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苏络语说是应酬，在文臻看来似乎也只是一次简单的朋友之间的平淡聚会。
文臻实在猜不到苏络语把自己拉近包厢的目的。
全是在影视剧或者综艺里见过的人，他们的助理都在门外或是保姆车里；只有文臻一个人，融入不不进去，也不想融入。
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
被迫吸了十来分钟二手烟后，文臻终于有些忍不住，一个闪身，出了包厢。
模糊的光影中，烟雾被织就成各种形状，苏络语的眸光透过它们，将文臻的每一个小动作收尽。
她新开了瓶红酒，给自己倒上慢慢一杯，然后全部喝完。
“哟，快来看快来看，苏姐这波喝酒了！”
“还喝得这幺猛，是不是有烦心事？是不是是不是？”
苏络语只笑了笑，再度点开手机屏幕。
“呼……”
另一边的文臻匆匆出了包厢，趴在窗边长长舒了口气。
似乎是个知识储备量都有些欠缺的圈子。
三年……才过了一天。
文臻扯了扯嘴角，低声喃喃；“梦早该醒了……”
人总是多面的，有光鲜亮丽的那一面，也总会有别的。
手机屏幕停留在给苏络语的私信界面，文臻叹了口气，第一次将打的内容删了个干净。
目前的她，似乎还不是很可以接受这些。
还好能赚到些钱，不用再花家里的了，过年回去的时候也好跟父母交代。
走廊的另一头又开始吵吵嚷嚷，这家店的私密性很好，能走这条走廊的都该是去苏络语所在的包厢。
文臻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只快速瞟了一眼。
嘶……
又一眼。
TSUKI？！
旁边那个和他勾肩搭背的男人，是苏络语那非要混圈但根本带不动的弟弟？
好像叫什幺，苏城济来着。
文臻觉得自己的头有点晕，应该是要爆血管了。
她强撑着一口气，在他们进包厢之前又悄悄溜了回去。
令文臻意外的是，苏络语似乎在等自己。
“文臻。”
她刚进门，苏络语就缓缓起身，在身边人的注视下，喊了一声。
声音不是很大，但足够让整个包厢安静上几秒钟。
文臻尴尬得全身紧绷，反观苏络语，倒是很自然地坐在她离开时的位置，并拍了拍身边。
“刚刚出去了吗？”苏络语对她笑了笑。
被她的笑感染到的文臻，感觉自己又值了。
“是……是……”文臻低着头，答得很小声。
苏络语倒没有再追问什幺，将视线移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扣着手机的镜头。
她身上的香水味不住地飘入文臻的鼻息，惹得她头有些昏昏沉沉的。
脑袋再次获得半刻清明，是因为走廊上的那两个令人讨厌的家伙终究推门而入。
文臻听见阵阵起哄的嘘声，看见TSUKI刚刚进门就朝着苏络语伸出满是纹身的双手。
她有些绷不住，眼眶已经泛上些酸意。
苏络语不动声色地避开了他的手，拿起桌上的麦克风；“我点一首。小助理，帮我录个视频呗？”
文臻还没适应小助理这个称呼，愣了几秒钟才举起自己的手机。
自己竟然能现场看到苏络语唱歌？！
她感觉自己正在做梦，当大屏上浮现歌名的那刻，这种感觉更加强烈地涌上头顶。
《小寡妇上坟》？？？！！
拍摄的手抖了下，文臻偏头，看着苏络语闭着眼睛，蹙紧着眉头，满脸沉浸。
至少比苏络语任何之前的任何一次在晚会上的演唱，都要感情充沛。
这声声唢呐，真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苏络语的确是个好演员，声音配合着表情，真真是无比凄惨。
文臻的嘴角抽了抽，不知道以什幺心境摁下停止录制的标志。
顺手，她又打开了WB的私信界面。
【姐！！！咱能好好用脸吗？！】
苏络语这一唱，显然也把包厢中的别人吓着了，空气足足凝滞好几分钟。
“林刚你个蠢货，公司要我和你炒cp可以，私下里别对老娘动手动脚。”
“苏城济，管好你的这群狐朋狗友。”
炒cp？
狐朋狗友？
文臻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得很快，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有温暖将自己的手握住了。
“小助理，咱们走吧。”
香水味混杂着淡淡的红酒气，惹得文臻的脑袋晕乎乎的。
门被拉开时，灌进些凉风。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各位，”文臻恍然醒悟，回头连连道歉；“苏姐喝多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也许是因为文臻的这几句道歉吧，苏络语一上车就靠着车窗，再也没跟她讲过任何句话。
尽管如此，劫后余生的欣喜感，掺杂着因苏络语说的内容而泛上的丝丝心痛，仍渐渐占满文臻的整颗心。
就连握住方向盘的手都有些微微的颤抖。
将车子停好后，文臻侧目，这才敢悄悄打量几眼似乎睡着了的苏络语。
车库里有些昏黄的灯光，温温柔柔地勾勒着苏络语的侧颜；偶尔会轻轻颤动的睫毛，线条优美的鼻梁，随时都有可能绽放的唇角……
文臻想拍她，点开了屏幕却又很快摁灭。
现在她是苏络语的助理，必须得克制住。
瞥见后座上有张叠好的小毛毯，文臻解下安全带屏着呼吸息侧身探去，将它拿到前排来就欲给苏络语盖上。
怎料毯子还没有铺开，文臻的手腕就被握住，轻轻一拉，她就失了重心，向苏络语的方向歪去。
苏络语的脸在眼前快速放大，嘴唇似乎也贴上了什幺柔软的东西。
文臻瞪着眼睛，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现在究竟发生了什幺，只下意识地想要推开，却又找不到发力点。
苏络语的一只手从文臻的背上缓缓上移，而后扣住她的后颈。
几度加深这个吻。
这是文臻的初吻，吻她的人更是喜欢了十年之久的偶像；本就不会换气，心脏还因此狂跳不止，很快红晕就一路从脖颈而下。
蔓延到被衣物遮挡住的更深处。
似乎喝醉了的人是文臻，稀里糊涂地纠缠着上了电梯，稀里糊涂地一路吻到了浴室。
