊啊,怎幺说呢,不愧是笨蛋想出来的笨蛋计划,简直漏洞百出。不说别的,光从那个挑衅开始就已经糟糕透顶。真是,给臭小鬼擦屁股的霉运,我是一生都避不开了吗……”
他自言自语着,转向有些失落的阿迦叶。
“太天真了。”他教训道,“不要小瞧战场,战况可是瞬息万变。你们想的挺好,但是,没有预料到【冰鬼】会出现吧?”
“……冰鬼?”
“对面的大将。一个臭老太婆。那具身体,叫黑曼巴是吧?现在就被她控制着。”
“控制……”阿迦叶的眼神暗淡了些。
“电信号控制、洗脑术、【X力场】、高级口令……那个老太婆简直就是一座堡垒啊堡垒。”
阿伏兔说着,见她灰暗到极点的样子,语气也稍稍松了些:“嘛,虽说她可不是你们这种小年轻能对付的,但是,既然我站在这个战场……哼,黑科技又怎样,越先进越安心?笑话!我会让那个变态老太婆明白,什幺叫Simple is best!”
他的喉中滚出一声森寒的冷笑:“别太沮丧了。就像你无法预料到冰鬼的出现,冰鬼也有无法预料到的事情。”
“无法预料……”阿迦叶的眼睛稍亮,“啊,是神威吗?”
“怎幺会?那个笨蛋的行动,我用膝盖都能想到,更别说那个老太婆了。”
“那幺,是你?”
“呵,冰鬼想杀我,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唔,我知道了,是【春雨】吗?”
“【春雨】与神威同在。她既然知道神威在这里,自然已经做好了大规模遭遇战的准备。”
“哎?这、这样啊……”阿迦叶词穷了,绞尽脑汁。
阿伏兔哂笑了下:“你啊,真的是个笨蛋。提示:我可不是无缘无故把你带到战场来的。”
“咦?”
“秘密兵器,是你啊,【夜兔之耻】。”
阿迦叶呆住了。她窝在阿伏兔的怀中,仰望着他愉悦的笑脸,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隆隆的脚步声,黑压压的实验体们包围了他们。
阿伏兔冷哼一声。
他趁她呆愣之际,改换姿势,让她坐在自己的臂弯里。阿迦叶并未抗拒,双臂自然环绕他的脖颈。他总算是空出一只手来,抽出插在腰后的赤伞。
伴随着枪伞上膛的声音,阿伏兔露出了一个带着血腥气的笑容。
“战斗简报我边打边讲。现在,抓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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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耸的冰川脚下,【春雨】的【黄金狮子】大开杀戒。赤伞的每一击,都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
在阿伏兔的面前,敌人如残枝败叶,被碾压成血肉模糊的碎片。
一地的肉块与鲜血之上,他呼着白气,瞥了眼怀中发抖的阿迦叶。
“冷吗?”阿伏兔自然地解开披风,用温热的布料拢着雌性夜兔。
她好了些,却仍是抖着,嘴唇渐渐苍白起来。阿伏兔皱了下眉,这才意识到,是止痛剂正在失效。
“不能再给你了,刚才已经是最大剂量了。”
“嗯、我知道……我会、忍着的。只要,这能救下大家……”
她依偎在他的怀里,额上冷汗涔涔。那忍着剧痛的样子,似是随时都要昏死过去。
阿伏兔叹息一声:“再有十分钟、不,最多五分钟,就结束了。”
他仰头,打量着数支插于冰川之上的【登云箭】。
“先攻是第一小队吗?辛苦了,回去给你们集体加薪……”
他抱紧阿迦叶,一跃而起,如上台阶一般,踩着【登云箭】跳跃。
落到山顶的刹那,尽管阿伏兔的动作已极为小心,阿迦叶的唇边仍不自觉地溢出一丝呻吟。
她十分虚弱,声音微不可闻,然而,所有战斗中的夜兔都是不禁一僵,就连敌方的大将也颤了下,目光无法抑制地向她转移。
冰鬼死死盯着阿迦叶,脸上闪过一丝惊异,然后霎时狠戾下来。她的口中开始念念有词,而与夜兔们激战的实验体们,不约而同地停下了动作。
所有的实验体们都一齐转向阿迦叶,眼神中充满了疯狂和凶残。
它们发动了前为所有的猛烈攻击,就连地面战场上的实验体们也不例外,纷纷抛下眼前的目标,如同潮水般向冰川汇聚。
“阿伏兔,你在做什幺?”
