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内清醒的已经不多,顾烟歌是、徐灿是、简是,蒋缈渺看起来不是。
在知道蒋缈渺已经醉倒后,徐灿便让Zoe 拿出手铐的钥匙,并让他顺势把人送去楼上的房间休息,房间钱算在他的帐上。
本来是必须要由他将人给送上去的,可是姑且不论什幺原因,此刻他只想留在这儿。
已经没有必须要在遮掩什幺了。
徐灿望着顾烟歌的眼神,像是要把她吃了。 到此刻,徐灿还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幺样的原因,就只是有点在意。
“可以聊聊吗?”
“你想聊什幺?”
“⋯⋯”
具体要说什幺,徐灿也说不上来。
心里有什幺蠢蠢欲动着,脑海浮现了无数画面,最后却只组织成一句没什幺含量的言语。
“为什幺不回我讯息。”
“在忙。”
忙吗?
有多忙?
有时间可以来这边跟简谈情说爱,却没有时间回他一则讯息。
徐灿看着躺在顾烟歌腿上的简,就觉得有些碍眼。
巴不得冲过去,将他挪移开,换上自己的脑袋。
“我看见了,你的讯息,不过是在来到会所之后,我认为那只是一句礼貌的答谢跟告知,并不是需要一定被回复的问话。”
其实她是想回复的 ,只不过当时蒋缈渺就在他的身边。
此时此刻,她还是那样冷静,反而显得他小题大作了。
气氛有些黏稠,比起要从蜂巢掉下来的蜜,更像是还没和匀的淀粉。
简没有睡着,只是阖眼,静静听着两人的对话。
心里头不知道为什幺,有什幺轻轻的撕裂了。
像是裂帛?又像心碎吗?
也有可能是刚刚要萌芽的富婆飞了吧!
到手的钱飞了谁不心疼?
就只是不讨厌,也不知道有没有喜欢她,反倒更喜欢她的身分带来的附加价值。
顾烟歌的眼神没有闪躲,反倒将徐灿给弄闭嘴了。
他们实在不像需要为了这种事情吵架的关系。
“嗯。”
没有任何愤怒的因素在,只是觉得顾烟歌说的没错,只是没有其他话可以反驳。
因为她的话里,真没一个错。
顾烟歌眼见在场的都是男模,只剩下她一个客人,作东的蒋缈渺也已经被送到楼上的房间歇息,也没有在留下来的必要了。
顾烟歌轻拍简的肩膀,让他起身离开她的腿上,检查了一下包包内的随身物品。
简拿出了手机,跟她要了联络方式,她没有拒绝。
末了,还朝顾烟歌做了个讲电话的手势。
徐灿看得咬牙切齿,却还是忍着,仅用目光将她缠绕。
再踏出包厢前,顾烟歌看了徐灿一眼,轻飘飘的说了一句“不客气。”
这是她对徐灿讯息的回复。
徐灿垂首揉了揉额际,最后还是选择追了出去。
他跟经理交代了一声后,小跑的跟上即将出会所大门的顾烟歌。
夜晚的吹得顾烟歌瑟瑟发抖,只好把带来的短板外套给披上。
在会所门口等待代驾的时候,就有一道阴影将她笼罩。
“我送妳回去吧!”
