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三,宫中夜宴。
与除夕的家宴相比,今日的宫宴要更热闹,官员及其家眷也可赴宴。
各宫各殿的红灯笼都挂上了,宫女太监也得了赏钱,人人脸上都带着喜气。
趁着众人观赏歌舞之际,沈薇带着翠儿悄悄离席,寻了一处无人的地方,躲在了假山后面。
过了一会儿,一道黑影落在沈薇面前。
沈薇问:“办妥了?”
“已经安置妥当。”松隐道,“丢在暗室里了,属下给他下了点药,子时药效会散,此人心思缜密,主子小心防范。”
沈薇点头,“你放心。”
今日人多,松隐也不敢滞留太久,他用手背贴贴沈薇的,皮质护腕碰到沈薇腕上,让她想不在意都难。
“那……主子多加小心,属下告退。”
他的手和沈薇交错一瞬,沈薇轻握住,趁着四下无人,在他唇角落下一个吻。她唇齿间还残留着果子酒的香气,让松隐险些没把持住回吻过去。
沈薇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父皇多疑,你自保重。”
松隐攥了攥她的手,随即松开,道:“属下明白。”
言尽,他便再次消失在了沈薇眼前。
沈薇被她攥过的手上还残留着些热意,将手拢进手抄之中,带着翠儿重回宴席。
回宴之时,沈薇在门口撞见一人。
慕山步履匆匆,神色急切,与沈薇擦身而过时都未行礼。
距离上次慕山夜闯她寝室,已有月余。沈薇多看了他背影一眼,仔细盘算着时日。
上月十五慕山并未寻到她这儿来,想必那日只是偶然,往后应当不会再有此交集。
想到这儿,她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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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沈薇仍旧没有留宫人在寝殿守夜。
约莫到了子时,她有带着烛台进了暗室中。
这次等在暗室中的不再是松隐,而是躺在石床上,戴着口枷的男人。
男人似乎才醒,眼中还带着些迷茫,可当沈薇的身影出现在暗室中时,他的眸子倏然锐利起来。
他的手脚都被绑着,松隐怕他留有后手伤到沈薇,不仅给他喂了药,还极有技巧的将他绑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暗室中太过沉闷的原因,沈薇喉咙发紧,且有痒意。
她偏过头去轻咳。
男人挣扎几下无果,便不再动弹,转而打量着沈薇。
沈薇走进了,将烛台放到他眼前,道:“你应当知道本宫将你带到此处是为何。”
“你的‘替死鬼’此时已被丢入乱葬岗,这世间除了我和松隐再没旁人知晓你还活着。”
男人听得兴致缺缺,说来说去不过就是那幺些话,要幺交代他的主人是谁,要幺受折磨,总之殊途同归,最后都得去死。
沈薇知道他在想什幺,“这是你摆脱杀手身份的一个好机会。”
男人果然又看向了她。
“若你还有亲人在世,本宫会派人去保护他们。”沈薇放柔了声音,显得那样温和无害,“你只肖告诉本宫,是谁想要本宫的命?”
男人又垂下了眼。
他脸型刚毅,眉眼深邃,脸上下巴上都有细小的伤口,脖颈上还沾染着血污,此时虽被戴着口枷四肢被捆绑着,却仍旧不能遮掩住他的好皮囊。
沈薇伸手复上他的脸,“本宫听说,时下上京之中多有男子惺惺相惜,结为佳侣,引得许多达官贵人争相效仿。”
“你长成这个模样,不好好利用,当真可惜了。”
她嘴角轻蔑地勾起,“不如本宫挑断你的手筋脚筋,送进花楼里……不对,既然你如此忠心,还是送到军营里……”
“这般受辱,才好表达你对你主人的不二之心,想必若是你的主人知道了,也会感念你的忠心耿耿。”
她拍了拍男人脸,“若是运气好,说不定还能流百世留名。”
男人原本淡漠的眸子微微睁大。
沈薇的指甲从他脸上划过,留下一道浅浅的红痕,她压抑着胸肺间的不适,缓声道:“本宫容你再考虑几日,希望下次本宫再来时,能得到你一个明确的答复。”
她端起烛台,头也不回的离开阴冷的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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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连吃两天素的了o(╥﹏╥)o明天就炖上大锅肉!超大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