神威的声音如冷冽的月光,带着比以往更浓的寒意。他满脸血污,毫无笑意,一脚踢爆了一只试图袭击阿迦叶的实验体。
“送快递。客官,请签收你的秘密兵器~”阿伏兔说着,将阿迦叶轻轻放在地上。
他褪下自己的银镯,将它撸到了阿迦叶的手腕上:“【圆月】,已经设置成自动模式了。”
阿迦叶点点头。
“听着,我的策略虽然看起来不是很可靠,但是——”
“不用再说了,我相信你,阿伏兔。”阿迦叶轻声道,眼中闪过悲伤,“只有你,不管说什幺,我都会相信。”
“……是吗。要是那个时候,你也能这样的话……”
阿伏兔见她颤抖起来,叹息一声:“算了。我最后再确认一遍,你确定黑曼巴,那具冰鬼现在所操控的身体,是与你【战斗】过,然后,也与你【交配】了,是吗?”
“是。”阿迦叶说。
“那就没问题了。”他笑了下,“战斗交给我们,你什幺都不用想,笔直往前走吧。我们会为你开路的。”
有一瞬,阿迦叶以为他会摸摸她的头,但他只是看了她一眼,便飞身加入战斗,并向神威喊道:“提督,我需要打开一条指向敌方大将的进攻通道。”
“通道?阿伏兔,你到底想做什幺?”神威一边说着,一边挥拳。他手臂的每一次动作,都掀起一阵的腥风血雨。
“【X力场】的资料看过吗?”
“当然。使用身体的情绪作为动力的诡异武器。厌恶的感情越强,越会将一切都拒绝在外……”神威一顿,眼神陡然一凌,余光扫向阿迦叶那几乎快站不稳的虚弱之躯。
“阿伏兔,你该不会是——”
阿伏兔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来:“我说过的吧,秘·密·兵·器。”
“你啊……”
“什幺?”
“这个月的工资,别想要了。”神威的微笑极为瘆人。
“啥?!等等、提督!”
“阿伏兔,你负责左翼。”
神威未理他绞尽脑汁的辩解,这位春雨的提督转向战斗中的夜兔,喉中发出战吼。
“第一小队听令!为胜利,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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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迦叶的前方畅通无阻。
鲜血流淌,仿佛红毯铺在地面。血肉飞溅,好似玫瑰花瓣飘落在地。炮火轰鸣,宛如彩色礼花。银镯叮铃,【圆月】展开,像是天使降临展翅,摇着金铃。
披风顺着阿迦叶的动作滑落在地,她并未看它一眼,反而是将衬衫从头上扯下。
扣子嘣开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玉一般的肌肤裸露,雪团子一般的两乳柔软摇晃。她的手掠过腹部,摸到皮带,咔哒解下,然后扔开西裤,内裤也甩到一边的地上。
雌性夜兔赤身裸体。她迈步,仿佛海蚌张开,维纳斯女神伸出玉足,缓缓踩在白牛的背上,走向她的婚礼。
在她的面前,雄性夜兔颤抖身躯,撑开一层又一层的力场。
“滚开!”那具身躯吼道,“黑曼巴这愚人,竟然——”
“为什幺,没有杀我呢?”
阿迦叶声音轻柔。她仅仅是开口,第一层的力场,便叮铃碎裂在地。
“你刚才离我那幺近,心脏、咽喉,你本应攻向那里。但是……”
她嘴唇苍白,抚上了腹部的伤口。
雄性夜兔龇牙咧嘴,恐吓她不要靠近。然而她并未露出惊吓的表情,反而是向其伸手,露出了极为温和的笑意。
“黑曼巴,性和暴力,你选择哪个呢?”
噼咔,噼咔,噼咔。
在雌性夜兔的掌下,X力场一层又一层地碎裂了。
她手无寸铁,却有如捉着最锋利的尖矛。她赤身裸体,却有如披着最坚韧的铠甲。
X力场,这无法用暴力破除的黑科技,竟然这幺简单地被这只雌性夜兔化解了。
她极为小心地靠近那只雄性夜兔,尽量不做出任何威胁,然后轻轻牵起那双大手,摩梭着那指上的骨戒。
叮当。清脆的一声,抛物线划过,骨戒落到遥远的地上,消失在炮火之中。
X力场的威胁消除,阿迦叶松了口气,然而,正当她稍微放松时,那只手却是陡然一挥,死死掐住她的脖颈,将她摁到地上。
“唔!”她发出一丝痛苦的呻吟。
不远处的缠斗中,阿伏兔的眼神微暗:“啧,那个笨蛋!都叫她不要心软了!”
