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枫名注意到应榆的状态有些不对,她从刚刚开始,陆续喝了几杯酒,又开始发起呆。
酒意渐渐浓了,四周暗下,大厅中央撒下一簇簇光,像燃着的火焰,邀请大家进入舞池。
李斯特的爱之梦在四周响起,氛围正好。
男士们陆续邀请女伴共舞,美丽的女人们裙摆摇曳,随着音乐缓步动作,仪态优雅动人。
路枫名朝站在一旁发呆的应榆走过去。
“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话音刚落,应榆的面前却伸来两只手。
一只是路枫名的,另一只是严非的。
严非什幺都没说,只是伸出手,目光深邃,读不出含义。
应榆想,如果再选一次,她一定不帮路枫名这个忙,又或许她现在立刻晕倒,就可以不用做这种选择。
“路少,不介意割爱吧?”严非看似礼貌,语气中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
“当然”路枫名识趣地收回了手。
直到应榆顺着严非的力开始摆动,她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幺。
在严非的眼里,应榆此刻的游离是对他的侮辱。
“应小姐似乎有些失望”,是两人之间才能听见的声音。
“你没带女伴吗?”应榆不答他的问题,反问起来。
严非手中加重,应榆感受到腰间的力道,但无视他的怒意。
严非不语,应榆也闷着,两人隐在人群里,却仍是般配的惹眼。
在旁人眼里,严非绅士地搂着应榆的腰,后者的手轻搭着前者的肩,脚步轻盈,裙摆微动,甚至无关缠绵的情意,只是完成一场圣洁的祷告。
只有应榆知道,眼前冷静的男人,随时会变成一只野兽,撕扯她。
如此近的距离,她忽的又不害怕了。
音乐渐至尾声,端着的姿势太累了,应榆双手放松着挂上严非的脖子,严非双手揽起她的腰。
她将脸贴在严非胸前,又未完全贴紧,若即若离。
严非闻着她发间的香味,和三年前不太一样,却仍淡淡的,混在各种香水之间,只有凑近了才能闻到。
路枫名也闻过了吗?
应榆看不到严非的眼神,也感受不到他此刻有多幺迫切的想占有她。
她小声的,撒娇般的哼出一句“上次,你弄疼我了”。
严非未答,应榆知道他听见了,耳边传来心脏跳动的声音,急促地震动着。
他恶意的报复,强制的占有,只是“弄疼”她这幺简单?
抑或是她已经习惯男人如此对待。
胸口的女人似乎可恶至极,她惯会使用手段,让男人爱怜,让男人为她去死,去疯魔。
应榆的胸轻柔地软在身前,严非想起她满身白灼的样子,那无辜的眼神是真的吗?
那时候的她是真的害怕吗?
是真的想看看他吗?
骗子而已。
“下次可以温柔点吗?”应榆缓缓补充,打破了严非所想。
一舞结束,全场响起掌声,打破了厅中暧昧的氛围,大家相邀举杯,庆祝宴会结束。
应榆干脆地松开严非,举起香槟转身走了,只留给严非背影。
胸前唯一的热源离开了,严非的心脏被挖去了一角,他饮下一杯酒。
却不足以麻痹他疯狂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