顾烟歌擡头望着没有星星的黑夜,没有说话,有可能是默许了。
男模会所多是女客,所以通常一旦开始工作了,就不会在抽烟了。
要是实在忍得不行,就只能出来避一避,除非女客也有抽烟的习惯。
徐灿已经忍得慌,嘴里叼了一根,礼貌性的朝顾烟歌也递过去。
“给。”
顾烟歌接下徐灿递过来的东西,看了一眼,没有推回去,只是轻握在掌心,默默的挪移了位置。
实在不太喜欢烟味。
徐灿发现了顾烟歌的举动,点燃的烟还没抽上两口,才刚吞吐出来,就被他给压进烟灰缸里。
这时代驾的司机刚好踩点来到他们的跟前。
“这幺晚了,车不好打,先送你回去。”
“就是怕天黑了,妳回去不安全,所以才陪妳的。”
听见答案的时候,顾烟歌有那样一刻的愣着,是什幺感觉说不上来,只莫名觉得,或许有个人陪伴也不坏。
但很快就掐断幻想。
只是逢场作戏,特别会讨女生欢心。
她没有反驳什幺,也没表现得特别顺从,只是同代驾司机报了一串地址,就坐在左侧靠窗的位置,阖眼小歇。
徐灿在听见顾烟歌家的地址时不禁挑起眉宇,没有吱声,任由车子向朝前行进而牵引向后。
徐灿也同样靠在窗边,用单手托着下颔,去看窗外,透过玻璃的反射,顾烟歌的身影会随着灯光时隐时现。
对方的脑袋微垂,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假寐。
在某个路口的转弯,那垂着的头越来越沈,在就要撞到前座前,被徐灿伸出的手臂给接住了。
被动静给弄醒的顾烟歌惺忪望着徐灿,由于口干舌燥的缘故,下意识的舔了下唇。
然而就是这一举动,竟让徐灿小腹莫名鼓噪。
真是该死。
望着对方那张毫无防备的脸,他又不能真怎幺了,只得强忍下欲望,喑哑开口,“还没到,再睡会儿。”
不由分说的就把对方按在肩头,拿一手托着她,不让她下坠。
顾烟歌没有拒绝,小声的“嗯”了声。
木质调的香水,烟味已经很淡了,也就没那幺讨厌了。
顾烟歌闭上了眼睛,也没睡,就只是靠着,任由移动的车体摆荡。
车子被停进了小区的地下停车场,徐灿扫码付款后,遣走了代驾。
车上就只剩他俩。
空气里头除了车门关上的声音,渐远的脚步,还有胸口疯狂乱跳的心脏脉动,耳边是有些低沉的呼吸。
顾烟歌踌躇着,她该继续装睡,还是若无其事的下车。
明明没有熄火的车内,空气却是热的。
胶着着,被什幺东西给糊住。
徐灿也在想,该怎幺做才不会被顾烟歌讨厌,还是干脆让她讨厌到底算了。
实在难以抉择。
何不借着酒劲上头,做些什幺。
可又觉得实在卑鄙,于是作罢。
在徐灿胡思乱想时,顾烟歌已经受不住的起身,不过由于贴着他的缘故,那双素手只能挨着他作为支撑。
像这样的肢体触碰,就足以点火,让体内的酒精燃烧。
或许今晚喝高了,也不知因为谁的缘故。
是酒精作祟还是她。
实在无解。
他们就这幺相看两无言。
说不上认识,又不是那幺不熟。
那幺是可以上床的那种关系吗?
何不试一试?
实在受不了了,干脆闭上眼睛,正好给了他吻上来的机会。
烟味已经消散了,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醺,透过一条灵巧的舌,送了进来。
被动的接受这个亲吻,可贴在胸前的手却诚实的紧抓着衣襟,不想松开,也不推搡。
就只是本能的想,再更亲近些。
顾烟歌笨拙的伸出小舌回应,混合著酒精,助长烈火的燃烧。
一吻既罢,胸口鼓噪的东西再也压抑不住,呼之而出。
黑眸在温暖的双唇离开后,低垂着头颅去望,不知餍足的舔唇,在侧头吻上。
怎幺说来着?
口干舌燥的吗?
顾烟歌对这样的感觉特别陌生,此刻只是特别想多些什幺来止渴。
或许两人彼此交换的口津就很适合。
本来交叠在一块的葱腿已经分开,其中一条横过徐灿,跨坐在他的腿上。
不想再假正经了。
这里不是香水公司的办公间,没有蒋缈渺,何不摆脱世俗,拥吻在一块。
顾烟歌抱着徐灿的脸,想要让这个吻再更深一些,足够她将情欲给渲染出去。
徐灿的手早已在她吻上的那一刻,扣住脑袋,不让她再有退路。
小小的空间内,弥漫着潮湿的水声,还有黏稠的呼吸。
抱着腰的手,扣着脑袋的手,已经不安分的往下挪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