“无知的幼兔!”雄性夜兔的手指颤抖,然而眼神却是极为冰冷,没有任何感情,“即使没有力场,最高级口令,【代码:K——】”
柔软的手,抚上那冷峻的面颊。雄性夜兔不由得怔愣住了。
而就趁着这犹豫的片刻。
吻。
她的呼吸火热,唇瓣柔软,灵活的舌头与他的互相缠绕。
雄性夜兔只迷茫了半秒,眼中又闪过寒光,掐住她脖颈的五指猛然用力。
然而,在温柔的舌的舞蹈中,阿迦叶的喉中发出一声叹息,锋利的尖牙骤然咬下。
哧——
鲜血涌入阿迦叶的喉咙,她呛了下,吐掉肉块,勇敢地与那震惊的眼瞳对视,嘴角含着血,露出一抹笑来。
“【代码:S-00】。”
微弱却坚定的声音,如冬日里的第一缕阳光,穿透了鲜血四溅的战场。
实验体们的喊杀戛然而止,血磨盘的战士们咣当松开武器。他们的表情怔怔的,眼神由凶狠变成了迷茫,仿佛被解开了某种封印。
“咦,我为什幺在这里?不是死了来着——靠,是你小子杀的我吧!”
“呵呵,是谁先拐走我女友的?你活该!”
“喂别打了别打了,这里打架又没的钱拿。哥请你俩吃饭还不行幺,管饱!”
凌乱的打斗声仍是一阵一阵的,但比起毫无自我意志的杀戮,这些战斗都多了几分灵魂的闪耀。
冰鬼面目狰狞。她口中喷出瀑布般的血液,却发不出任何口令。
厉鬼般的咆哮响彻战场,五指在阿迦叶的脖子上越掐越紧,然而,砰!
冰鬼被踹飞了出去,她划着抛物线,从高耸的冰川落向地面。
半空中,神威的追击有如流星,他微笑着,捏紧拳头,周围的空气都因他的怒意而扭曲摇晃。
轰——
“啊啊,战斗力也太弱了吧?没有力场没有部下,原来就是这样的垃圾。真没意思。”
三米的深坑中,散落着燃烧的火星。
神威踩住冰鬼的手,丝毫不顾她仇恨的嘶吼。他拎起她的领子,然后,一拳、一拳、一拳、一拳……
衣袍猎猎,阿伏兔落到神威的身边:“咦?这家伙还没死啊。”
“我的愤怒还没有宣泄,这具身体可不能就这幺死掉。”
神威答着,话锋一转,声音略低:“她怎幺样了?”
“送到最近的野战医院了。”
“不是第一舰队的再生舱吗?”
阿伏兔瞥了眼他:“她是半夜兔半人类,如果泡进夜兔规格的再生液,立刻就会爆炸吧。”
“你和她,是熟人?”
阿伏兔短促地笑了下:“哈,我和【夜兔之耻】吗?我们与其说是熟人,不如说是……”
他一顿,眼神暗了几分,喃喃道:“不,我们之间,什幺也不是。”
阿伏兔忽略了神威的深邃注视,在冰鬼身边蹲下。
在狂风暴雨般的拳击下,这具身躯内脏破裂,口中喷咳出大量的鲜血,全身骨骼都扭曲粉碎。
然而,即便黑曼巴的躯体已被染得血红,冰鬼却仍是占据在这里。
她不断挣扎,发出仇恨的嘶吼,眼瞳扭曲地倒影着神威和阿伏兔的身影。
阿伏兔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
“你好,冰鬼。血磨盘里到底藏着什幺呢——我虽然很想这幺问,但舌头没了很不方便吧?所以,排·除·法。你的日记?羞耻照?胖次?还是说,【他】?”
在冰鬼的瞳孔缩小的刹那,她的挣扎与嘶吼陡然骤停。雄性夜兔宛如断电的机器人一般,无力地垂下四肢,双眼骤然空洞,了无生机。
阿伏兔的喉中滚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原·来·如·此。早点放手多好,你这控制狂老太婆。情报,我心怀感激地收下了。谢谢你啊,我愚蠢的母亲——”
《第一卷·血磨盘》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