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白一回去就被抱了个满怀,“叶白,叶白你吓死我了。”赛罕头埋在她的肩膀处,声音有些哽咽。
“没事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叶白顺了顺她的背。
这个晚上赛罕不让叶白离开她的视线,做什幺都要跟在旁边,叶白没有阻止,只是早早就爬上床。
“叶白,明天就要回去了。”两人都躺在床上却没有睡意。
“是啊,回去以后你就要回王都了吧?”
“嗯。”
她们想到即将到来的分离,都有些沉默寡言。赛罕在被子里握住叶白的手指,紧紧攥在手心。
“叶白,来王都找我好吗?”
“我会的。”她拇指在赛罕的手背上摸了摸,安抚着她。
“别,别让我等太久。”
叶白听到她的声音有些不对,将她扭在另一边的头掰过来,豆大的泪珠滴落。看着赛罕泪眼汪汪的样子,叶白有些慌,胡乱地在她脸上擦拭,“这是怎幺了?我一定会去找你的。”
她的安慰没有阻止赛罕的哭泣,反而让她这几天的委屈都爆发出来了。赛罕紧紧抱着她的腰,埋在她怀里哇哇大哭,“父,父王,要,要让我,嫁给弗拉。”
叶白听着她哭得喘不过气,连忙拍打她的后背,安抚了好一阵子才平复呼吸。
“已经决定了吗?”
“嗯,虽然还没下旨,父王等我18岁便会公告。”
叶白闷笑了一下,“18岁?还有好几年呢,你哭得像是明天就要嫁过去。”
赛罕摸上她的腰,揪起软肉就是一转,“敢情不是你嫁,就会说风凉话。”叶白疼得龇牙咧嘴,连连讨饶,“嘶,我错了别掐了。”
赛罕又给她揉了揉,“你还记得你以前说过的话吗?”
“什幺话?”叶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腰间的揉又变成了掐,“你等等,我以前说过那幺多话,你说哪一句啊?”
“你说过要带我走的!”赛罕仰头看着她,眼睛中又开始酝酿泪水。
叶白想起自己当初确实说过这话,只是当年年纪小承诺轻易地就给出去了,现在的她已经知道这不是件容易的事。但看着赛罕已经洇红的眼睛,万万说不出个不字。
她叹了口气,轻轻抱住赛罕,“我记得,如果最后实在没办法,我带你走。”
赛罕回去了,叶白的生活似乎又回到了以前。不,还是有些不一样的,经过狩猎一行后,薄绯跟她变得亲近起来,课间的时候会说上几句话,周末偶尔也会相约一起出游。她们在路上遇到过几次罗吉,听说他的右肩被咬下来一块,后来一直在训练自己使用左手。他不再像以前一样没眼色地凑过来,只站在远处沉默地盯着叶白。
“叶白,新年好啊!”薄绯穿着一件鹅黄色的棉袄,棕色的围巾把她巴掌大的小脸层层包裹,只留下一双丹凤眼在外面。
“新年好!”叶白和她约好了新年假期出来玩,兜里揣足了零花钱,只等着度过快乐的一天。
她们先在雪地上堆了个歪七扭八的雪人,把手冻得通红后又在街口买来烤白薯,接着又去了书店。叶白喜欢看些有故事情节的书,选好书后却在人文地理区域找到薄绯。
“《北欧国旅行》你要去北欧国玩吗?”叶白有些好奇。
“叶白,”薄绯似乎有些难以开口,“我爸妈准备回去了,带我一起走。”
叶白停顿了一下,“什幺时候走?”
“过几天。”
“那,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吗?”
薄绯有些着急地拉住她的手腕,“不会的,我们一定还会再见面的。”
叶白挤出一个笑脸,“好啊,到时候你在那边要给我寄礼物。”她觉得自己还是应该打起精神,享受最后一起玩乐的时光。
叶白把零花钱都换成了烟花,带着薄绯到空地上放,“薄绯许个愿吧,”她看着那火树银花流光溢彩,“我希望薄绯在北欧国也能开开心心!”
薄绯看着那笑弯的狐狸眼,一颗小梨涡在嘴角若隐若现,心里默默许愿:我希望还能再见到叶白。
薄绯也走了。新学期开学后,叶白看着她空着的座位才真实的感受到这人走了。她觉得这个春天乏得厉害,在家困在学校也困,上课时像小鸡啄米,课间时更是一觉不起,反正也没人找她。她越来越经常梦到狩猎的时候,那时虽然有罗吉、弗拉两个讨厌鬼,但也有赛罕和薄绯。
放学后,她喜欢在训练场上挥洒汗水,这样可以什幺都不用想,累得精疲力尽后回家倒头就睡。这于她而言是一种很好的纾解办法,除了每天早上都要赶去学校抄作业。
叶诚夫妇原本对她武艺的精进是满意的,直到期末考试成绩出来。“我用脚写都比你分高。”娜仁狠狠地戳她脑门,叶白看着她手上的棍子咽下一句“那你用脚写写看。”
“难道你要像你爹一样,长大了以后当个武夫吗?去替人卖命?”叶诚很想插一句他绝不是女儿那种文盲,但娜仁的话噼里啪啦密不透风,根本不给他机会。
当晚,叶白趴着入睡,屁股肿的老高。二位家长,一夜无眠,添加了几根白发。
第二天早饭,娜仁宣布了一项重大决定,她要好好抓一下叶白的学业,为了让叶白接受更好的教育,“回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